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静静的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玉太妃,面无表情。
当年司徒茂和大施略有干戈,他是知情的。
玉太妃看着没动声色的司徒修,也不敢端着了,立马将当年事情尽数说出。
“当年我和兰太妃住在清兰殿,兰太妃育有一女,怕陛下不喜,便匆忙托人送了出去,而二太子就是换过来的那个孩子。”
“此眼当真,事关王室血脉,不能信口雌黄。”
“我说的千真万确,但是具体是换的谁家的血脉,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玉太妃说完就匆匆走了。
司徒修摩擦着自己的扳指,片刻后写了封信让信鸽传走了,此事事关王室血脉,还是弄清楚来龙去脉公知天下为好,这样司徒茂即便东山再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大施,宇文惠收到信件后,秀眉微蹙,这个司徒茂和之前的右相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今伍家已经满门抄斩,并没有了活口,此事很难调查。
“殿下,王后娘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遇喜了。”这时清欢进来禀报。
“太好了,母后多年未孕,清雅真是带来了福气。”
“可不是嘛,小殿下真是带了好运了,前儿个奴婢还去崇华阁看过小殿下,长的真快。”清欢自顾自的说着,待看到有些安静的宇文惠,她闭上嘴安静出去了,殿下的孩子却不能养在身边,她真是多嘴勾起殿下伤心事。
这边长途跋涉的秦风,终于找到了已经占地为王的司徒茂。
这块山头,地理位置市现在大安国中南部地界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司徒茂领着追随他的部下,一路跑到这里,看到人少财多的山寨,立马起了歪心思,占地为王。
然而,刚经过一场恶战,准备休养生息的时候,秦风带人赶了过来。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对我赶下杀绝?莫非你是那小白脸派过来的?”如今的司徒茂已经虎落平阳被犬欺,早已没有叱吒风云的煞气。
“看你不顺眼,哪有那么多话!”秦风一鞭子将人抽晕,待众人收拾好惨绝之后,便让人留在此计落脚,她带着四人前往都城。
本事想杀他泄愤,看他那么张牙舞爪的样子,突然想多折磨一下。
于是司徒茂就这样被马拖着进了都城,将人讲给司徒修处置,恶人多磨,不能让他死那么痛快。
大安国。
“多谢族长。”司徒修和秦风见面后,自是一番感谢,“如今有人向我告发,他非王室血脉,我自是要弄清楚,不能污了王室名誉。”
清醒后的司徒茂,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囚禁自己的地方。他警惕的抬眼,果然司徒修站在外面冷冷盯着他。
“看你的穿着,现在是成功当上王了吧。”司徒茂冷笑,“你真以为你能坐稳这个王位,父王经营这么些年,你真当他没有后手?”
“王兄你可知道,当然你斩我脚筋是受他的挑拨,如今我俩成王败寇当真没有他的手笔?”司徒修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说着。
“在我回都城的路上,千难万险,而又把你放虎归山,你也提到父王手下有人,你又怎可知他不会给你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么呢?何况你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最后一句直戳痛处。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王的孩子?”司徒茂满脸厉色。
“王兄心里应该有数,我不可能用血脉的事情给你开玩笑。你大可以想想你那位右相是如何操纵你夺嫡的。”
司徒修虽然不清楚当然事情的真相,可是司徒茂能和大施联系起来肯定蹊跷,怕是着了道。
司徒茂也不是笨人,那个右相早年联系他的时候,只说喜梅是他母妃偷偷送出宫的,后因为思女心切,就抑郁而终了,而如今他们必须内外合击,让大施早些成为大隋的领土,这样他就能和妹妹重逢了。
然而,妹妹难产而死,母妃早年抑郁而终,而他和右相已经成了利益关系。
“哈哈哈……”司徒茂想清楚关键之处,他张口狂笑,“司徒修,你且等着吧,右相后面还有人指使他,且等着受死吧……”司徒茂自觉功败垂成,背对着司徒修躺在榻上了。
司徒修眉头轻蹙,如今此事牵扯甚多,司徒茂的身份是假自不用说,可是这幕后之人。他第一时间写了封信传给宇文惠。
大施国。
宇文惠正在闻人语的寝宫,宇文鸣高兴地胡子都飞了,恨不得抱起闻人羽转个圈圈。
“朴先生,母后再孕实属不易,拜托先生务必自信看护。”宇文惠嘱咐一旁的朴尹胥。
“自应该如此。”
宇文惠回宫后就收到了信件,匆匆扫过一眼,自觉不对。她沉思片刻,找到宇文鸣商讨此事。
“父王,当年可有文武双全的人跟您一起参加夺嫡呢?”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宇文鸣眉头紧皱,沉思一刻后,回道:“当年有一异姓王,他的呼声也很高,父王也偏爱他,只差一步,说不定大施的王位就是他的了。”
异姓王,怀恨在心,复仇,阴谋。想到这里,宇文惠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父王,那个异姓王他可还健在?”
宇文鸣,“当年他棋差一步,父王将王位传我之后,他就抱病在家,不久病逝了。”
抱病,假死,换子,司徒茂,大施亡国,这一切联系起来,就是呼之欲出的真相。
宇文惠重重坐在凳子上,“父王,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异姓王还活着,而右相是他培养的爪牙,而司徒茂更是他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
“亡我大施?”宇文鸣蹭站了起来,几番踱步之后,他开口,“他当然便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他死了便好,没死我也要给斗到底!”
宇文惠点头,如今大施逐渐兴旺,而自己和母后都已经有了孩子,这个异姓王要尽快找出来,才能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