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清幽,暖风吹拂着碧绿的竹林,宛若层层起伏的波涛,轻轻的传唱。与远处武府的繁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处桃源福地,别有一番雅致。屋中没有点亮灯烛,漆黑一片,这个时辰,想必武冰心已经进入了梦中,自己一个男子深夜之中孤身来访,要如何唤醒她,才能不显得太过冒昧呢?
徐昌平整理了下衣衫,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屋内隐隐发出了响声,似乎是武冰心的声音,声音妩媚入骨,甜腻的仿佛要凝出水来,一种压抑的喘息,还有床榻微微的颤动,与韦瑶岚和自己共渡良宵之时的*如出一辙,徐昌平不由得面红耳赤。
武冰心的身份何等高贵,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莫非在这里与情郎偷偷的幽会?徐昌平又是诧异,又是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城府极深的少女,竟然也会发生这种风流韵事,看来自己来的不巧,肖清逸的事情,只能明天再来与她相商了。
徐昌平蹑起脚尖,便准备离开。屋内发出武冰心暧昧的尖叫,如同被捏住了脖子,尖叫嘎然而止,一个喘息 的男声低声说话:“我们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下去吗?你不能禀告你的父亲,让我将你明媒正娶?”
武冰心急促的喘息着,并没有说话。男声带出了一丝愤怒:“莫非我堂堂一国王子的身份,还辱没了你不成?”
徐昌平的耳力何等的惊人,这距离虽远,说话的声音更是刻意的压低,但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他的耳中:一国王子?抬起的脚步慢慢收了回来,对屋中这个男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良久,武冰心的喘息才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清脆亮丽的声音,刚刚兴奋之后更加显得娇柔动人:“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三年前,我就将我的清白之身交给了你,我如此身份,要不是对你情意深重,怎会与你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每次来齐州,我都住在这个偏僻的小院,连个仆从都不用,不就是为了与你这个冤家相会?你说出这等话来,岂不是伤了我的心?”
男声有点歉然,悉索之中似乎将武冰心抱在了怀中:“交付金丹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等你拿到金丹,返回神都,我们想再见可就难如登天了,想你在武后身旁,我又怎么能够轻易找的到你。”
“武后身边的女官,都是未嫁的清白之身,不是我不对父亲说,而是我不能说,如果让武后和父亲知道,我已为人妇,那我就不得不离开武后,再也不能与她朝夕相处,那就不能掌握武后的消息和行动,父亲岂能同意?他做了如此多的大事,武后的身边不能没有人啊。”武冰心幽怨的说道,虽然贵为宗室,但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家族的利益,有时也不得不做出牺牲。
“我总不能一直顶着现在这个身份,不明不白吧?如今国内动荡,各位兄弟都在垂涎这皇位之争,我这个王子四年不回,只怕要被大家遗忘了,还有什么资格来与他们竞争。”男声说话渐渐更加的忧虑:“武后一拿到金丹,或许就会立刻对我下毒手,这种以杀人性命来换取自身利益的事情,对武后的清明可是大大的不利,她岂肯留下我这个活口?”
“唉,你这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金丹失败,你要被处死,金丹成功,你也难逃毒手,这次来齐州,武后已经授意我控制肖清逸和你的行动,听后处置,我本想这个肖清逸会有办法,能够改变武后的心意,到时你们自是安然无恙,不承想你们的行动竟然被钦差识破,只怕金丹的秘密也不会隐藏太久了。”武冰心无奈的说道:“为了你,我竟然连武后和我整个家族的安危都不顾,对你们的计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真是昏了头了。”口中嘤咛一声,不胜无力,似乎被屋中男人摸到了敏感之处。
“谢谢你,冰心。”听着武冰心的表白,男人也不由得动情,口中说话含糊不清,已经吻住了武冰心的樱唇,两人又是好一阵缠绵,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钦差如此了得,继续留着是个祸害,不如我派人将他秘密杀死?”男声狠狠的说道。
“不可,他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暂时还动他不得。”武冰心无力的说道:“而且,他身边的几个人,武功着实不低,你的那些手下,未必就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成,反而被他们所害,你这身份再暴露出来,恐怕我就是想保你都不成。而且,那个李钰似乎对他也动了情,在暗中保护着他,你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我看不是李钰对他动了情,是你对他动了情吧?”男声突然冷冷的说道:“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可是暧昧的很那。”
“想不到堂堂的中墨王子,竟然吃醋了!”武冰心吃吃娇笑。中墨并不说话,喘息的更加急促,床榻震动的更加猛烈,武冰心婉转的低唱更加的诱人。
“冤家。”武冰心终于轻轻吐出了一口长气:“我对他稍加颜色,还不是为了你,只有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才不会怀疑我的话,上次我没有把你的身份告诉他,他也完完全全相信了我的话。”
武冰心稍稍喘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不能再等了,速速离开齐州回国吧,金丹的事情,就由肖清逸来办吧。我两天没有见到钦差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说不定已经破获了你们的秘密,马上就会对你们下手,你虽然是焦点,但是有这个肖清逸顶着,我就向朝廷奏报说,你被肖清逸杀人灭口了,这样你也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不甘心。”男声恼怒的说道:“秘密筹划了四年多的时间,难道我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整个家族会怎么看我,我岂非成了一个无用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去竞争这国主之位?”
