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随着赵延城拉着王莹莹朝外走去,身后,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音。
“别看了,他们就跟那几个年轻劫匪一样,身体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扯着王莹莹的手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刚刚他如果心软一些,想必这些人引爆炸弹时,炸的就不会只是他们自己而已。
车子重新起步,但车上的气氛已经和来时完全不同了。
“没事吧!”轻轻拍了拍王莹莹的肩膀,赵延城不由得关心问道。
“我没事的。”王莹莹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想安静一下。”
说着双腿曲起,双手环抱而过,把脸蛋埋在膝盖里,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边。
“她这是怎么了?”白夜和王莹莹年纪差不多,但是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所以,面对杀戮,她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她很不理解王莹莹此刻的状况。
“别打扰她了,我相信她会挺过来的。”赵延城制止了白夜准备拍打王莹莹肩膀的手。
既然选择了魔学院就学,那么便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从迈进魔学院那天开始,不管最终他们有没有觉醒机械之心,都注定与普通人的生活无缘。
王莹莹不是见不得杀戮,她只是被蛮族那些人的情况吓到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一个部落的人。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与她过往十几年来树立起的信念完全背道而驰。
所以,她需要缓缓。
但赵延城相信,她用不了多久时间的。
“你真要跟我们去北山营吗?”随着车子重新驶回北戎国境,赵延城不由得再次确认了一遍。
既然已进入了北戎国境线,那么距离他们抵达北山营就没多少路程了。
到了那里,白夜白氏遗族的身份,怕就足够被抓去枪毙好几回了。
“我对你来说真那么不好吗?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白夜闷声道。
“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是怎么想的。”赵延城无奈摇头,“想尊重你的意愿,你反倒不乐意了,我多一个暖床丫鬟不好吗?我干嘛要去拒绝?”
“谁是你丫鬟!”白夜大恼,不过倒也没再像之前那般气势汹汹了。
或许是昨日赵延城大展神威时,她就已经有几分倾心。
又或许是刚刚,赵延城面对蛮族部落那些人冷静、清醒的模样让她有了几分满意。
总之,在迈进北戎国境,她需要跟随着他这件事情,差不多再没反悔余地之后,白夜已经渐渐学会了接受。
“告诉你,去了北山营,说不定我的身份比你们都高,说话最好聪明一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看到她说这话时,五分自信五分肯定的模样,赵延城就纳闷了。
她难道在北戎国内还另有身份。
不过作为实力强悍的一支遗族,白族的人有点手腕倒也正常。
就不知道,他们会给白夜安插什么样的身份。
能通过军营政审的身份,这个可就很厉害了。
只是,不管赵延城怎么旁敲侧击,白夜却是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只让他到了北山营自己看就行了。
“神神秘秘的,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赵延城撇撇嘴道,“反正我已经加入了莹莹的小队,你要搞我,也没机会了。”
“这可说不定哦!”白夜微微一笑,随即却是“啐”了一口,“谁想搞你,说的难听死了。”
车子还在行驶,随着两人说的话变多了,聊着聊着共同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不仅一起畅想着入营后的相爱相杀的生活画面,也聊了不少两人的过去。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而过。
中午时分,阴霾的天空中,阳光撕开了第一道缝隙,洒落大地,恰好就照射在他们的车子上。
“终于放晴了,太好了。”静坐了一个早上的王莹莹,突然间开口说话了。
她的脸上少了点烦闷多了点坚毅,看起来她是走出心中这道坎了。
“饿了,有吃的吗?”见赵延城和白夜都看着她,王莹莹不由得赧颜一笑。
“正好要吃饭,所以我说,你确实是个吃货,醒来的时机都抓得这么恰到好处。”赵延城微笑道。
“都下来吧,开饭了。”就在这时,白胜辉已经在地面上铺开了折叠的小桌子,上边放了好几个热菜。
“在这还能开火啊?”看到这一幕,吃货本性的王莹莹差点没幸福死了。
寒冬腊月的,又是在北原郊外,吃一顿热菜真的是比什么都要幸福。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在军营历练个几年,就看不上这点本事了。”白胜辉哈哈一笑道。
“应该是用不上吧,我听说军队里饿极了直接吃生肉的。”赵延城很是煞风景地说道。
“诶,被你说的胃口都没了。”王莹莹不满地打了赵延城一下,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却并不影响她下快。
对于吃的,她总是心口不一。
“现在哪还有人会吃生肉,各种胶囊食物,吞一粒就能顶饱一整天,随随便便带一罐子,就能维持整个部队,很长一段时间的食物问题了。”
白胜辉不胜唏嘘地说道。
“当初,北秦大军要有这宝贝,或许这天,就换不了了。”
这还真是不把他们当外人了。
赵延城不接话了,默默吃起了东西。
有时候他会想,他们把白夜弄进北山营,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只不过,戍边军在历朝历代中,都不曾是主力军队。
就算混进了什么外部势力,只怕混得位置越高死得也会越快。
戍边军越有能力的人,越是得冲在前边。
像王莹莹就是能力平平,来了北山营被弄去后勤部基本是十拿九稳的。
而白夜若进了北山营,怕得在武力部第一梯队的队伍当中。
若是真有别的目的把她弄进来,赵延城实在想不通谁会这般脑子进水。
“阿嚏!”
在他这般念叨着的时候,白氏部落的一间土瓦房内。
坐在狐裘坐垫的骨椅之上,一位拄着一根通体亮白,闪烁着银芒之色拐杖的老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念叨老身了。”白婆婆忍不住幽幽滴咕了一句。
随即她的目光直视门外,彷佛要穿透距离的阻隔,看到几千公里之外的某个身影。
“东海老鬼,老身可比你抢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