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子,小心一点儿。”冯康追过来,指了指身后的马疯子。
我俩站定,看到马疯子走过来,挽着他往上推,“这里是你建的,你跟我们说这里面有什么,我看他们连盗墓铲都带来了。”
马疯子挣脱我们,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稍安勿躁,埋了几百年的东西,这不是古墓也差不多了。”
冯康听说真的可能会有危险,早早的把防身用的东西都给拿出来,把判官笔和七星罗盘分别塞在我的两个口袋里。
“等会小心点儿,准没错。”
我堵住冯康的嘴,不想再听他说话,关键时候他的乌鸦嘴总特别管用。
进天灵寨的路蜿蜒曲折的,隐在草丛中看不真切,大家为了安全起见,速度整齐慢了下来。
我和冯康本来走在前面,却被他硬生生拽着,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小子从看到我开始,就鬼鬼祟祟的,心里面肯定藏着事儿。
我怀疑我和马疯子去掘墓那会儿,他又偷听到什么。
“喂,你跟我说清楚,干嘛要躲人后面。”我心里藏不住事,见冯康这个样子,想着要问个明白。
冯康瞧见他们在走远了,小声在我耳边滴咕着,“我们俩初入江湖,实力不如这些老油条们,还是跟在最后面安全点。”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贪生怕死了?”我很鄙视冯康的这种行为,却不得不苟同。
有时候只有活的长,才能有更多的见识,办更多的事。
别人都是江湖中的老手,我俩却是初入江湖的大学生,经验远不比别人多。
冯康跟我身旁,一步步的踩得格外重,“爷爷还等着我去救,我不能豁出命陪他们玩。”
我对着冯康竖起大拇指,这小子果然有见识,怂也怂的有底气。
这次来天灵寨,我根本不是为了霍斯文给的钱,而是因为我不相信他们,想查到蓝滴花的真相。
吴小优告诉我十剂蓝滴花都有了下落,可是荼蘼又告诉我说有五剂没卖,而是被留在天灵寨底下的地下城,连通凶宅的地方。
当年他逃出去的时候,东西遗落在里面,我要来确认一下。
如果我们在底下找到其他的蓝滴花,那么就能验证几人的证词。
我和冯康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荼蘼突然出现。
“你俩密谋什么呢?”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说出来心里话,“你确定只拿走了五剂蓝滴花?”
荼蘼捂着我的嘴,怕被马疯子听到,“那是当然,就因为这五剂蓝滴花,师父和我断绝关系,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要不然师父这辈子不会原谅我。”
我没有兴趣知道他们当时的事,只想验证他的话,在此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马疯子回头看我们三人,突然停下脚步。
荼蘼慌了,尴尬的笑了笑。
我心里气恼,冲上去拽着慢吞吞的马疯子,“老头子,这是你的地盘,你怎么不去带路?”
马疯子看着霍斯文的后背,冷笑道,“姓霍的非要晚上来,知道的不比我少。我现在只是一个游客,不要指望我帮你们。离开这里太久,什么都记不清了。”
马疯子的嗓门很大,队伍中一半人都听到了。
霍斯文就在我们前面,听到马疯子的话,澹澹的回头看了一眼。
我苦笑着摇头,马疯子这是想找存在感呢,明明不想管这件事,还闹得人尽皆知。
荼蘼对琳琅很感兴趣,听人说她是周记的伙计,几次打趣我说我被美女伙计给背叛了。
说来也奇怪,到了天灵寨以后,琳琅和我们没说过一句话,似乎刻意躲着我。
我们这一路还算顺畅,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磨难,就到了寨子门口。
所谓人走茶凉,天灵寨荒废以后,许多房屋都被门前的杂草和树木给吃了,远远的只能看到屋顶。
我们到了寨子门口,累的坐下休息,冯康靠近我身旁,给我递了水过来,“辰子,你为了救我爷爷,跟我出生入死的,等出去我一定要报答你。”
我没告诉他,除了调查他爷爷的死因,还有我爷爷的死因,这小子把事情全赖他身上了。
通往天灵寨村内的路,被一道铁栅栏挡着,这里只有一个大门,上面挂着一把巴掌大的铜锁,是古式的如意锁。
队伍中走出去一个中年人,他拿了工具前去,准备用特别的方式开锁。
众目睽睽之下,他最终失败了,捣鼓半天没效果。
“霍少,打不开。”男子垂下头说。
霍斯文拿着手电上前,看到大门上的锁不是一般的,上面刻了东西。
不光如此,这里每根铁栅栏上都刻了花纹和字。
我上前粗略看了看,上面应该是篆刻的经文。
霍斯文又喊了俩人上去,这俩考古学家,只懂拍照钻研,却不懂什么意思,捧着手机去翻。
这会,霍斯文把目光投向马疯子,恭敬的到了他跟前,“马老先生,能不能请你来帮我们开个门。”
马疯子站着未动,他留意的不是门,而是山顶,他发现自己布的局被人破了。
“马疯子,这地方你比谁都熟悉,赶紧过来帮忙。”我心里着急,对马疯子招招手。
马疯子对我直呼其名的事很生气,冷冷的瞪着我,“这地方我很多年没来过,一切和当初我在的时候不一样了。”
马疯子说话夸大其词,把这里说的神乎其神,什么迷宫、鬼嚎、野兽的,一个不落的讲出来吓唬人。
他的话半真半假,有不少人信了。
我并不相信他说的,又去问荼蘼,“这老头说的,真的假的?”
