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点了点头，他好像能读懂此刻上官乐音的心情，于是他朝着红龙发出了指令。

红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剑静白，它将剑静白拿到了鼻子前面闻了闻，而此时剑静白的身体出现了本能的颤抖，他害怕死亡，害怕面对红龙。

啪！

红龙在看到那双恐惧的眼睛之后，没有一丝犹豫，剑静白在一瞬间被强力的龙爪握成了肉饼。

玉珠此刻滑落了下来，王薇婉看着不断下降的玉珠，再次让早已摆平死信们的凤凰迎头而上。

凤凰划过天际，准确无误的将玉珠衔在嘴里，随后朝自己的主人飞来。

冰彤看着溃不成军的死信以及天空中没有进展的莫须问，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瞬间被浇灭，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凤凰回到了王薇婉的身边，将玉珠吐出。王薇婉拿着玉珠交给了上官乐音，“持书人。”

上官乐音看着失而复得的玉珠，眼神很复杂，随后她再次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因为她知道这一次的选择不会再有失误。

她走到姬凝蕊的身边，慎重的将玉珠拿出，“你收好吧！季左丘、王薇婉和弘毅的能力都在你之上了，有了玉珠，你的能力也会得到提升。我想等打败莫须问之后，书院的四圣人将会重选了。”

姬凝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伙伴，上官乐音说得没错，弘毅和王薇婉都有了上古天命，而季左丘更是有了墨子天命，而自己却好像在原地踏步。

姬凝蕊接过了玉珠，随后对着上官乐音说道：“放心持书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上官乐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红龙！出击！”弘毅充满自信的呐喊打破了沉寂，莫须问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弘毅并不知道此时的魔头与天命已经完全融合。

红龙以不可战胜的气势向黑龙飞去，这件事情的结果仿佛已经注定了。

黑龙已经沉寂多时，莫须问的精神力与天命融合，这就代表着他不再拥有肉身，成为天命的一部分。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行为，能将莫须问逼到这个地步，也实属不易。魔头强大的修为加上天命的力量，可以与红龙一战，甚至是略占上风。

黑龙的双眼缓缓睁开，此时它已经和莫须问合二为一，浑厚的修为使得黑龙的鳞片都散发着墨黑色的光。

弘毅注意到了黑龙的变化，但已经出击的红龙并没有停下的趋势，血盆大口已经张口，瞄准的位置正是黑龙的颈部。

红龙整个身体都扑了上去，反观黑龙则是气定神闲的悬浮在原地，似乎就等着红龙的进攻。

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动不动的黑龙突然发力，瞬间将奔袭而来的红龙打到，红龙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快速的往千年寒潭的方向掉落。

弘毅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黑龙的攻击十分强力，以至于少年根本经受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弘毅擦去了嘴角流出的鲜血，倔强的站了起来，而天空中的黑龙则是趁胜追击，前往了千年寒潭。

冰彤猖狂的笑了起来，反败为胜的黑龙再次点燃了她的信心，她面目狰狞的说道：“这才是我主人真正的实力！”

弘毅忍着身体的疼痛，问着一边的上官乐音，“持书人，为何黑龙的力量暴涨？”

上官乐音的眉头皱在了一块，随后说道：“莫须问已经舍弃了他的肉体，现在他也是天命的一部分。”

“舍弃肉体？”王薇婉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紧接着说道：“那他岂不是……”

看着王薇婉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左丘也好奇了起来，事情本来就要结束，可莫须问的突然变招，让少年们措手不及，“他自身就是天命？意思是精神力已经融合？天命里还带着修为？”

“没错！恐怕……”

还没等上官乐音将话说完，弘毅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少年的脸色惨白，现在的红龙正经受着黑龙的猛烈打击，而他自身的修为也在快速的流失。

冰彤抓住了季左丘的手臂，“放弃抵抗！跟我去见主人！”

季左丘猛然甩开了冰彤的手，随后对着剑歌说道：“去帮忙！”

剑歌刚要起身，冰彤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折磨起季左丘自身的天命，一种被万蚁噬骨的感觉传遍了季左丘的全身，他痛苦的看着一旁的剑歌。

“帮忙？有我在，你没有任何办法！”冰彤也苦笑的说道，“你未必敢杀了我？哈哈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季左丘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看着不断咳血的弘毅，他的心里万分的焦急。

随后剑歌走到了季左丘的身边，将他扶起。

两人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好像季左丘和剑歌的心意相通了，此刻他们两个要做出令冰彤无法想象的事情。

季左丘从未感觉到身体如此的轻松，在想明白一切之后，他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少年挺直了腰板儿，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可以不要自身的天命，拥有我的，而我也可以一样！”

冰彤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听着义不容辞的语气，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不！你不可能这样做！”冰彤想要阻止接下来的事情，但已经晚了。

季左丘看着剑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命，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天命。

剑歌的眼神很平淡，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着，随后对着季左丘点着头。

季左丘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结界，一道墨绿色的光芒笼罩在他和剑歌的身上，剑歌的模样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对着季左丘说道：“我不后悔让你做我的主人。”

季左丘的眼角出现了泪花，他看着即将消失的剑歌，“谢谢你，信任我！”

北宫稚和上官乐音看着季左丘的变化，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北宫稚焦急的说道：“持书人，快让季左丘停止啊！”

上官乐音拉住了即将冲向结界的北宫稚，“没用了，他散尽天命，拜托冰彤的控制，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冰彤的脚底也出现了光圈，是季左丘自身的天命在感知。冰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努力在一瞬间成为了泡影。

“主人，”剑歌缓缓的说道：“最后我在帮你做件事情。”

还没等季左丘反应过来，闪着星光的宝剑刺向了冰彤的身体。当冰冷的宝剑穿过，冰彤双手握住了宝剑，“你居然……”

季左丘笑了笑，“你我都成了凡人，不在是天命者。想不到吧，我会这样做！”

剑歌抽出了被冰彤牢牢抓住的宝剑，随后放回剑鞘之中，双手将宝剑奉上，“再见，主人！”

“再见！剑歌！”季左丘笑中带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