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次傍晚。
凤止柔去东宫找凤长炎时,刚推开门正好看到他在剥狐狸的皮毛。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站在门口都能被熏吐。
放眼看去,桌桉上摆满了死不瞑目的狐狸尸体,以及剥好的狐狸皮。
狐狸的血液顺着桌子往下流淌,低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流淌向四周。
大厅中央,则摆放着一个个铁笼,里面关着眼神哀求又绝望的狐狸们。
它们焦躁不安的在铁笼里哀嚎,前爪不停的抓地板,试图逃出生天,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它们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
那一刻,凤止柔震惊又恐惧的站在门口,宛如石像似的,不敢踏进房间里一步,
尤其是当凤长炎抬眸看向她时,那嗜血肃杀的眼神,令她心里衍生出一股寒意,恨不得扭头就跑。
却见凤长炎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进去。
迫于凤长炎的淫威,凤止柔试图迈动双腿,却发现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见状,凤长炎拿起干净的丝帕慢条斯理的把手指擦拭干净,走到她跟前,簇拥她走进房间。
还亲自把锋利的匕首交到她手上,手把手的教她剥皮。
凤止柔只记得,她那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动作机械的任由他操控。
自从那晚回来后,她连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
总是会梦见那些被她剥皮的狐狸,化成冤魂厉鬼前来索命。
后来,凤长炎每次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总会喊她一起剥动物的皮毛。
导致每次凤止柔见到凤长炎的时候,都异常害怕自己惹他不快,沦为他手中的玩物。
世人只知她的恶名,却鲜少有人知道,许多事都不是出自她手。
她不过是凤长炎的挡箭牌,专背黑锅之人。
正当凤止柔神游之际,却见苏子衿懒洋洋的朝郑宇摆了摆手,言简意赅的拒绝道:
“不去,我饿了。”
郑宇:“.......”
罗鸿等人:“!!!”
呵,敢得罪太子爷,等着被问罪吧!
苏子衿丝毫不理会郑宇,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大声囔囔道:
“掌柜的,赶紧上菜,再来一壶好酒。”
“好勒,客官您稍等。”
玉满堂掌柜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让人收拾好现场,安抚好其他客人。
至于损失的费用,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谁破坏的找谁赔去。
在京城,还从未有人敢跟玉满堂赖账。
苏子衿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那懒散肆意的姿态,犹如行走江湖的侠义之士。
全然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
见状,郑宇微微皱眉,脸色有些尴尬和不悦。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直接拒绝,连商量的的余地都不留。
可倘若强行带走,自己没准要吃亏。
经过刚才一站,郑宇知道自己不是苏子衿的对手,故而迟迟不肯动粗。
但,若是主子会怪罪下来,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思及此,郑宇面色沉重,却又不失礼貌的对苏子衿再次说道:
“苏小姐,我家主子对您没有恶意,他是您的旧识,还请您前去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