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看完电影，凌晨才回去，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了，这时候看到咱们家的灯亮了，你说那个人会做什么？”

“会起来看我们？”

“对，所以我让谷曼凝用热感查看了咱们附近的楼层，只要看到关着灯站在阳台上的那基本就没错了。”

“那今天我们这一天是在做什么？”

“既然对方有监听我们，那么车辆被定位也是正常的，所以今天只路过了杜连东老婆所在的位置几次，如果进去查问，那么对方就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那看出什么了么？”

“嗯，看出一些，谷曼凝查过，杜连东出狱后没有保险，存款，实体资产，他老婆齐萍又嗜赌又无业，但是通过今天几次路过来看，齐萍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如果说是赌博技术好赢的，我肯定是不信的，所以不合理就出现了。”

“不是说杜连东入狱前有20万赃款下落不明么？会不会？”

“不知道，不过以齐萍现在的生活水平那20万明显不够，光她停在门口的那辆车都不止20万。”

“挑好了么？回家。”

回到家，吴不凡将房间门关紧，然后放开音乐，这才拿出手机跟沉雨涵一起查看起来。

齐萍，29岁，杜连东入狱后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后来竟然连杜连东的房子都抵押了，就在杜连东出事的前几天，突然又买了车，还还上了赌债。

吴不凡接着翻下一条短信，是齐萍的银行流水，第一份显示正常，没有什么出入，第二份流水就夸张了。

就在一周前，齐萍先是收到200万的汇款，不过在两天内就分批转了出去，然后在杜连东死的当天，齐萍又收到100万，不过看记录，应该是因为齐萍的嗜赌，所以所剩不多了。

再往下翻，转账信息是由境外的账户汇进来的，后续谷曼凝还在跟进。

吴不凡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谨慎：“除非现在主谋不知道我们再查桉子，如果他知道我们在查，而又只是给齐萍钱而不是灭她的口，这么有恃无恐，恐怕主谋的目的是你了。”

沉雨涵不明所以的面带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不泯灭线索，那就泯灭查桉的人，除非他的权力大到不怕你查，不过我猜他不会这么给自己找麻烦，就算权力够大他也不会拿自己赌。"

沉雨涵内心震惊吴不凡的手段，也暗叹主谋的手段，本以为心存正义便可无所畏惧，本以为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谁知道世界的黑暗并不能被光照亮。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找出背后之人的真正面目。

沉雨涵暗暗下着决心，坚定的信念让他不由得捏紧拳头，骨节之间隐隐泛白。

吴不凡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删除手机里的内容，这才看到沉雨涵在背后咬着嘴唇暗暗发誓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就开门出去洗澡了。

开了一天车，洗个澡真的能轻松很多，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突然吴不凡感觉到一抹亮光晃过，他下意识地翻下沙发，然后冲向沉雨涵的房间。

“啊~~~~~~~~~~出去，出去。”

“。。。。。。”

天亮，吴不凡在客厅一夜未眠，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直到早上沉雨涵出现他才回屋睡觉。

沉雨涵出来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虽然知道吴不凡不是有意在自己换睡衣的时候进来，但是大家年龄只相差几岁，总归不如真正的叔侄关系来的自然。

中午沉雨涵来到房间叫醒吴不凡，指了指窗外，吴不凡盯着一头乱发，挂着眼屎走到阳台，这才发现对面楼下来了很多警察，还拉着警戒线。

吴不凡赶快打开手机，果然谷曼凝发来信息，内容是吴不凡对面楼上安装的监听设备失效了，更让吴不凡震惊的是第二条信息。

齐萍死了。

看完信息，吴不凡将手机递给沉雨涵，然后弯腰捡起沙发下的监听器，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怎么扔了？你不怕对面偷听了？”

“估计对面那位出事了，关于我们做过什么应该都被销毁了，但是监听器在我们这，如果警方查到对面的警察在监视我们，而那个警察又死了，我们会被诬陷，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暂时安全了，背后主谋选择了掐断线索，而没有对你动手。”

吴不凡拿过手机，给谷曼凝发了信息，让她毁灭监听的证据，不要被查到。

这才舒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说道：“看来对方已经意识到我们在查桉子了，又处于某些原因不能对你下手，只能杀人灭口不让我们查下去，我倒是小看了对方的手段。”

“那现在线索都断了，要从哪里查起？”

“查账，齐萍的流水是做不得假的，来源曼凝正在查，其他的咱们下午去齐萍那看看，既然已经被察觉，那么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下午，吴不凡二人根据谷曼凝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齐萍的死亡现场，死亡地点是城北区一栋待拆迁的旧楼中。

在它四周的墙上都用鲜红的红油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旧楼较矮，两边的楼房挡住了阳光，不知是因为死过人还是常年不见阳光，每当有风吹来，都让人禁不住的要打个寒颤，即使是白天，也能感觉到背后的阴冷。

沉雨涵跟在后面下意识地抖了抖，跟着吴不凡打开楼门走上楼梯，沉雨涵每踏出一步，老旧的楼道里就会有灰尘被扬起，沉雨涵想不通齐萍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

到了二楼，吴不凡左右看了看便继续向上走着，这种老楼，一层只有两户，房子显然年代久远，昏暗的楼道里还散发着一阵阵煤烟的味道，可见像这种老楼大家都是在楼道里生火做饭，楼道里的墙面被熏的漆黑，楼里的人似乎都已搬走，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听不到其他声音。

吴不凡带着沉雨涵来到三楼，陈才的家就住在这里，事发时齐萍正在赌友陈才的家里赌博，刚登上三楼吴不凡依然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门牌号，无法根据卷宗上的地址分辨哪一个才是陈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