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浇下!
薛江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被眼前的男子撕扯衣领。
“你千方百计用下三滥的手段取代兰芷嫁给我,不惜在这酒里下龌龊的东西,不就是想要我满足你吗?!”
薛江蓠只感觉脑子一阵刺痛,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扇在男子脸上!
“啪”的一声,男子愣在原地,双目猩红。
薛江蓠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楚,待看清眼前人时,她大吃一惊!
萧汉卿?
他不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薛江蓠环顾四周,看到这熟悉的场景,思绪翻涌。
萧汉卿掰正她的脸,讽刺道:“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便成全你!”
说完扯下她的衣裙,欺身而上。
薛江蓠一个侧身躲开,掐住他的脖颈,往后狠命一推!
萧汉卿毫不设防地摔到地。
看他满目怒火瞪着自己,薛江蓠确定,自己,重生了!
她本是相府嫡女,上有三个玉树临风的哥哥,祖父乃当朝丞相,外祖父又是前太尉,如此尊贵身份,全大晋也没几个能和她比的。
但可笑的是,她这个相府嫡女,连相府的奴婢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有二伯父之女,薛兰芷,才是相府独宠。
原本是萧汉卿与薛兰芷的姻亲,因为薛兰芷嘤嘤啼哭,跪在祖母门前三天三夜,不肯嫁给不爱之人。
她就理所应当的成为替嫁品。
萧汉卿的眼里只有薛兰芷,对她是满满的憎恨和厌恶!
此时,正是她的丫鬟青苑下药,故意诬陷自己,让萧汉卿误会,对她百般羞辱……
只见萧汉卿怒不可遏地拔出一柄长剑,直抵薛江蓠的喉间!
“我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像你这般令人恶心不耻的女子!不是你下的药吗?当了婊妇还要立牌坊?”
薛江蓠目光忽变,陡然伸手,二指掐住剑身。
两人在推拒之间,薛江蓠的手被锋利的剑身划破,鲜血一滴又一滴的淌落在地。
萧汉卿俊眉微蹙,力道松了一些。
但薛江蓠却不以为然,仿佛没有痛感一样。
目光一如数九的寒风。
明明熟悉的面孔,却让萧汉卿感觉陌生至极。
只见她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世子如此想我,那不如,劳烦世子写张和离书。”
“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你要和离?!”
薛江蓠嫁入府内两月有余,他想过无数次休妻。但看在薛家的颜面上,又不能如此草率。
这时她竟主动提出来,正好如了萧汉卿的意!
尽管心存疑惑,但还是果断拿过纸笔,快速写下和离书。
薛江蓠苦涩一笑,用她那沾染了鲜血的手指,按下手印!
随后拎起桌上的那壶酒,直直朝地上砸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酒壶碎裂成渣,萧汉卿心中触动。
“这里面的药可不是我下的,你爱信不信!”
一气呵成后,她收起那份和离书,在萧汉卿别有深意的目光中,迅速消失。
萧汉卿看着她的背影,心神不定。
原本应该欢喜的事,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薛江蓠回到铃兰苑,丫鬟青苑震惊不已,连忙问道。
“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难道世子没留你过夜吗?”
青苑的话还没说完,薛江蓠突然扼住她的喉咙!
将她抵在门板上,目光阴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想活命,就闭嘴!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我离开侯府!”
青苑瞪大双眼:“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这个时辰,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侯府?”
“闭嘴。”
薛江蓠双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前世就是因为她,自己才受辱,她心里的怒火难消,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吃到苦头!
青苑没想到,薛江蓠突然变得这么狠辣,但她还是无视薛江蓠的话,继续劝慰。
“小姐,世子他虽然喜欢的是五小姐,但现在你好歹也是他的夫人,不能因为世子……世子不留你过夜你就任性啊,万一被萧夫人知道,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你……”
青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突然迎上。
“聒噪!”
薛江蓠冷眼扫过去,目光一如数九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