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回讲到段熙云与雪青雕等人在法场边的公堂,用滴血认亲的计策诱常浩自行供认出二十五年前污辱毕淑娘的真相。因此雪青雕与埋伏在现场的金狮帮大战在公堂上。
只见气焰嚣张的常浩凭借着刚猛霸道的狮枭功将赵成迫入绝境,如今的赵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常浩像猫玩耗子般要把赵成玩弄够了再慢慢杀掉。
“见你死到临头,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常浩双掌连吐,每发一掌都伴随着龙呤虎啸之声,他边手掌发招,边嘴巴说话:“在你出公务办案时,你那个水性杨花的老婆在家中寂寞难耐时,全仗老子帮你来安抚她,哈……真是个风骚又风情万种的俏娘子。”
“你胡说八道。”赵成闻言怒不可遏,因为他绝不相信妻子会瞒着自己干这种无耻之事。
“哈……看来你是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常浩继续得意洋洋地道:“你老婆的臀部是不是有个像月牙的胎记?左乳是不是有颗黑痣?”
“你这个畜生再敢胡说我就杀了你。”赵成没想到妻子最隐私的部位竟然被对方知晓,他不得不相信对方的话,更不敢相信自己宠如珠宝,平常一脸端庄的妻子竟然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气得赵成发疯般挥刀,萌生了与常浩同归于尽的念头。
“呵呵……到了这一步你还自欺欺人的不相信吗。你那个风骚的老婆还说你房事不济,嫌弃你那玩意儿小得可怜,完全是形同虚设呢。”常浩说话时停下了手,举起小指头比划着。
赵成于这一点向来自卑,听到常浩之言气得他差点晕了过去,他的刀招已经看不出章法,全是拼命的杀着。
养尊处优的常浩见到疯狗一样的赵成,心下不禁有些惊恐,他的招式反而变得有些保守谨慎。
赵成修为本来就比常浩稍逊一筹,如今的他空有一股狠劲但招法已乱。常浩趁赵成刀招使老,寻得机会一掌直下劈在赵成脑门上。
没想到狗急跳墙的赵成早已失去理智,竟然不避不让,回刀全力下削。
只听到咔嚓一声,是天灵盖碎裂的声音,常浩一掌扎扎实实地击在赵成天灵盖上,但赵成在同一时间劈出这拼命的一招,威力极为惊人,竟将常浩膝盖以下的双脚平整地削了下来。
赵成往后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常浩双脚被斩,扒在地下痛苦地挣扎着嚎叫着,他的模样就像一只被刺了喉咙但还没死透的肥猪,他双脚截断处不停地流出鲜血,他在血泊中打滚着,很快已经变得了一个狰狞、恶心的血人。
与古承风斗得如炉中之火一样激热的常德,瞥见爱子惨烈的遭遇,心中又痛又恨,从牙缝中透出字来:“你们这些恶贼,我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十五年前原已埋于泥土中的冤案,我早已淡忘,更无意追究,可惜你们死心不息偏偏要旧事重提,这一切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金狮堂的四堂主已然尽数伏诛,你孤掌难鸣,还不快快投降。”古承风披散的头发在灵力的激荡之外,自然飘扬,他整个人都显得疯狂霸道。
常德知道横竖不过是死路一条,把心一横,要与古承风拼个鱼死网破,他突然双手撑在地下作半蹲之状,周身狂暴的蓝色灵气形成一只雄壮威武的狮子,常德抬头望向古承风时,他身后的狮子在仰天咆哮着,时刻准备着要吞噬眼前之人。
“是否要去助古大哥一臂之力?”段熙云见常德发狠,知道常德有要与古承风拼个玉石俱焚之心,现在又不是友善的公平较量而是凶险的生死相搏,所以段熙云想协助古承风杀敌。
“云兄弟放心,古大哥对付常德这个小老儿应该绰绰有余,况且这是他们之间数十年的恩怨,以古大哥的脾性,他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相助,因为他想亲手了结这段恩怨。”宇文尚举手阻止段熙云的行动,因为他了解古承风的性格,更深深的信任着他高深莫测的实力。
“吼……”常德身形已跳在半空,无情的一掌直劈下来。
纯阳六合劲修为到高深层次时,能瞬间激增自身神力,古承风马步下沉,置于腰间的铁拳猛然直吐,这一拳包含了六股不同的气劲,如滔滔江水无穷无尽,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拳掌交会在一样,你来我往两团狂暴的火焰互不相容地对抗着。常德灵力修为与古承风相若,但年老体衰的他耐力不济,被古承风纯阳气劲震退。
古承风知常德薄弱处在于下盘,当即连接旋风地堂脚扫出。常德被纯阳六合劲震退气息紊乱,避让不及被古承风辣如镰刀的地堂脚扫中右足,被踢得筋断骨折。
