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风开始莫名其妙的分析情况被王天哲一口怼回去的时候，李轻羽就应该察觉到这里有些问题存在了。但他因为相信朋友的关系，最开始的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曹风身上。

好在这种混沌的变化始终不是一蹴而就的，不然他们还真就未必有时间做出反应，就被曹风一个人的搞得人仰马翻了。

“你……怎么样？”

曹风苦笑了一声之后拉出来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他的胳臂肘撑在大腿上，用手掌使劲的揉了揉脸，将酒水抹去的同时，也是在让混乱的脑袋变得更清醒一些。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我没事。”

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在呼啸的风声之中，大家也终于松了口气。

当曹风问起李轻羽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出了问题，并且还把结论甚至都猜到的时候，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李轻羽身上。

……

“其实我早就应该看出来的，但一开始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鬼魂的存在。”

他的结论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羽哥……你别吓人啊……”王天哲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于他这样一个无神论者来说，鬼魂的存在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常理上来说，都是一种莫名的冲击。

但李轻羽却是笑了笑，继续开口解释道：“说是鬼魂其实并不准确，但用鬼魂二字来形容却最为贴切。那应该是一种记忆体。”

“或者说是……迷踪现象之后留下来的，灵魂。”

李轻羽直接将结论说了出来，可是他直接说出来的结论却并不能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有相关的实感。但李轻羽也不过是先把结论说出来能更方便理解一些而已，马上的，他就继续开口了起来。

“曹风的变化经历了几个阶段。最开始的时候，他不过是有些发蒙罢了，在笔记刚刚读的一开始，他分析过什么，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几个人纷纷点了点头，尤其是王天哲，他还记得曹风那个时候提出的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那明明是直接继续阅读就能够继续找到线索的东西，可是他却一本正经的推论了起来。

“那个时候，就应该是那个记忆体刚刚对他产生影响的时候。至于他什么时候被记忆体盯上的……那应该还是在那个卫生间了。”

卫生间，自然就是发现那本记事本的卫生间，曹风是孤身一人去的，当他捡起来笔记本的时候，就应该是已经中了招了。

李轻羽揉了揉眉心，稍微理清了一下思路，然后继续开口道：“接下来，他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摸口袋，我估计曹风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摸什么，所以最终只是掏出了一支烟来。”

“但我想……这应该是那个记忆体的同化作用已经对你本人的行为产生了影响。我猜……那个记忆体应该是在找钻戒吧……”

曹风点了点头，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自己的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除了阅读笔记本之中记载的东西之外，他本人的意识就越来越不清晰了。

“从那开始，我本来应该更多注意一些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没有在意，毕竟你曹风身上的秘密太多，神经质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让我开始发现你身上的问题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你本身的表现，而是那家伙在笔记里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女人写错多次却不以为意的时候，我才想到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既然是要求婚，那么他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把那女人的名字写错。既然写错了，那就说明这个博斯诺维奇身上出现了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异变。”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曹风，说道：“那时候的你，和这个状态几乎一致。”

在李轻羽的解释之下，曹风很快就理清了来龙去脉。

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地板上的玻璃碎渣上，问道：“这酒？”

“你应该也知道了，在他喝完酒之后，不是将称呼突然改了回来吗？并且在这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娜塔莉这个名字，酒水是唯一的变数了。”

曹风又揉了揉脸，点了点头。

很明显，他此时还是有些发蒙，这个平日里精明无比的人，当他的身体有一段时间并不属于他了之后，会变得有些发蒙也并不奇怪。

当李轻羽解释完了之后，他们又沉默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曹风的状态恢复过来，表示自己没问题了，大家才再次回到了壁炉旁。

艾莉莉开口问道：“咱们……这算是已经逃过一劫了？”

李轻羽摇了摇头，开口道：“还是不能大意，现在还没法保证什么，毕竟……我们还是不知道在博斯诺维奇消失之前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哥，为什么曹风哥哥会对咱们……那样呢？”

李媛歪着头问道：“就算是被其他人附身，可是……可是附身的人不也一样是人吗？他又不认识咱们，为什么要攻击咱们呐？”

李轻羽听到妹妹的问题，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

这丫头涉世未深，对身周不管是什么人都心怀善意，这虽然是好事，但起码的提防……还是要有一些的。好在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些事情李轻羽准备慢慢的教导给她。

不过他揉了揉妹妹的头之后，却发现所有人甚至包括曹风都在看着他。

“你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啊！”曹风开口说道：“我现在还是有点晕乎，你就直接说吧！”

“具体原理我当然也不知道，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下那本笔记本里记载着的情况就好了吧？你们还记得，在笔记里记录的，他们在离开商店之前，博斯诺维奇不是对伊万突然没头没脑的生气了吗？而且后来那个波斯诺娃不是也对博斯诺维奇开始拿斧子砍？”

“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李轻羽开口说道：“不过最终……他为什么消失，那个波斯诺娃的下落去了哪里……却都还是未知数。”

“但我想，咱们今晚，或许已经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