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在场的人都以为季左丘会熬不过这关,没想到他的生命力还真的强。
季左丘撑起了身体,摸着自己的额头,像是睡得太久一般,完全没有了精神,双眼无助的看着围绕在周边的人。
身边还摆着龟罕给季左丘准备的汤药,王薇婉赶紧递到了季左丘的嘴边,“快喝了!说不定就好了!”
季左丘虽然脑袋昏沉,但他明确的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墨子天命的芽头只是暂时被压制,仅凭一碗汤药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面对王薇婉的安慰,季左丘还是将汤药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他不想辜负身边的人。
“醒了就好办!”空山老人此时也来到了季左丘的身边,检查起季左丘的状况,“精灵之眼已经闭合,要想再次开启,恐怕需要引导自身的力量。”
对于这只外来的眼睛,季左丘从开始的恐慌已经变得漠然接受,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会关心它的状况。
“墨子天命与你自身的天命已经休战,看样子暂时不会再发动进攻,目前来说,我们要快些得到玄云录。”
看着空山老人严肃的样子,季左丘有些无奈的说道:“玄云录已经给了姬凝蕊,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着季左丘落寞的样子,王薇婉却笑了出来,她拍着不争气的季左丘,“别傻了!姬凝蕊会回来的!玄云录也会回来!”
大梦初醒的季左丘根本没听懂王薇婉的弦外之音,“你是说她要回来?她不是莫须问的……”
“姬凝蕊是被利用的!”弘毅此时也难掩激动的神情,“她是黄帝的后人!我们已经取得了联系!你的病!不对,你没病!你的身体可以回到正常了!”
反转的剧情让季左丘如同丈二和尚,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龟罕这时说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前去异界是个不小的事情,一定要计划周全。”
“没错,”北宫稚也接过话来,“金兰结也没有了,到时候如何联系?或者说如何才能确定姬凝蕊和持书人的具体位置?”
王薇婉灵机一动,“我们三人前去就可以了,”她指了指弘毅和季左丘,“我们可以开启先天八卦图中的地图!”
这个消息本是三人的秘密,事到如今和盘托出,连龟罕都感到了震惊。
先天八卦自从封闭之后就被人逐渐遗忘,没想到被眼前的三个小家伙重新开启。
龟罕自然知道八卦图与教化司中的持国天王像有关,但他并不知道姬凝蕊已经复制了一把缩小的琵琶。
龟罕还是沉稳的说道:“地图的确可以明示二人的位置,可持国天王像,你们如何能带去异界?”
弘毅的嘴角扬起了神秘的笑容,他翻着季左丘的布袋,将琵琶摆在了龟罕的面前,“圣人大可放心!”
在场的几位大人都没想到,这几个小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龟罕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是指姬凝蕊的信号吗?”
“不对,”龟罕的语气很神秘,“东风在我身上。”
大家都看向了龟罕,连季左丘也不例外。
一直以来,龟罕在学生的心目中都是铁面无私的四圣人,不过近几日的接触下来,却有了一种知交故友的感觉。
“你们跟我来。”
龟罕手画结界,通往教化司的传送门在树洞内生成,“你也去吧,”龟罕指着季左丘。
等一行人穿过传送门,到达教化司的门口,季左丘看着熟悉的门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一次进入教化司,并不是为了受罚,而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性命。
他们站到了石桥之上,第一次进入教化司时,季左丘只是觉得这座石桥有些特别,两旁的荷叶如同假的一般,绿得不自然。
龟罕将他的金甲龟拿了出来,捧在了手中。佝偻的背影显得他连站着都是十分困难。
金甲龟探出了脑袋,四肢短小而有力,它挣脱了龟罕的把握,扑通一声便掉进了荷花塘里。
大约过了几分钟,只看见不断上升的水泡,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或许金甲龟与它的主人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足足过了二十来分钟,水底才传来了动静。
亭亭的荷叶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晃动,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也荡起了涟漪,怒放的荷花朝两旁退去。
整个荷花池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水位不断的下降,埋藏在底部的密室逐渐现出真容。
在众人的认知里,荷花池的塘底应该是遍布淤泥,杂乱不堪。但眼下的塘底却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荷花与荷叶并没有根茎,只是漂浮在半空之中。
龟罕轻轻咳嗽了一声,整座石桥开始平稳的下降,等到达底部的时候,季左丘看见金甲龟正不停的往肚子里吸着水。
“这也太能喝了吧!”弘毅惊讶的说道:“比我的锦鲤还海量!”
满塘的池水杯金甲龟悉数喝尽了肚里,临末还打了一个响嗝,但它的体型却没有任何变化。
金甲龟晃晃悠悠的爬到了龟罕的身边,像是喝醉了一般。龟罕捧起了它,带领季左丘等人往密室的入口走去。
龟罕将金甲龟单手举起,龟壳正对密室的密码盘。
金甲龟的头与四肢都缩了进去,随后龟壳上开始出现一串串数字。
数字像是经过特殊加密,王薇婉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中的规律。
龟罕根据随机出现的数字,按照他自己自定的计算规则,在心里开始盘算,随后转动了密室的密码盘。
“前七、后八、中三圈。”
伴随着龟罕的转动,门后传来清脆的咔咔声。
尘封已久的密室石门在众人的眼光中缓缓的打开,一盏盏微弱的烛台亮光在门后自然点亮,照亮了一条步道。
曲径通幽的狭长步道,不知道延伸到何方。
北宫稚虽然在书院这么久也没进入过教化司的密室,这里充满了太多的神秘。
“走吧,”龟罕招呼着身后的人们,“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