常德惨叫一声,古承风乘势使分筋错骨手拿住常德双臂将之反扳折断,同时聚力一拳直击在常德胸膛之上,把他打得直飞而出。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可怜的常德威风了一辈子如今落得这么个悲惨收场,狼狈为奸的常氏父子双足都被打断,常浩艰难地爬到父亲身边,偎依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杀头极刑。
雪青雕等人用赵成给的解药将在场所有人救醒。
张坚的随行侍卫早已将常氏父子上了枷锁。张坚此时坐上了原来属于常德的主审官宝座,当众宣判了常氏父子的种种罪名,更还了古承风一个清白。
在场听审的百姓纷纷欢呼喝彩,因为他们并没少受常德的毒害,之前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到这只大老虎被打了下台,个个兴高采烈,少不了要全城庆祝个三五天。
古承风表妹上前送上了祝贺,可惜一切都已经没法回到过去,这简单的几句话显得如此的陌生如此的疏远,古承风内心有说不尽的酸楚,就这么寒暄几句后表妹已经急于道别,因为她说家中幼小的孙儿要人照顾,古承风微笑着挥手作别。
当年望穿秋水想要再见一面的人,如今见到了,可惜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离别并没让古承风感到多大的悲痛,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有了更加宝贵更加重要的东西,就是伙伴。
这十天牢狱时光于古承风而言,比在外闯荡的十年时间还要漫长,可能是因为洗清冤屈的关系,如今的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雪青雕四人又再次并肩而立,血性儿女之间本来就用不着麻烦的千恩万谢,他们一个微笑一个点头已经知晓彼此的心声。
但有一个人古承风不得不亲自道一声感谢:“云兄弟感谢你劳心劳力地为我这个卑微之人挺身翻案,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如果他日有用得着古某时,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件事大家都有份出力,古大哥只谢我一人岂不显得见外。”段熙云微笑着托起古承风弯腰到底的抱拳。
“庆功宴上古某蒙难时,你我相识不到一天,但你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帮助我。这个世上除了顾大哥之外,你就是第二个愿意这样做的人,你是我的恩人。”
总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古承风如今终于可以抬起头对人,此时段熙云与古承风近在咫尺才更真切地看到对方的样貌,是一张刚毅癯焕的脸,这张脸虽然大部分被须发遮盖,但一双精光有神的眼睛却活跃于额前。
“古大哥如要感谢,千万不能忘记一个人,她就是毕夫人,多亏她慷慨相助才能顺利地让常浩露出狡猾的狐狸尾巴。”段熙云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手掌谦虚地指向身边的毕淑娘,只因他向来淡看功绩,决定将最大的功劳让给他人。
古承风沿段熙云手掌方向望去,此时毕淑娘刚好也往这边看来,两人的目光又再次对望,这一幅画面就像是二十五年前一样,如今两人内心百感交集,良久良久,两人都没有作声。
“多谢夫人仗义帮助,古某感激不尽。”古承风生硬干涩的一句话打破了让人尴尬的沉默。
“杨大哥何必谢我,累你含冤受苦的人是我,这点小事远远不能弥补我当然糊涂的过错。” 一向仁慈的毕淑娘,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如此心狠手辣的事让杨磊半生受苦,满面愧疚的跪拜下来。
古承风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毕淑娘双手,让她无法下跪,他知道毕淑娘当年也是被人算计才作出了错误的指证,罪不在她,所以古承风对她根本没半分责怪:“杨磊这个名字在二十五年前已经没用,我早已改名换姓改叫古承风,从前的往事也随着杨磊这个名字归于尘土,当年你也是被奸人蒙蔽才至作出错误的判断,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从来不曾怪罪于你,我们都是被命运作弄的苦命人,所以你也无须自责。”
“都是被命运作弄的苦命人,是苦命人!”毕淑娘想到当年自己受辱,古承风蒙冤,这二十多年来想必大家都因此事受了不少苦,如今犯人伏罪还了自己一个公道也还了古承风一个清白,忽觉得彼此之间命运相连,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念及此悲伤之情涌上心头不禁双目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