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天色早已暗淡,不过对于袁帅来说,外面和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没有点亮的灯光,没有应声的父母,没有等待的家人。
冰冷、黑暗,没有任何的不同。迎接自己的也不过是肢体碰撞所产生的声音。
“……”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之后,躺倒在了床上。虽然还没有吃晚饭,但却丝毫感觉不到饥饿,虽然精神和肉体都能感觉到劳累,但却没有想要闭上双眼去休息的打算。
就这么睁着双眼,呆滞的望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虽然告诫着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让大脑放空,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需要恢复。但是总会忍不住的去进行思考,计算未来的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又会发生什么。
带着最糟糕的可能,带着最坏的结局去想象,同时更实在思考解决的对策。本该是加深疲劳的行为,却反在这一系列的空想停止之前,怎么都感觉不到疲劳、或者说是没有去注意到这疲劳的存在。
直到再次睁开双眼。
“……嗯?”
发着呢喃,微眯着眼睛,缓缓的坐起身,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
并非陌生的环境,还是自己家、自己的房间,自己……还活着。
“睡着了吗……”
不知不觉中的睡眠,不过对于现在的袁帅来说更像是失去了意识,用这样的形容更为贴切。
“呼……~”
从床上下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好了,充分的去享受自己为时不久的学校生活吧。”
同时还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余生。
换好衣裤之后,进行了简单的洗漱。早饭就由面包和牛奶代替,并不是西方人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简单,毕竟本身就不是需要吃饱的一餐。只要让肚子能感觉到进食的感觉就足够了,暂时的忘记饥饿。
简单快速的解决之后,便出门前去学校。
“是还没有打算开始……还是在做准备……或者说是真的变成了胆小鬼……?”
在上学的途中,袁帅的脸色并不好看,紧皱的眉头,深思的神情,无不展现出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
而就如他那喃喃自语那般,是在推测那个犯人的行动模式。
就到今天为止,那个胆小鬼还没有任何的行动,不然早上新闻的头条肯定又是各种布满,所以唯一能得出的结论的就是对方还在进行中或者停止了继续的打算。
可以的话,袁帅并不希望是后者,虽然若是之后的发展对应前者,也就是说明会再出现受害者。
“……没关系。”
残酷、无情,仿佛是跟自己毫无关系那般的说道。
没关系,并不是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的意思。而是其他可能会被牵涉进来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
继续思考并且前进着,不久就到了学校,进入教室之后也没有进行招呼的打算,径直的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必要的课本资料取出,随后再次进入沉思之中。
“……早上好。”
“……”
“……早上好。”
“嗯、啊,早上好。”
细微、如同蚊蝇一般的声音传入了袁帅的耳中,他听见了,但是反应却显得有些慌张,那是如同受到惊吓的表现,他甚至不确定这一声普通的招呼,是经过第几遍才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陷入自己的世界,导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那位同桌。
“……没事吧?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啊、嗯,没事,多谢关心。”
“……是吗。”
虽然自己属于被搭话的一方,但是此时此刻却感觉到了意外的尴尬,给人一种很难在继续进行话题下去的尴尬。虽然就此结束话题的确是自己的意愿,但是眼前如此沉默甚至让人产生疑虑的结束还是竟可能的减少比较好。
“你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昨天晚上很晚才休息,你看、最近不是很不太平吗,所以有些提心吊胆。”
“啊、是、是的。”
拘束、紧张,原本想要圆场却变得有些弄巧成拙,更加的促进了眼下紧张与不自然的氛围。
“你看,最近大家不都在讨论那些残酷诡异的杀人事件吗,甚至很多人都想要找到那名凶手。更夸张的还出现了崇拜者与模仿者……你呢?是怎么看的?”
“……”
还是过了一点吗……考虑到两人的熟悉程度和关系,特意在进入点选择了最近热门的话题。相反的,若是用看似普通日常的话题反而会继续加深不必要的尴尬,那是只有在互相熟悉,可以用友人互相称呼的时候才能进行的更加进一步的交流。
……复杂啊,不、只是自己单纯的太过自大了。
而就在袁帅决定不再继续对话下去,选择沉默的时候,一旁再一次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第一次与第二次并非同一个人所为,第一次的凶手应该是一个……美丽的人。而第二次的凶手则是故意去进行模仿和复制的拙劣行为……或者,这拙劣的行为也是故意为之,只是想要让所有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
心脏狠的跳动了一下。
“哦……这还真是有趣,仿佛像侦探在那里进行推理一样,果然你的感觉很敏锐,虽然大家都有所察觉,但或许没有多少人会如你想的那么多。”
实话实说,内心的确感受到了一丝惊讶,与其说是推理,更像是没有证据去证明的真实。
“……谢谢。”
原本垂下的头,更加的蜷缩了进去,虽然看不到那留海下的表情,但光是从动作和声音上就不难判断出,是害羞了。
“嗯,不客气。”
作为结束对话的收尾,这样也算是不错的结果,至少对于现在的对方来说,比起其他事情都没有比获得他人的赞赏来的更加开心的事情吧?
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离开之后,无意之间看到了远处正在聊天的罗静雪,也是在这个时候,仿佛是想到、不,是肯定明确发生的一般,嘴角不受控制的在那微微抽搐。
从裤袋之中掏出了手机,然而并非原来的那一部,或者说显得有些老旧。因为这一部只是用作与罗静雪进行联系用的工具,当然、电话卡也是新办的。
重新开机之后,果然、所预料的如同事实那样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