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拜见师尊！”
大殿之中，孩童稚嫩而又坚定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砰砰砰，三声响亮的叩首声，苏白一脸笑意将他扶起：“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第四位弟子。”
“师弟还有过其他弟子？”道玄忽然开口，难道是这十年里苏白在外面收了徒弟没有带回来？
苏白望了望远方天际：“大弟子早夭，第二和第三也不在这个世界，所以先前并未与师兄解释。”
道玄闻言神情一滞，叹了一口气：“师弟节哀。”
“师尊，我的几个师兄也死了吗？”
这时张小凡忽然开口，苏白则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张小凡擦干泪水：“师尊别伤心以后我陪着师尊，我给师尊养老送终！”
“傻孩子，为师求的是长生，以后别说这些傻话了。”
苏白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明白这孩子是一番好意，自己还在悲痛之中，竟然开解起了他。
这就是仙侠主角的魅力啊！
赤子之心，不染尘垢。
“既然师弟收徒了，择日便在青云山中选一座山峰另开一脉吧，这也是我对师弟的承诺。”
道玄开口，苏白却摆了摆手：“开脉之事日后由小凡来办，我一身所学会尽数交予他。”
原著之中，因为张小凡暴露了噬魂棍就被青云门逐出门墙，苏白到想看看，有了一脉传承在身上，青云门众人还会为了区区一件血炼之器而将他赶出去吗？
“张小凡？”
道玄有些怀疑看了一眼那个木讷的孩子，如此资质真的能将博大精深的蜀山传承发扬光大吗？
还是说张小凡身上真的有自己等人看不出来的优点？
“既然如此便由师弟自己做主吧。”
“多谢师兄，既然如此我便先带着徒弟回去安顿了。”苏白微微拱手，带着张小凡回到了那座临时居住的小山峰中。
“师尊，惊羽会拜入哪位师叔门下？”
沉默了一路的张小凡终于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虽然师尊说惊羽的资质很高，众位师叔都在争抢，但他还是很担心。
即便他不算聪慧，但也明白一个好老师对于学生的作用，万一惊羽遇到个不好的师父呢？
“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个小兄弟应该会拜入苍松道人门下，龙首峰是长门之下第一峰，苍松道人也是一代名师。”
听到苏白的话后张小凡猛然松了一口气，好似想到什么一样，他问道：“师尊为什么选我做徒弟，明明惊羽的资质更好。”
张小凡低着脑袋，却久久没等到师尊的回答，待他抬起头却发现师尊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苏白给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整座山峰只有师徒两人，他担心这孩子晚上做噩梦，有他照应着，今晚张小凡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夜幕降临
苏白坐在书桌前看着书，听到耳边传来呢喃声，不由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张小凡房中。
此刻睡梦中的张小凡无意识张开着嘴巴，呼唤着父母，手掌死死抓着被子，额头上布满了细毛汗。
苏白一指点向张小凡的眉心，用法术为他安定心神，全村被杀，家门破灭，这一切即使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何况是张小凡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呢？
一记静心诀果然让张小凡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就连神色也安宁了许多，噩梦被驱散，他的呼吸也趋于平缓。
见他无事，苏白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带上房门，望着天边明月，或许此时另一个世界的她们也在赏月吧。
.........
清晨
一阵鸡飞狗跳声把苏白吵醒了，他打开窗户发现张小凡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大公鸡，他握着菜刀，与那大公鸡对峙着，想动手却又不敢。
苏白见他这幅模样不由笑出了声，张小凡连忙回头，看到苏白走来有些不好意思将菜刀往身后藏了藏。
“哪来的？”
苏白指了指大公鸡，他可不记得这里有这玩意，而且他都十年没来住了，菜刀还锃亮。
“刚刚一个师兄送来的，我想着能不能给师尊做顿饭。”张小凡小心翼翼看着苏白，生怕他呵斥自己。
苏白从他手上接过菜刀：“去洗漱吧，今后这阵子我来做饭就好，你暂时不宜见到血腥。”
苏白担心他见到血会想起那些噩梦般的景象，虽然静心咒可以安抚张小凡的心神，但却无法治愈他内心的伤口。
张小凡愣了愣，但还是转身去洗漱了，虽然知道让师父做饭有些不合道理，但他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苏白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张小凡原本低落的心情在美食的治愈下也好了许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饭后苏白拿出焦尾琴为张小凡弹了一曲，琴音袅袅，很快张小凡又一次睡着了，这一次他的神色更加安详，嘴角还有幸福的笑意。
“傻小子，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白将张小凡抱回房间，为他盖好被子，刚出门道玄就来了：“师兄，长门这么闲吗？”
“我来看看那孩子。”
道玄没理会苏白打趣的话，透过窗缝看了一眼张小凡，见他神色安详，不由赞叹道：“师弟好本事，我刚从龙首峰过来，那个叫林惊羽的孩子一夜没睡，双眼通红，苍松师弟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静心。”
“一些小手段罢了，师兄我们出去说。”
担心林惊羽这几个字刺激到张小凡，苏白连忙带着道玄到静室中，沏了一壶茶为他添上一杯。
“师弟真是关爱这孩子。”
道玄自然看得出苏白是担心张小凡，原以为他收下张小凡是为了堵住青云门众人的心思，现在看来苏白确实心疼张小凡。
苏白笑着说道：“我的弟子自然要多加关爱，师兄刚才说林惊羽一夜未眠，不知现在如何？”
“我来时已经睡下，但睡不安稳，苍松师弟也是操碎了心，好好一株仙苗，再这般下去可就废了啊！”
“这孩子心志坚定，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师兄且放宽心。”
苏白随口安慰了一句，道玄却是眼前一亮：“方才我上山时听见琴音袅袅，似有安抚心神之能？”
“我那徒儿资质驽钝，心性不佳，故而使了些旁门手段。”
苏白当然知道道玄想干嘛，但他没兴趣给苍松当打工人，他言下之意我徒弟资质不佳，我不帮忙他走不出来，林惊羽那可是仙苗，自己能行，用不着我给他弹琴。
道玄讪讪点头，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白堵死了，再开口的话难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坐了一会后道玄开口告辞，再留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想看看张小凡的状态，这俩孩子说到底还是被青云门给连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白不断为张小凡调理心神，顺带为他改善资质，其实张小凡资质并不差，资质差的人能在短时间内就将大梵般若入门？
天音寺的功法最注重基础，张小凡能在短时间内入门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人了，神光内敛加上赤子之心，让青云门的众位首座都看走了眼。
苏白没有着急教他修道，而是每日为他讲解道经，闲暇时间教他练字，张小凡为人稳重，做起事来一板一眼，稳扎稳打。
这一点胜过世间九成九的人，他或许做不到举一反三，但可以做到毫无瑕疵，也就是田不易不会教徒弟，否则何至于让原著中的张小凡那般晦涩无光。
一年时间，虽然从未修炼道法，但张小凡却有一股特殊的气质，在苏白有意识改善资质和道经的熏陶下，他有一种近道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