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天，总算橇出来点有用的东西，不枉我把此生的狠劲都用上了，生怕唬不到人。

我和冯康去楼下，想着重调查一下叫猴哥的地头蛇。

刘德海长得凶，有是个练家子，说自己有绝招，要帮我审问黄承。

有他帮忙，我松了口气，可以专心去干别的事。幕后真凶没查出来之前，黄承这边的确有人帮忙照看。

黄承给的这些信息并不全面，但我还是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和冯康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当然了，还得感谢吴小优这个不速之客，他们做警察的，什么事没见过，对这些地头蛇之类的混混再清楚不过了。

“小优，你确定会是这个人吗？”我看到吴小优递过来的照片，心里觉得不对劲。

黄承说的可是一个男人，但是吴小优递过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女人，最基础的性别都没有对上。

吴小优笑了起来，指着照片上的中性风女人对我说，“我还能骗你吗，她真的是女人。在整个金谷市，有这种称号的也只有一个。”

冯康过来看，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你在逗我们俩玩吧，这可是正经事儿，你赶紧回去查清楚。”

我们俩都不相信这个人会是猴哥，把吴小优的手机还回去。

吴小优急了，把手上的烟随手扔进烟灰缸，“你俩别急，听我慢慢说。”

原来，这个被称猴哥的人真的是女人，只不过从小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才变得不男不女，声音粗噶中性。

她做事狠辣，喜欢以哥自称，那些人下属才这么称她。

“别看这女人面相老实，她手底下可有凶杀桉，做了十年牢。这女人贼狠了，杀了一家三口！”

我和冯康面面相觑，如果是故意杀人，这得直接死刑吧。

冯康听到关键处，又拉着吴小优打听瘦猴身上的人命官司，想知道来龙去脉。

我让琳琅去沏茶招待吴小优，她倒好，心里有怨掂了一壶冷水过来，直接抓了把茶叶丢进去。

“给，趁凉喝吧。”琳琅扔下茶壶，转身就走了。

冯康和吴小优看着我笑，“两口子闹别扭了，去吧，赶紧哄哄。”

他们俩人冲我笑完，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起关于那个女人身上的杀人桉。

大晚上的，我也不好去找人，和冯康一起，听吴小优讲这个桉子。

没听上两句，我觉得这个桉子有很多蹊跷，也许她真的是冤枉的。

别人不相信，我确是知道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之说，琳琅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听到最后，我居然发现，这个桉子和周记也有关系。不对，是和我爷爷有关系。

“瘦猴被抓起来的时候，非说她被不干净的东西控制，才开着车失控撞死了三个人。她还让人把你爷爷请过去，你爷爷当时录了口供，说她罪有应得！”吴小优说着，添油加醋的描述瘦猴的过往，觉得她嘴里没实话，就是杀人凶手。

这件事当时连警察们都相信了，以她过失杀人判了十年。

如果不是吴小优说，我还不知道我爷爷和她之间有这种事儿，瘦猴判刑之后肯定憎恨我爷爷，这样就能说得通，她为什么让黄承给我爷爷投毒。

可是我心里又有另外一种想法，我在想这个瘦猴既然有恨，她出了牢之后应该会直接动手，怎么可能会酝酿三四年？

“好啦，时间到了，你赶紧把那八音盒给我，钱立马到账。”吴小优说了会嘴皮子有点干，就着冷茶喝了两口。

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好零点，今晚已经给吴小优预约好。

我去楼上找账本，把八音盒所在的那一页翻出来。

这个八音盒，和一般的玩具不同，它的材质很特别，看起来像是鎏金。盒子打开，出现一个旋转木马，每个木马上面都坐了一个精巧的玩偶。

它们或是猫狗宠物，有的是同等比例大小的昆虫，蝴蝶。做工精美，响音美妙动听。

怪不得花两万块来赎，这个东西果然好看。别说女孩子了，我看到也想把玩一会。

我带着八音盒去楼下，将盖子合上后交给吴小优。

奇怪的是，这个东西合上以后还在响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我哥说这个东西打开才有动静？”吴小优打开盒子，发现那个声音又变了，他试着合上，发现声音再次变化。

他没多想，把八音盒装回包里，准备带回去。最近还抱怨说我营业时间不对，所以才生意冷澹。

我将这单生意登记在册，把当票和号码牌一起扔进炉子里，从此以后这个东西就不属于周记了。

熬夜到凌晨，冯康已经坐不住了，他打着哈欠去关门，却听到身后有动静。

“辰子，大半夜听什么歌啊，回去睡吧，我快困死了……”冯康走回来坐下，就着刚才吴小优用过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心里纳闷，这俩人平时不是不喝茶吗，怎么今天连茶叶都喝上了，而且还喝的津津有味。

冯康结连喝了三杯，仍不停下。

我过去喊他，“大半夜的少喝点茶叶水，你不是困吗，当心一会睡不着了。”

冯康没动静，似乎更渴了，这回直接抱着水壶对准嘴里灌。

“你中邪了，大半夜喝这么多水干嘛，这茶叶还没泡呢。”我把茶壶夺过来，看到冯康冲我傻笑，童孔变成了全黑色。

靠，还真是中邪了。

爷爷说过，人的童孔和动作一样，不同形态颜色都代表不同的意义。童孔全黑，就是中邪的症状，被鬼上身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沾上了脏东西，怕他阳气衰弱，急忙想办法救人。

所谓中邪，就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是人的魂灵，也可以是某种祭奠的法器，鬼物等等。

我把冯康的身子扶正，正要画镇邪符给他驱邪，突然听到二楼的位置有八音盒的声音传来。

好像铺子里只有一个八音盒，怎么被赎走后楼上还有动静。

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吧。

我耐心给冯康画符，这时身后有人靠近，听动静是刘德海。我刚要跟人打招呼，刘德海拿起桌面的砚台，重重砸在我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