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文说的鬼话我才不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够百分百准确测出话的真假,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吓唬我而已。
算上今天,我和霍斯文只见过三次,这短短的三次,让我对他有了很大的认知。
霍斯文是一个可怕的人,上一刻还在戏皮笑脸,下一秒脸上布满阴云,他用玄明镜试探我,如果我露馅,他会更肆无忌惮。
他的目标是血嫁衣,也有可能是血嫁衣身后的周记,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他针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这里温度也不高,你怎么出了满头的汗?”霍斯文说着,从他的口袋里面掏出一面洁白的手帕递给我。
心怀不轨之人,他的东西我哪敢接,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添加东西。
“不用了,谢谢。”我从一旁的纸巾盒里面掏出两面纸巾,胡乱擦了汗。
霍斯文讪讪的收回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吃东西,“我看周老板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这些糕点不合胃口?”
“没关系,是我这几天胃口不好。”我被霍斯文盯得不自在,连忙端了一杯水喝。
我又不是女的,他这么盯着我让人心里发毛。
“听说早上你出去旅游了,怎么去那么恐怖的地方,我们金谷市好玩的景点也不少,没必要跑那么远。”霍斯文继续试探,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冷。
他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说明他在跟踪我,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讲出来,是为什么?
霍斯文见我不说话,立刻笑了起来,“周老板,你不要害怕,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当然啦。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动手?以你的实力不会拖延这么久,更不会友好的和我交谈,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们才刚见面,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如果是茶不合胃口,我那边还有酒,或者我们去龙虎山露营,烤肉吃……”
我知道霍斯文故意这么说是为什么,不就是想让我来求他留下血嫁衣吗。
难为他找出这么多幌子,还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吃货的样子。
霍斯文的目的是血嫁衣,他肯定要赎走,我当然不会做无用功,来求他留下。
“我送送周老板!”他起身追出来,在门口寒暄几句,目送我离开。
“周老板,上次的那张支票仍旧管用,你可以随时去兑换!”
我走到楼下,听到霍斯文在门口冲我喊。
上次在拍卖会,他给了一千万限额的支票,足够买下血嫁衣,我如果拿去兑换,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玄明镜这里是我有愧于他,不会多收他钱。
楼梯拐角出,走出来一个人。
“恭喜霍总,如愿以偿,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识趣!”
霍斯文听到声音,把手中的玄明镜交给他。
“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的假的?”霍斯文抽着烟,静静的等着。
中年男人擦了手,如获至宝的捧着玄明镜,“霍总,你既然想把周记给收了,为什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你以为周记的老板都是酒囊饭袋嘛,周记的传承需要那个鬼戒,这东西认主。我才回国没多久,能跟他合作最好,合作不了,那就只有一条路。”
霍斯文面前这个人,是国内有名望的古董鉴定大师司柏,他在本省最大的拍卖行工作。从他手下鉴定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件看走眼的。
司柏粗略看了几眼,“东西看起来像真的。”
霍斯文仍掉烟,紧紧皱着眉,“看起来是真的?你什么意思?”
“古往今来,有很多高彷的大师,他们会使用拼接技艺把真品和假的融合在一起。导致某些东西,一部分像真的,一部分像假的,真假难辨。”司柏不敢疏忽,怕自己看走眼,并没有给出肯定。
霍斯文听罢,紧张的抓着他问,“这件东西有几成真。”
“至少九成吧,先让我看上两天,到时候我再给你回复。”
知道自己辛苦来的东西可能是假的,霍斯文满面怒火,再次警告他,“不能出任何纰漏,你要尽快给我结果。这个东西和你的脑袋挂钩,如果它出现什么差错,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那你知道后果该怎么办。”
霍斯文扔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司柏被吓得满头大汗,捧着东西回自己工作室,那里鉴定用的东西更全。
……
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这间茶馆,在暗处待了好一会儿,看到霍斯文离开这才转身回周记。
原来霍斯文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知道我约他,不光请了古董行的大师,还有几个打手。
“辰子,我们回去吗?”刘德海见我默不作声,自己去把车开了过来。
霍斯文走后茶馆就关门了,我也没必要再待着,我对刘德海点点头,弯腰钻进车里。
我俩回到周记,白薇薇已经端了饭菜过来。铺子二楼有个小厨房,她偶尔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你们谈的怎么样?”白薇薇把碗快摆好,给我和刘德海各自盛了碗米饭。
“血嫁衣的异样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东西他肯定要收回。”我吃着米饭,味同嚼蜡。
刘德海喝了汤,大口吃着饭,“我觉得啊,马疯子说的很对,周记开了几百年,就算真的有什么镇店之宝,也不仅是靠它才生存到了今天,什么福运的鬼话,不还是人经营的。”
“海哥说的很对,周记不会被一件东西打断,吃饭吧,吃完饭我们清点一下货品,从今晚开始,周记照常营业!”我不能被霍斯文看出心虚,只有铺子照常营业,才会让他有所收敛。
我进敌退,也许是目前来说最安全的做法。
“辰子,我佩服你!”刘德海有些畏惧霍斯文,可是听到我接下来的做法,也给了他斗志。
白薇薇二话不说,把账本拿过来,她垂着头声音很小,“我们买不了几件东西了,如果那一千万没有还给郭少宇,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我看了眼账单,余额不剩多少,如果有人来卖贵的东西,而我们买不起,肯定会成为热闻。
上次拍卖那种事,总不能再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