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候可是背着杀人逃匿的罪名的,平日见着官差躲还来不及呢,今会儿竟被堵在了家里,脸上顿时就没有血色了。
“哎,是邢捕头啊,你找犬子?”蒋天行抱拳回了一礼,淡定的说道,“托我那亲姑爷的福,他还没死。”
“哈哈哈哈,老爷子就是风趣。”蒋家的事,这位邢捕头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不再多说,怕惹恼了蒋天行,于是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开,在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打开了念道,“知府朱大人有令,重查蒋轻候杀人案,责令案情相关人士仔细配合,务使案情大白于天下。”
“来的时候,朱大人还嘱咐了在下一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他笑眯眯的看着蒋轻侯,看的蒋轻侯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当年蒋轻侯蒋公子那也是苏州城里有名的风流人物,街面上的人哪个不认识,就就算他落魄了这两三年,变了些容貌,但凭这就想瞒过邢捕头的眼睛,那就有点开玩笑了。
“两位小哥,你们说当今圣祖爷在世,哪有那么多坏人啊。”他又看了伍秉钧一眼,笑的更加开心,“不过朱大人既然下了令,我们哥几个还是得要卖卖力气啊,万一要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呢,你们说是不是?”
孙玉磬和柳之龙设计伍秉钧一行的事做的虽然隐秘,但瞒不过邢捕头这些积年老吏;然而结果是憋着劲害人的那两位残了,邢捕头认定了肯定与伍秉钧一行人有关,他见到坐在蒋轻侯身边的伍秉钧后,就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只要有关联,就能敲竹杠,这是邢捕头的一贯作风;至于知府大人暗示给蒋轻候翻案的事,但是能捞点好处,还是要捞一点的。
“哈哈哈,邢捕头说的对,咱们别的不说,单说眼下的柳之龙,不开眼得罪了老天爷,招天谴了吧,所以还是说吧,‘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伍秉钧见蒋轻候被邢捕头唬住了,没能领悟知府大人那句话的意思,脸上已经冒了汗,于是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
“吆,你是哪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邢捕头明知故问,语气有些不善。
“奥,蒋天行老掌柜的是我义父,孙玉磬柳之龙等为谋夺我义父家产,设局陷害蒋轻侯,贱内已经给知府夫人递了状子,算算时间,这会儿知府大人应该看到了。”伍秉钧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另外,我也是苦主,柳之龙、孙玉磬屡屡陷害与我,还差点打死了我一个伙计,不过现在他俩既然遭了报应,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他接着说道,“报应这种事,对于坏人总是很灵,邢捕头,您说是不是啊?”
邢捕头的鬓角硕大的汗珠眼见的就淌了下来,“干他老母的,大意了,这小毕扬子既然能弄傻柳之龙,估计弄我也不会太费劲,大意了,大意了,希望刚才没惹着他,我可不想光着屁股趴在大街上吃草。
“这小子竟然还通着知府夫人?干他娘,这趟差事估计是没油水了。”他接着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