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峰走的前一天下午,收拾完了行李,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多的城市。他不像其他的留学生那样那样,拍照,合影,吃饭,喝酒,疯狂着最后的疯狂,他不留恋任何东西,包括汉服社团,始终没回去再看一眼。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韩琦峰想直接挂掉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是接起来了,毕竟不是学生会,老师和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问道:“琦峰哥,那个晚上有时间吗?”
韩琦峰看了看表四点半多一点,“嗯,什么事,我有空。”
“那你来东湖酒店吧,我在那里等你,有问题请教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
韩琦峰说:“问题?请教?怎么还跑那么远,有问题来我这儿问不就结了?我看算了吧,以后再说。”
“不行,你明天就要坐飞机走了,我怕没机会了,也顺便就当送送你吧。”
韩琦峰笑了:“阮琳,你知道我的,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可送的。”
阮琳那头笑道,“那学长你也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过来吧,不见不散,我们聊一个通宵。”说完便挂断了。
韩琦峰看了看自己生活了两年的狗窝和还在呼呼大睡的吵了两年架的舍友,心想去吧,总比和这些牲口呆着强。
饭桌上两个人面面相觑。韩琦峰觉得气氛有点僵,说:“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阮琳看着韩琦峰一下子笑了出来,“急什么,我们先吃饱肚子,晚上有的是时间。”
菜上来之后,阮琳一个劲儿给韩琦峰夹菜。
韩琦峰用筷子挡住了阮琳的筷子,“你吃你的,我自己来。”
“怎么,嫌弃我?”阮琳轻轻皱眉又一闪而过。
韩琦峰说:“没有,你赶紧吃,吃完了我们早点结束,不然宿舍关门了。”
阮琳笑道,“我在这里订房间了,你别担心了,晚上我们睡一张床。”
韩琦峰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节操了?”
“好啦,我吃饱了,你快吃,我去洗个澡,房间3105,你吃完了去找我,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阮琳笑着说。
韩琦峰把筷子放在一边,“你还真订了?!”
“对啊,这里哪儿像个讨论问题的地方。”阮琳笑吟吟的说。
韩琦峰敲开了门,只见阮琳不但换了一件十分漂亮的衣服,还破天荒的化了点妆,用了香水,“学长,你吃完了啊,过来坐,那个,要不要洗个澡?”
韩琦峰一愣,“洗哪门子澡!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完事了我回宿舍。”
“你先坐下!”阮琳盯着他笑。
“笑什么,赶紧问啊!”韩琦峰用食指揉了揉鼻子。
“那个,我穿这身好看吗?”阮琳轻声的问。
韩琦峰哼了一声,“没胸,差评,你到底有没有正经问题,没有我走了。”说完站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你这人。”阮琳连忙拉住他。
韩琦峰说:“快问啊,久了不好,我回去跟那帮王八蛋说在宾馆和一妹子讨论传统文化,他们会怎么想?”
“谁说我要跟你讨论传统文化了?”阮琳理了理头发。
“我去,你耍我吗?”韩琦峰冷笑一声,“我走了。”
“韩琦峰学长,我错了。”阮琳夸张的撒着娇
“少恶心”,韩琦峰坐了下来,“行了,快问吧。”
“学长,我……”阮琳又开始支支吾吾。
韩琦峰说,“你真是急死我了,是不是想问襦裙怎么做啊?看你前段时间挺感兴趣的。”
阮琳不慢慢低下身子,把头埋进韩琦峰的胸膛,“学长,你就要走了,舍不得你。”
韩琦峰心里有点不舒服,阮琳这丫头今天有点不对劲。
阮琳抬起头看着韩琦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学长?”
韩琦峰沉默了一会:“别这么伤感,你知道我一向都是讨厌矫情的。我们又不是不能再见面了。”
阮琳眼里闪着一丝不自然,“别人这么说,我信,你,我一点都不信,我有预感,以后我见不到你了。”
韩琦峰微微笑了,“我虽然说要斩断过去的一切,那是说着玩的,你别瞎想。难得你这个学妹有良心,还想着我。”说着,从脖子上解下来一块玉佩,“这块玉我戴了三年了,把它送你,你……我说你别哭啊,好难看。”
阮琳把眼泪擦干了,笑着接过玉。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小玩意儿,你不许弄丢了,以后见面我要看到。”韩琦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嗯,我会好好保管的。”阮琳点了点头。
“那好,我走了,你保重。”刚刚站起身又被阮琳拉住了。
“韩琦峰学长,我也有东西送给你的。”阮琳闪着大眼睛。
韩琦峰看了看手表,“不必了,我这个人留不住东西,你今天送我,说不准明天就转手送人了,尤其是要去国外了,东西都拿不了的时候。”
“这个,你收下了,就没法送别人,我的……第一次。”
阮琳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看到这一幕,韩琦峰的脸都绿了,把她的手拉到一边,“别闹!”
“哈哈哈,号称阅女无数的韩公子这个小场面也吓着了?”阮琳对着他笑。
韩琦峰俊朗的脸看不出一丝表情,冷得让阮琳打了好几个冷颤。“再这样,我生气了。”
韩琦峰放开了阮琳,打开了门,阮琳从背后抱住韩琦峰,“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很早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不敢告诉你,你就要走了,我……”
韩琦峰用力把阮琳推开,阮琳没站稳,倒在了床上。
“阮琳,我也认真地告诉你,说喜欢我的女人到最后没有一个不恨我的,停止吧。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以后见了面不至于形同陌路。”
阮琳摇着头说,“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怎么可能恨你,我只是单纯的,想把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爱,我的全部都给你,毫无保留地给你。”
韩琦峰把门关上,转过身对阮琳说:“无论爱,还是做爱,这都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还是太天真。你觉得这就是简单普通的一场行为吗?不,你错了姑娘,这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未来。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尤其是你们女孩子。”
“你和那么多女孩子都做过,现在跟我说这些?为什么就为我考虑这么多?你……成全我不好吗?”阮琳把乱掉的头发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