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平感觉到了重重危机,如果真如召四公子和青衣人所说,那么武林中高手势必蜂拥而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在这些人的眼中,召家此次死伤惨重,再来的就是更加凶残的魔头,此去蓬莱,一路上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处处杀机。
武冰心当然不想看到这种状况,参与的人越多,李渊表奏暴露的危险就越大,她或许会调动朝廷的力量,来阻止这些人,但是如今她正在回神都的路上,分身乏术,一时之间也赶不过来,当今之计,还是要把握好自己的都尉身份,分化这些武林中的势力,等待武冰心前来汇合。
想到此,徐昌平拿定了注意,决定先赶到青州城内,一边治疗青衣人的伤势,一边找当地的官府交流,再决定下一步行动。他一手夹着青衣人,一手提着召四公子,这个召四公子还有些用处,以后面对召家时,也能令召家投鼠忌器。马匹早已跑的不见踪影,徐昌平辨清了方向,与李钰展开轻功,急急向青州城赶去。
青州城内,一处巍峨的喇嘛庙,朱红色墙壁鲜艳如血,层层的飞檐斜斜指向了漆黑的天空,葫芦一般的宝塔,坐落在屋顶,显得*肃穆。
大唐宗教盛行,道教和佛教流传最广,其它的教派也如同新生的竹笋,在各处开枝散叶。青州是各种小宗教最多的地方,就连这吐蕃的国教也在这里成立了分庙, 自从文成公主下嫁到吐蕃后,吐蕃与大唐友好往来,文化交流,喇嘛便开始进入大唐,在各地传教,积累了大量的信徒,现在这座喇嘛庙,便是青州城内最大的喇嘛神庙。
喇嘛庙中,坐着九个红衣喇嘛,正在争论着什么,一个个面红耳赤,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雍容宁静的高僧形象。
“武林中盛传,隋炀遗宝不但金银无数,还藏有绝世的武林秘笈,我们吐蕃与唐朝的武艺更有千秋,如果能得到这些秘笈,细细研究,必然会令我们的武学更加精进,远超唐朝。”一个胖胖的喇嘛,满脸的横肉乱颤,眼睛中迸射着贪婪的光芒。
“二师兄,这遗宝虽好,但也不是好拿的。”一个高高廋廋的喇嘛,仿佛一只竹竿,对着胖头陀说道:“现在各地来到青州的武林人士可着实不少,据说四大世家对这宝藏更是势在必得,这么多强大的对手,一不小心就能让我们万劫不复。”
“富贵险中求,我们在这里传教多年,一直都未能将本教发扬光大,未能立有寸功,实在愧对总教的期望。”一个看起来稳重的老喇嘛缓缓说道 :“六师弟说的也对,这么多人都来争取这份遗宝,我们如果能够利用好这些势力,火中取栗,说不定也能够分得一杯羹。”
“据说这个徐昌平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机智过人,他是朝廷的官员,身边的高手也不少,只怕不好动手啊。”六师弟反对道:“大师兄,我们在这里传教,还要仰仗官府的帮助,万一被官府查到,对我们可是大大不利。”
“什么武功高强,比得上我们的密宗武学吗?我就不相信,这个徐昌平会是我的对手?”二师兄气鼓鼓的站起来,嚣张的说道:“就算得罪官府,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吐蕃国势强盛,唐朝这些官府就算知道我们的行动,也不敢轻易拿我们怎么样。”
“对,这次我们一定要行动起来,夺得宝藏。”大师兄站起身来,一锤定音:“我们要先挑起青州城内的各个势力,让他们先对付徐昌平,刚才有消息传来,南诏召家在官道上被伏击,全军覆没。”
“什么?”几个喇嘛脸色大惊,召家的名声可是不得了,谁能将召家一网打尽?这又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势力:“有没有发现是什么人动的手?”