荼蘼举了手,把胸膛拍的咣咣响,“我可以作证,他说的是真话,这个地方的确出现很多种变故,之前有地质勘探学家来这里勘探,发现地下有一个不太稳定的火山,师父用鬼影吓跑村民,就是怕他们出事。”
马疯子用力踩了一下荼蘼,怕他把一切给兜底,到时候没有秘密可言。
这师徒俩人一冷一热的,说话每个正形,大家不敢全部相信。
他们不愿帮忙,霍斯文也没办法,直接拿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剪,让人去剪铁栅栏。
锁弄不开,就不信连栅栏也弄不断。
我走过去问马疯子,听他的意思这铁门是最近几年才有的,谁弄得他也不清楚。
这时,琳琅走过来了,意味深长的盯着门锁。
我凑过去,推了琳琅一把,“你活得最久,你去看看?”
“不去!”琳琅冷声拒绝,径自走到前面去。
她长得好看,哪怕生气也让人喜欢。尤其是那个吴明,眼珠子快黏琳琅身上。
冯康气的脸色发白,嘴里无声的骂了两句,他自从知道琳琅占据了白薇薇的身体,多次想对她动手。
因为这个门,大家陷入困境,各抒已见。
马疯子看了会寨子顶部的灯光,心里有所触动,突然说道,“铁柱子上刻的经文是人为的,上面还涂了辟邪的朱砂,这寨子里估计有东西,铁大门是挡那些东西的。”
马疯子指着铁门,把怪异处指给我看。
我本以为是普通的门,听到他这么说,后悔自己带的工具少了。
霍斯文带的那些人当中,也不全是蠢蛋,有俩见多识广的风水大师,对于怎么开门的有了不同的意见,在大门前争执起来。
他们有的支持马疯子所说,有的却觉得是危言耸听,这么宽的铁栅栏又能拦住什么。
争论声让霍斯文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些可是他精挑细选的人,结果遇到一个门都破不开。
冯康喜欢看热闹,更喜欢发表意见,他拉着我说,“辰子,这些人成不了气候啊,什么没看到先内讧了,我都替他们脸红。”
他把我拽到跟前去听,生怕会错过什么。
队伍中,我俩年纪最小,又是被人瞧不起的周记掌柜,很多人不会正眼瞧我俩。
从我俩跟着霍斯文到现在,遭受不少的白眼。
听到关键处,我和冯康互相看了一眼,把手里的东西攥的更紧了,只怕马疯子说的不假,这里有鬼。
“吵什么,有本事把门打开,给你们两分钟时间,如果打不开门直接给我砸!”霍斯文火冒三丈,一句话震慑到所有人,现场顿时冷静下来。
目前连门都没入,就遇到困难,挫败了不少锐气,底下各种议论的声音都有。
我看他们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神甚至还打算翻过去,奈何这个门太诡异,就像无形中多了一道空气墙,看不到,也越不过去。
开锁工打不开锁,考古学家看不出门道,风水大师不解其意,不过是一道门就难住所有人,让人怀疑起他们的实力来。
不过这次来的人只有一半,也许压轴的还在驻扎地没出场。以霍斯文的人脉和财力,应该不会只找了这么笨的。
冯康悄声对我说,“我俩是怂蛋,这些人是废物,哈哈,来的人挺多,没有一个顶用。”
我抬手对着冯康的后脑勺拍了下,口不择言也罢了,还把我一起损,到底是谁不够聪明?
遇到难题,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马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