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文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秘色瓷其实是越窑的进贡皇室的瓷器，是百里挑一的精品，胎质致密，造型规整，釉光莹润，色淡素雅，纹饰精美，有的还镶嵌金边、银边和铜边，就是所谓的‘金釦’、‘银釦’和‘金棱’瓷器，这也是秘色瓷名字的由来啊。”

卫遥晨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些东西制作方法应该挺难的吧，对了，年代久不久远？”

齐志文笑着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衣领，对高维商说，“接下来你说吧。”

高维商笑了笑，“秘色瓷初步烧成大约是在晚唐时期，在五代十国的时候特别盛行，用‘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说法一点都不过分，你想想，给帝王进贡的瓷器，是多么的珍贵？”

卫遥晨咽了口口水说，“要是咱们能有一件，岂不是发了？”

齐志文笑着拍了一下卫遥晨的脑袋，“你傻啊，全国才那么几十件，都是国宝级文物，你还想买卖？”

“啊，那这次，他们不是把秘色瓷龙纹瓶都拿出来拍卖了吗？”

“肯定是假的。”齐志文插话道，“这种东西是要隔着博物馆的玻璃展览的，不是我们买卖所能及的领域。”

卫遥晨转过头来问高维商，“维商哥，是真的吗？”

高维商点了点头，“嗯，不知道今天是哪位老板要当这个大头鬼。”

齐志文对卫遥晨的表现有些不高兴了，对卫遥晨说，“小晨，为什么你维商哥说的话你就信，我说的话你就怀疑呢？”

“我……我不是想多问一些东西吗？哪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卫遥晨吐了吐舌头，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不是我吹，单在陶瓷器方面，你两个高维商也比不过我一个齐志文。”齐志文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了八度。

高维商冲着卫遥晨点点头，“这话不假。”

卫遥晨想了想，于是便问，“那，我们要不要戳穿拍卖行他们，东西是假的？”

齐志文连忙捂住卫遥晨的嘴巴，“我的小祖宗哎！我们这么低调就是不想节外生枝，还有你要是砸了人家拍卖行的生意，你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啊？”

高维商苦笑道，“小晨啊，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啊。我们古董生意这一行，最忌讳心软，本来嘛，你买我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何必这么实在呢？话句话说，我们就是用自己的知识，忽悠这些有钱的呆瓜掏钱的。这种事情不光我们古董行当里有，其他的行业也都这样。我在外国进修的时候，我的老师给我们举过一个例子：你有一个苹果，你不吃，想用它来卖，那它便成了一件商品，有人给它加上了好看的包装，它的价钱里面就提了十倍，每倒一次手，都会加上一个新的包装，结果十次八次之后，这个苹果就成了价格很贵的奢侈品了。最后一个人买了下来，打开了种种包装，咬了一口苹果，发现苹果已经坏了，根本不能吃，于是那个人找到了倒卖这个苹果的人，说，‘你的苹果坏了，不能吃了，缺不缺德啊？’那个倒卖苹果的反而诧异的反问，‘那个是用来交易的，不是用来吃的，你怎么还吃了？’。”

看到卫遥晨发愣的样子，高维商笑着问了一句，“你听懂了吗？”

齐志文笑着插话道，“你别拿这么玄乎的外国案例来难为小晨。”转而齐志文对卫遥晨说，“小晨啊，其实你维商哥是说，当商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要的只是交易，至于商品是什么，反而不重要了，没有人会在意，‘苹果的包装’就是一次次的炒作，这次懂了没有？”

卫遥晨还是摇了摇头。

高维商叹了口气，“亏你还是工商管理专业的，课没好好上吧。”

“不，我是说维商哥和五哥讲得太复杂了，本来就是一句‘古董好不好不重要，有个东西在哪儿摆着就行，关键看我们这些买古董的怎么忽悠’就完事了的，说这么多干嘛？。”

卫遥晨顿了顿，“就是现在上面摆了把新夜壶，他们也肯定能卖出个‘天价’！”

“噗，好好好，我喜欢你的比喻。”齐志文哈哈大笑。

高维商摆了摆手，“好了，别闹了。”高维商指了指附近的人。

卫遥晨发现了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连忙低下了头，看来是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惹得周围人有了反感的神情。

连台上的主持人都听到卫遥晨他们这边的声音，看了这边几眼。

大家看主持人不再说话了开始有了一些小骚动，主持人立马便说，“好了，有意者开始竞拍吧，起价五百万！”

“我加五十万”

“我出六百万！”

“我再加二十万，六百二十万！”

“妈呀，还真有人要啊。”卫遥晨不禁吐槽了一句。

“先不说这个，哎，我怎么没看见徐天阳和詹俊他们的人呢？”齐志文扫了会场三圈，没有发现那两个人，让齐志文的心里有些略微的不安。

高维商拨了拨头发，说，“徐天阳现在在外地，詹俊又不爱参加这种场合，他们只是派了几个手下来，我早就看妥当了，不然我敢用那个办法吗？”

“原来如此，哈哈哈。”齐志文笑道。

又竞拍过去了几件东西，价值和品相都一般，这些东西卫遥晨他们三个看不在眼里，最终，南海观音“露面”了，卫遥晨他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齐志文拍了拍卫遥晨的肩，“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两个就先走了。”

高维商又嘱咐了一句，“这件东西，底价大概是五十万左右，竞价喊道一百多万的时候你就要特别的小心了，再往高了喊，徐天阳詹俊他们那帮子小喽啰就有可能做不了主了，你可千万别砸手里。”

齐志文笑道，“老二啊，这个你还用嘱咐咱们的小晨？这小子天生谨慎有余，魄力不足的，胆子比蚂蚁还小，估计到七十万他就不敢喊了，你应该嘱咐他多往上喊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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