“我们的暗哨只在官道上发现了召家的尸体,并没有看到是何人动手。”大师兄脸色凝重起来:“敢对召家下手,恐怕只能是其它三大世家,他们如果内斗起来,对我们是大大有利。徐昌平已经来到了青州城,看来这隋炀遗宝定是藏在附近,九师弟,你辛苦一下,亲自赶回总教,向师父禀明此事。”
一个年级稍小的喇嘛站起身来,恭敬的称了声:“是。”转身走出喇嘛庙,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我们几人,要赶紧行动起来,将徐昌平来到青州的事情散布出去。”大师兄说完,带着众师弟也匆匆走了出去。
青州太平客栈,徐昌平带着请来的郎中匆匆返回,远远听到客栈中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心中暗叫不好,丢下颤巍巍的郎中,大踏步走回了房间。
房间中,四个黑衣男子,正围着李钰动手,房间内淡淡的烟雾缭绕,桌椅都翻到在地上,青衣人与召四公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李钰似乎身上无力,勉强提着内劲,仗着身法巧妙,躲避着四人的攻击,身躯摇摇欲坠,几次都是险之又险的避开的几人的刀剑。
“大哥,你小心点,这么千娇百媚的女人,要是被你划出几道长长的口子,那不是太可惜了。”一个黑衣人色眯眯的看着李钰,像一头择人而弑的恶狼,嘴中大声提醒着旁边几人。
“没想到,我们兄弟四人这次竟然抢了头筹,如果把这小娘们抓起来,那个徐昌平还能不乖乖就范,听我们的吩咐?”另外一人,一身轻松,手中刀剑不停,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恶狠狠的刺向李钰。
“这个娘们倒是反应的快,嗅到了我们这子午迷魂香,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兄弟们,快点料理了她,动静太大了,惊动了旁人就麻烦了。”一个黑衣人催促着大家。
原来这屋中淡淡的烟雾是迷香!徐昌平感到头一阵阵的眩晕,慌忙凭住了呼吸,再不敢怠慢,运起怀素真经,手中大阳指法不停,瞬间便点倒了屋中四个黑衣人。李钰看到徐昌平回来,松了一口气,她能坚持这么久,全凭一丝信念,等待徐昌平回来,如今再也坚持不住,软软的便要倒在地上。
徐昌平抢上前去,一把抱住李钰,李钰已然昏迷了过去,后面赶来的郎中,看到这一切,吓得战战兢兢,双腿抖若筛糠,不敢进来。
徐昌平不及与他废话,厉声问道:“中了迷香需要如何解救?”郎中慌忙说道:“只需要喂一些冷水,或者将冷水浇在头上即可。”边说边取过桌上放着的冷茶,便要喂李钰喝下。
徐昌平一抬手,打落了郎中手中的茶碗,茶碗登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泼在地面上,泛起了浓浓的白雾,竟然是一杯毒茶。郎中更加慌张,颤抖着说道:“这,这茶中有毒!”
徐昌平冷冷的看着他:“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毒明明就是你下的!”郎中脸色苍白,惊声问道:“我也是刚刚进来,如何有时间下毒?再说,我为何又要害你们?”
“你刚才虽然表现的好像很恐惧,但是你的眼神却出卖了你,你说话平静,一般的郎中见到这种场合,只怕早已吓得没有了注意,你不但能立即发现这茶碗有水,而且走路四平八稳,何曾见你有慌张的样子?”徐昌平死死的盯住郎中,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你刚刚进来,我只问了你如何解救迷香,并没有告诉你是谁中了迷香,这房中躺着这么多人,你为何就能判断是我怀中之人中了迷香?这黑衣人既然迷香已经得手,何必再多此一举,在茶碗中下毒?这茶碗是你亲手端过来的,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什么人?”
“哈哈,不愧是徐昌平,果然了得。”郎中撕破了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孔:“我原想着我表演的足够逼真,却还是被你看了出来。不过,你现在发现我已经太迟了,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暗中我下了毒,该是发作的时候了,你要想活命,就乖乖与我合作,告诉我宝藏的秘密,我或许会开恩放你一条活路。”
“你不但卑鄙,而且还够傻。”徐昌平不屑的说道:“你看我像中毒的样子?”话虽如此说,心中还是暗暗吃惊,这江湖鬼魅,人心难测,郎中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用了毒,如果不是自己服用过龙心,非得栽到他手中不可。
郎中狐疑的看着徐昌平“不对啊,你明明被我下了毒,早该发作才对,莫非你在暗中用功抵抗?”
徐昌平不再与他废话,手中大阳指全力使出,郎中躲避不及,登时倒地,口中鲜血狂喷,眼见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距离死亡只是一线之隔,脸色也渐渐变得漆黑,他口中早已藏了毒药,眼见自己重伤之下要落入敌手,竟然吞毒自尽了。
徐昌平亲自斟出一碗凉茶,仔细辨认无碍,方才喂李钰喝下,冷茶入肚,李钰缓缓睁开了眼睛,仍然感到晕眩无力,柔软的玉体,躺在徐昌平的怀中,面前是他清澈的眼神,关切的望着自己,又是温暖,又是甜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