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味道……好好吃喔！！”

餐厅，前来参加试吃会的海文和露西娅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他们的惊奇并非没有道理，就在十分钟前，同样尝过味道的林云飞与艾琳娜也是同样的反应。而唯一没有动摇的就是奥萝拉，因为眼前这些曲奇可以说正是她做的，艾琳娜与林云飞都只是打了打下手。

“哼哼，都说了这种事情小菜一碟吧？”

奥萝拉笑得趾高气昂，但可能是有相应的事迹衬托，此刻的她看上去倒不怎么令人讨厌。

“可恶，是我输了……”露西娅吃了一口过后，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说道：“我也想变得像这样会烤饼干……”

真不愧是直率的露西娅。如果换成奥萝拉，她认输得绝对没有这么干净利落。

“这种程度，随便努力下就做得到吧？”奥萝拉还是一如既往。

因为只是试吃会，所以众人顶多只吃了一两块，就都纷纷收住手。艾琳娜上前将曲奇重新装好，她抬头看了下时间，接着便对海文说道：“我们该去准备午餐了，海文。”

“好的，不过时间过得还真快。”

海文将嘴里还在咀嚼着的曲奇吞下，起身与艾琳娜一起向餐厅内的其他人施了一礼，接着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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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赫尔的房间。

“哈欠，真无聊……”

林云飞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正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可能是由于太无聊了，从刚才到现在，他已经打了三个哈欠了。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但他还是要说，真无聊。没有手机（好吧，有，但是不能用），没有虚拟实境，甚至连旧式的娱乐书籍都没有，当真是无聊得可以。本来林云飞一直在警惕着有可能出现的事件，但结果时间却过得既平稳又舒缓，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

窗外依旧在下雨。雨声密密麻麻，既没有加强，也没有减弱，好似恒久常在的音律一般，静静地回响在林云飞的耳边。

“好困……”

无聊的下午，满是雨水的下午。生活的节奏被拉得晃晃悠悠地无限延长，林云飞只感觉自己的睡意又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

“不行，不能睡！”

靠着一股莫名的意志支撑着，林云飞重新站起了身。继续待在房间里肯定是不行的，他准备出门去别的地方转转。虽然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指不定这次就会有收获了呢？

很快，他来到了会客室。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林云飞望着一片冷清的会客室，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起来，露西娅跟贝莎她们都在做什么呢？海文和艾琳娜有工作另说，但她们难道就不无聊吗？感到无聊的难道只有我一个吗？

一边在脑袋里考虑着这个让他很有疑问的问题，林云飞一边无聊地环视着会客室。在观察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这里并不是没有娱乐，只不过这些娱乐……都好古典。

扑克牌，国际象棋，围棋，将棋……这些在现实中已经渐渐式微了的娱乐堂而皇之地占据着这个会客室最核心的地方，看来这应该就是平时住在这里的人主要的消遣方式了。

林云飞摇了摇头，目光从那堆东西上移开，继续向着周围望去。

“咦，这是……？”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张油画上。

油画中描绘着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裙，端坐在长椅上的白发女性。她的长发并不披散，而是整齐地在脑后盘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端庄中自有一股成熟的风情。

毫无疑问，画中的女性非常漂亮，并且林云飞瞅着总觉得有点眼熟。不过这都不是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最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她的眼神。

画中的她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如水，似乎在静静地望着就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而这个距离，这个方向，坐在她对面的人大概就只有……画家了。

“她很美丽吧？”

就在林云飞静静地凝视着画中的女性之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来的人赫然是弗兰德。这老头走到与林云飞平齐的位置，目光望向油画，再次感叹了一句：“多么美丽的一位人儿啊……”

老管家静静地看着油画，深邃的双眸中涌动着无比复杂的感情。那是欣喜，悲伤，绝望，失落，期盼……无数难以言喻的情绪全部混杂在了一起，最终却又全部消融不见，只剩下了深深的怀念。

沉默了一会儿，林云飞终于开口问道：“她是……？”

虽然在设定上，他身为这座宅邸的继承人，根本没有不清楚画上女性身份的道理，但林云飞此刻还是问出了口。他隐隐有所预感，在这个问题上，想必弗兰德是愿意告诉他的。

“……这是先代夫人的画像。少爷，之前我跟您说过，给【水晶群像】取名的就是这位先代夫人。对少爷来说，她是您的祖母。”

祖母？

一瞬间林云飞还有些疑惑，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现在他是大少爷，那么当代的夫人在设定上就是他的母亲。当代夫人是他母亲的话，那么先代夫人想必就是祖母了。

“先代夫人，是一位非常美丽的人。”

老头，这话你都说第三遍了……

林云飞问道：“有那么夸张？”

弗兰德点点头：“这是真的……而且她不止很美丽，还冰雪聪明，当时大家都很喜欢她……”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当时爱慕她的一员了。

说到这里，弗兰德眼中浮现出了悲痛的神色，轻叹道：“明明如此完美，却为什么偏要……”

“祖母她怎么了吗？”林云飞打蛇随棍上。

“少爷您不懂也是正常的，因为先代夫人在当代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上小学以后，就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自杀……”

林云飞的注意力回到了油画之中。画中的她笑得是如此温柔如此安宁，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她做出了自杀的选择？

林云飞转头看向弗兰德，目光中露出探询的神色。弗兰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抱歉，少爷。这件事情恕我无法透露……”

好吧，我也猜到了。

林云飞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