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有多少件事情不是为了自己而去付出努力呢？

这是一个微妙的问题，因为其未来是无法被所预料的，但是就现在来说，袁帅可以确定的是在今天他就做了两件为他人而行动的事情。

“意外的……还不错吗！”

沈玉的嘴上虽然依旧是不依不饶，但那也不过是故意的刁难，那无法停止下来的双手早已出卖了她。

“能让你满意那真是太好了，还有、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

对于沈玉那嘴上依旧保持的倔强，袁帅也是无奈的一笑，心中明白是刚刚玩过头了，让这位还处于青春年华的女性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也就没有再去故意调侃和进行反驳，仍由对方在食物上进行发泄。

不过不满归不满，但是食物是无辜的，就算沈玉的心中再怎么不快也不会跟美味的食物过不去，更别说她的确饿了。

虽然说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夸奖的范畴，但如今她的是完全无法直白的说出那些夸奖的词汇，所以将语言化作了行动。

吃就好了。

片刻之后，袁帅突然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脸色一正，带着严肃的表情，对着眼前的沈玉说道。

“其实今天请沈警官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您商量。”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有那么好的心来白请我吃饭！”

这倒也并非是什出乎与意料之外的事情，沈玉承认自己如同大叔口中那般的稚嫩，就像是羽翼未丰满的雏鸟那般。

但是就算还未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作为警察该有的警觉和作为女性天赋的直觉还是具备的。

虽然前者是依靠经验的累积，后者则是没有科学的依据。可是不管怎么样，沈玉也是在来到这里之前、或者说在看到对方发来的短信之后，就感觉到了奇怪。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止步于察觉到疑惑这一点。

既然现在对方主动挑明了话题，也是正中沈玉的下怀。说实话，要是真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结束这一顿晚饭，她的心中反而会更加的忐忑。

没有理由，单纯的感觉到不安。

“事先说好！不要觉得我是警察就可以给你开很多方便的后门那样，你要是这么觉得的话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

一边预先警示，一边又快速的吃了几口饭菜，像在正式谈话之前先将饥肠辘辘的肚子填饱先，也是为了不让之后的思考被饥饿的负面情绪所影响。

“放心好了，我还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那就好，那么说吧、什么事情？”

在排除了最坏的情况之后，沈玉也是安心了不少，此时也是回到了最原始的好奇，并带着一丝疑惑的发出询问。

“在那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沈警官你们对于那个杀人犯的事情依旧还没有有效的进展，没错吧？”

“不要露出那样皱眉的表情，我只是单纯的询问，而沈警官所需要做出的回答也不过是「是或者不是」，还有万能的「无可奉告」。”

话语落下的瞬间，就能很明显的看到沈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变换，而为了防止误解，袁帅也是立刻做出了解释。

“我并不是那些记者，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业绩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查到底，最后化作为社会与网络上的热度。”

“我只是想在正式开始之前先确认一些必须确认的事情，可以吗？”

看似询问却更像是为了做出什么而下定的决心那般，就像是在恳求一般。

沉默的片刻之后，换来的是一方无奈的叹息，与抱怨的言语。

“啊、真是的！早知道就先听你说完事情在吃饭了，现在那些饭菜都进入我的肚子也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抱怨的话语过后，沈玉也是在下一秒就恢复到了平时冷静的常态，同样正色的回答道。

“按照规定来说我的回答肯定是你那三种回答中的无可奉告，除非在案件完全解决之前，我们都不能轻易的将情报泄露出去，尤其是像这样严重的案件。”

“但是、你也说了，你并非是记者。”

突然，话音一转，看似毫无回转余地的谈话，却在最后发生了一丝小小的变故。

“既然你不是记者，我也没有将你当成是那些烦人的家伙，那我也用并非警察的身份，而是来到一个不可爱的小孩子家中蹭饭的未有一丝恋爱经验的可怜女性的身份来回答你。”

啊、看来依旧还是对那段谈话耿耿于怀啊。

“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回答。”

并非是「是或者不是」也不是官方的「无可奉告」，而是不同于这三种回答的第四种回答。

“你明白了吗？”

直视过来的眼神就像是与话语中所代表的询问语气一样，在询问自己明白了吗？明白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吗？

“嗯，应该是明白了，谢谢。”

看到那别有含义的眼神，袁帅的心中也是了然，有了自己的答案。只要自己的思考方向并非偏离，那么此时心中所得出的答案也不会是错误。

“抱歉啊，因为我的任性让你为难了。”

“算了、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你能表现的更像小孩子一点，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给人一种不像小孩子的感觉，才会让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吧。”

那是带着一丝感叹又有着一丝无奈的语气。

毕竟就算是隐晦的回答，沈玉其实还是违反了规则，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告诉了眼前的无关人员。

或许有人会觉得只是回答一句是或者不是，并不包含任何的详细内容，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吗？

是的，回答就是当然不行。这就是在眼下这个名为社会的巨大蛛网所制定的规则，必要的规则，能让多数人去服从的规则。

而并非一句「我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随便打破的。

“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给你眼前这位可怜的剩女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

虽然沈玉的口中依旧带着调侃，但是从对方那严肃的语气和必须所确认的事情上，心中那股疑惑和不安已经越发的深入。

尤其是涉及到了那件案件，尤其是作为间接受害者之一的他，联系在一起，怎么看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是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袁帅对于沈玉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时间，仿佛是在进行确认那般的自言自语。

“啊？你在说什么……”

还没有等沈玉说完，就突然感觉到身体一沉，如同失去了支撑那般，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重重的摔倒在了桌面上。

“怎、怎么……回事？！”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如今却变得异常的困难，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除了那还保持着部分清醒的大脑一样，浑身都像是被电击流过一般的麻痹，除了颤抖以外，做不到任何的事情。

“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沈玉就算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一点她还是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将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沈警官请你冷静一点，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东西，至少现在你还不会死。”

那是与记忆中相似的笑容，却并非是相同的笑容。缺少了什么？但那是缺少了什么呢？？

为什么回想不起来，又或者是……从最初开始，他的脸上就不曾存在「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