“你呀,总是太有野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命要是丢了,你还拿什么去争?”武冰心叹息道:“我们相识一场,我总不忍心看你死在我面前。”
男声沉默了下来,良久道:“好,我听你的,我今晚就动身,带着我的部下回去,只是,我这一回去,恐怕就再难与你相见了,你好好保重。”语气中有了伤感和不舍之意。
“你回去吧,我此生陪在武后身边,永不再嫁,也算对得起你了。”武冰心动情的说道:“只希望你回去之后,还能时时惦念于我,也不负我对你如此倾心。”
悉悉索索之声,两人穿起了衣服,房门打开,武冰心送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走了出来,寂寞月色如流水,小院芳菲独自开,院中静静的站着一个人,正是徐昌平。
徐昌平道:“你的手下,此时或许都已伏诛,你难道要丢下他们,独自离开吗?”
“是你?徐昌平!”武冰心脸上的酡红还没有消除,明媚不可方物,轻轻掩住了小嘴,低呼出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你们说的一切我都已听到。”绣楼听雨,月下观海,徐昌平听了这许久的春声艳语,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这位道人想必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了,你不想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让我瞻仰一下吗?”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真正面目?”男子震惊的说道:“我们素昧平生,从未谋面,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真正的面孔?”
“既然阁下是争嫡的王子,父皇自然健在,王子如果如你这般年老,你的父亲又该是何等年龄?而且,武冰心身份高贵,又是如此天姿国色,焉能喜欢你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徐昌平淡淡的说道:“你乔装成这样,自然是你的年纪太轻,装神仙无人能信,不过你现在的这副形象,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男子缓缓从脸上揭下一张面皮,露出了本来面目,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长的英俊不凡,只是面上许多的阴鸷之色,看来也是一个阴沉狠辣之人:“徐钦差果然名不虚传,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猜出我真正的身份,你刚才说将我的手下一网打尽,想必是被肖清逸父子引了过去,可恨这对蠢猪,不听我的话,贸然行事,断送了我这么多手下,唉,终究不是成大器之人啊!”
青年一边说话,手上也有了动作,将那张面皮猛然掷向了徐昌平,这道柔若无物的面皮,竟然发出了尖利声响,激起了劲荡的气流,宛若一只利剑向徐昌平刺来:“不过,你要想抓我,只怕也不可能。”身影晃动,手中登时多了一柄软剑,风驰电掣般的杀了过来。
徐昌平已非吴下阿蒙,从白云山归来,经阿龙悉心传授,大阳指法今非昔比,一招万佛归宗,漫天的指影击落了面皮,卷向青年,乘风御影的轻功运起,身影如一道淡淡的烟雾,比青年更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处,让他凌厉的攻击全部落到了空处。
“呜。”青年痛哼一声,已经被大阳指击中了胸口,受了沉重的内伤,身体软软的摇摇欲坠。
武冰心在旁关心心切,急忙冲了出来,玉掌挥出,一道劲风朝徐昌平打来。武冰心身份特殊,徐昌平不想痛下杀手,身影急转,已绕到了她的身后,手指轻点,但觉指尖尽是细腻的柔滑。
武冰心从自己屋中送青年走出,只是披了一件轻纱,挡住了曼妙的玉体,刚才的一番动作,轻纱随风而去,露出了刚刚承受雨露的娇躯,徐昌平这一指竟然点到了她*的肩胛。
武冰心一夜云雨,体力未复,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她反应奇快,*的玉足轻点,竟然倒纵着落到了徐昌平的身旁,一把抱住了徐昌平,低声对青年喝到:“快走。”青年闻声,知道徐昌平了得,大势已去,不敢停留,他身法诡异,宛若凭空消失一般,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徐昌平但觉胸中温玉软香,不着片缕,想推却无处下手,眼睁睁的看着青年逃之夭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