旁人也是一顿惊呼,快步上前,将薛江蓠狠狠控制!
薛江蓠感觉到后背一疼,被按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住手!”
男子捂着伤口,咬牙开口。
那两个按住薛江蓠的侍卫微微一惊,但还是听从他的话,松了几分力气。
他目光阴鸷,像是旷野的野狼,带着极强地攻击性。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子所伤!
带着这股愠怒,他毫不犹豫地走到薛江蓠面前,一手狠狠抬起她的下巴!
只见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显露,男子俊眉狠蹙,马上想起来,薛江蓠就是当日在宋老爷府上的女子!
此时薛江蓠目光灼灼地与他对望,眼里没有露出半分惧怕。
而是目光狠厉,让男人也忍不住颤了颤。
薛江蓠看他勃然大怒,火气渐发的样子,冷静开口,声音一如尖刺一般。
“这飞镖上带有毒性,你若想活命,就放了我。”
她一字一句说来,令男人俊眉狠狠一蹙。
坚硬的下颌微微抬起,他异域地眉眼打量着薛江蓠,像是在观察一个猎物。
随后突然失笑:“以牙还牙?勇气可嘉。”
她这是学着上次自己的办法,套在他身上。
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不仅能保持冷静,还能想出办法对付自己,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男人想起那日,宋老爷对他说的话。
“乌古,方才那名女子是我们大晋相爷府上的四娘子,也是皇上赐给小荣王的未过门妻子。”
相府之女,又是那个司怀渊的未婚妻子。
果然不一般。
但他却当着薛江蓠的面,径直拔出飞镖!
在这股莫大的疼痛下,他竟纹丝不动,哪怕是一点点皱眉都没有。
“你以为这样会吓唬到我?”
他走近薛江蓠,捏起她的下巴,令她被迫抬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对我没用。但……你这投镖术从哪学的?”
扔的精准无比,这力道也是常人无法比拟。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她一定经过多番练习,可不是普通人扔扔飞镖那么简单。
薛江蓠不紧不慢地说。
“你不必知道我这投镖术是怎么来的,你只要决定什么时候放我走,你什么时候就能活命。你难道没感觉,你的右臂已经渐渐没了知觉吗?”
闻言,男子的确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这下他的脸色才变得难看起来,他的侍从察觉不妙,突然拎过刀子架在薛江蓠的脖颈上!
“还不速速交出解药?!”
薛江蓠不言语,而是定定看向男子。
那挑衅的目光,已经将一切都交代地很清楚了。
既然不想活命,那就这样死吧,别放过自己。
这意思,男子再清楚不过。
僵持之际,他忽然点点头,脸上带着莫名地笑意,冲侍从挥了挥手。
那侍从难以置信:“主上!”
可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犹豫之下,只好重新收回利刃,将薛江蓠推到一旁。
男子冲她伸出手:“如你所愿,给我解药,我放你走。”
薛江蓠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交出东西。
她眸光一转,淡然开口。
“现在已经出了城门,你们将我从城中掳走,不带我回府邸,就想让我交出解药,万一你们中途反悔,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给我一匹马,找个人跟我回城,只要我到府邸门口,我定将解药交给他!”
见她如此缜密说来,男子目光更为暗沉。
真是算计的很清楚啊,心里都明明白白的,到底是自己小瞧了她。
但男子反其道而行之,忽然搂过她的腰身,将薛江蓠一把抱上他的马!
尽管整条右臂已经没了知觉,可他的左手一点也不影响。
无论是驾驭马儿,还是控制她的身体,双管齐下,力气十足!
哪怕在他失去一条胳膊力气的情况下,薛江蓠都没办法反抗。
寻常人,失去了右臂,单靠左臂哪还有这么好的武力?
想到这些,薛江蓠忽然想起前世听夫子说过的。
南羌有一个神力男子,也是巫蛊术的继承人,天生左臂与右臂无恙,就连日常吃饭,耍刀剑都是左手为主。
而他不仅背景在南羌雄厚,更是南羌未来首领的主要竞争者,相当于大晋城内的太子一位。
难道……
“华胥乌古?”
薛江蓠试探性地反问出声,男子哼笑,满脸不屑,踢着马肚子扬长而去!
“你竟然知道我?那司怀渊和你都说了什么!”
看他满脸的不可一世,薛江蓠立刻确定下来,此人就是华胥乌古。
南羌国内如今几大家族鼎立,首领又是个病秧子,这番境地,难怪内讧起来。
他现在的处境,明显是和那赤城小王在作对,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被赤城小王追杀?仓促躲进宋府?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来大晋?赤城是代表南羌来求和休战,可他呢?
那日听宋老爷说他一族遇难,一路南下避难。
莫非是他们一整族的人在那场内讧中,失利被追逐?
若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只是现在他不按常理,反其道行之,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自己身上的伤。
不但没有把薛江蓠送回去,反而带着她与晋城越来越远!
此时薛江蓠不得不加重语气,警醒他。
“你真不想活命了是吗?!”
“镖头上的毒可不是小毒,你若再不停下来,到时候毒满全身,到时候我就算有解药也救不回你。”
“况且你掳走没有任何益处,若你是担心我把你窝藏在宋府的秘密说出去,那就更不用多想了。”
“我既然当初答应了宋老爷保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话你没听过吗?”
头顶上方传来男子不屑的声音。
“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君子?”
“敢威胁我乌古人,定不会有好下场!你比你的这点毒,你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件事,更令我生气。”
“不给解药,没关系,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自然会给解药!”
薛江蓠没想到他如此彪悍,是不是他们南羌族的人都不懂变通,更不懂礼数?
赤城和他,简直就是野蛮到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