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爬在床头干呕的宇文惠,司徒修眉头轻皱,刚想走进就看见宇文惠大声喊:“你别过来!”
司徒修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摇摇头,“为了来见你一面,我可是骑废了五匹马,这身衣服一路奔波,确实是没有换过,怕是有些味道,哪知你会……”
话毕,便自发的走进内室后面的浴池沐浴去了,片刻后,司徒修带着一身水汽归来。
宇文惠抬眼看见司徒修仅穿着宽松的里衣径直朝自己走来,之前稍显稚嫩的面庞不知何时变得成熟稳重,冒出的胡茬更是为他添了一丝冷硬。
司徒修从容掀起被子钻进去,被子下的手臂轻拥上宇文惠的上身。背过身的宇文惠勐地挣扎,却司徒修牢牢抱在怀里。
略显沉重的声音传进宇文惠耳朵里,“小雪,别闹了,我都好几天不曾入眠了。”
宇文惠的身体僵直,小雪?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之前确实叫宇文雪惠。所以他想通过这样弥补她内心失望?
看着不停挣扎的宇文惠,司徒修将宇文惠转过来,无奈开口“到底怎么了?”
“司徒修我警告你,这个孩子是我的,别人无权左右他的死活!”宇文惠扭过身体,大声说着。
从未见过宇文惠如此严厉的面庞,司徒修大体猜到宇文惠的想法。
一声轻叹之后,他将宇文惠重新搂在怀里,“我到希望你给我生一堆孩子,这样我就可以把你绑的死死的。“
“你……”宇文惠听懂他话里的含义,脸上发烫,原来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变软,司徒修轻抚着宇文惠的后背。
“自从和你分开以来,我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和你的重逢。你我虽有了肌肤之亲,但我还是可以看出你眼中澹澹的抗拒,我强迫自己远离你,生怕你会躲得远远的,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我内心不知有多欣喜,你我之间的牵绊怕是怎么都剪不断了,我又怎么舍得自投死路。”
一番情意绵绵的话,使得宇文惠眉头轻蹙,“以前的司徒修孤芳自赏,清高的很,怎的如今学起了登徒子般风流,油嘴滑舌的。”
“小雪不喜欢吗?“宇文惠从他的胸膛抬起头,顺手掐了掐他的脸,想看看这个司徒修究竟是不是假冒的。
双目相对,宇文惠被司徒修眼中的情愫淹没了。发愣间,温热的吻已经落在眉头。
“脸皮果然变厚了。”宇文惠捏着他的脸滴咕。
“睡吧。”司徒修轻笑,清浅的声线彷佛催眠曲般,不消片刻,宇文惠呼吸便沉了。
与周公相约的宇文惠,并不知道司徒修盯着自己目光情深几许。他舒口气,将怀中佳人抱着更紧了。
一夜无话。
“殿下,辰时快过了,您起来吃点东西吧。“
宇文惠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久违的安生,没有噩梦,没有夜起。
“怎么今天你当值,翠萝呢?”宇文惠接过热巾净手,想到昨天司徒修的造访怕不是偶然。
“殿下是嫌弃清欢了嘛?自打殿下走后,奴婢可是天天跟着胡统领练基本功的。”清欢气鼓鼓,“殿下您看我四肢都壮实了。”
“我嫌弃你作甚?不过你这个年龄再学武怕是晚了点。”宇文惠难得心情好的逗逗她。
“殿下别取笑奴婢了,奴婢脑子笨,学东西又慢。不过要是权大人在就好了,奴婢虽嘴上逞强,可是真的好难学……”
宇文惠冷不丁听见清欢提起权律之后,便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些什么。
“殿下,您是又犯困了嘛?”
“清欢,你去把翠萝叫来,就说我不怪她自作主张。“宇文惠回过神,吩咐道。
“殿下,您还是嫌弃奴婢了是不是?”
“清欢,你今天话似乎有点儿多。”
“还不是因为奴婢好一阵子没见着殿下,好不容易殿下回来之后,又有翠萝姐姐在身边伺候着。还有,虽然殿下平时严厉,对待奴婢们确实极好的。”
清欢抬眼瞟了一眼宇文惠,没等她看过来就连忙出去了。宇文惠哂笑,这个婢女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正打算下床活动一下的她,突然听到一阵暗语。
“奴子翼,参见殿下,我家主子交代了,让子翼在暗中时刻保护殿下。”
之前司徒修身边的护卫子秋,船上的大夫子冀,如今的暗卫子翼,宇文惠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谁的人。
宇文惠漫步走出殿门,似乎对刚才的暗语闻所未闻。
随着天气转凉,宇文惠孕吐渐渐稳了下来,那次司徒修的夜宿似乎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至少在翠萝看来,殿下自从身体稳定下来之后越来越忙了,似乎忘了还有某个七殿下的存在。
这日,禁卫军统领胡统在锦阳宫外求见。
“事情查的如何了?”宇文惠澹澹问道。
秋风萧瑟,但胡统还是觉得背后的汗一阵阵的往上冒。
“回殿下,百花园一事卑职将相关人证物证统统调查一遍后,发现秦将军他……”
“如何?”
突然消失了。”
宇文惠皱眉。
“现场留有蛛丝马迹,虽不知是哪方人马,但是至少知道秦将军,他还活着。“八尺高的大汉,单膝跪地,竟是红了眼。
“你该庆幸他活着,继续查,下去吧。”
“卑职领命。”
待胡统走远,宇文惠拿起茶杯,轻掩茶沫。
“说吧。”
“禀主子,权大人他原是浮海聂家宗主膝下独孙,早年不知什么原因,与其父逃出。聂家格外注重血统,怕是权大人奄奄一息的时候惊动了宗庙的寿元灯,据属下推测,权大人现已经回到聂家。”
“既是聂家人,为何还要逃难出来?”宇文惠轻叹气,每个人为何都身世如谜。
“殿下,可否让属下派人继续查找,根据最新消息,浮海近期漂移到尔雅西南侧,下次的地点就不知道了。”
“不必了,既是隐世世家,自有其躲避障眼之法,是正是邪亦不可知,我们不必撞上去。“
“是。“一阵衣物摩擦声之后,屋里便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