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墨冷峻的面庞宛如覆上一层冰霜,已经到了快要火山爆发的边缘。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她怎么还坐了你的副驾驶?”
“下野奈奈,你想挑战我的底线?”
男人不动声色抽开她的手,愤怒使他的力气掌握不到位,没什么分寸,直接将女人的手臂攥住了两道红印。
下野奈奈的脸顿时痛到涨红,但依旧强撑着带笑的表情,“你……这男人还真是粗暴,随随便便跑到女孩子家里,就朝我扔一条内裤质问我。”
“我知道你最近在四处面试模特。”男人一字一顿冰冷吐息,将威胁说得明明白白,“你面试的那几家公司,我都有数,用不用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下野奈奈一惊,漂亮的仪容顿时一下愕住:“你怎么……”
她本天真地以为江清墨对自己没兴趣,更不可能随时掌握她的动向,才去面试谋生的,谁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毕竟你那么多心眼,随时有可能危及到我跟栗烟,我怎么可能不在你身边放眼线。”
江清墨凉薄注视着她,眼尾捎起一抹嘲讽的意味。
下野奈奈被他那目光直直刺中,暗自咬牙,却也不得不承认,既然选择来到榕城,就必须屈服在他的命令之下。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太多心机,吃苦头的只有自己。
“我知道了。”
下野奈奈乖乖将内裤捡起,在手指上轻轻勾了几圈,装作一副轻浮不在意的神情,“这次算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
“如果有怎么办?”
“那你可以尽情封杀我,让我在榕城过不下去、生不如死,我都没有半点怨言。”
下野奈奈垂下她清澈的双眼,一副乖乖就范承认错误的模样。
她这么说了,男人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但烦躁感依旧萦绕心头。
他不在意下野奈奈会怎么样,他在意的只是又一次生气的栗烟。
况且这一次,连冷战都不算,她直接就打开车门离开了,连一句宣战的话都没有。
江清墨没再留一句话,淡漠转身,心事重重地等电梯上来。
他正垂眸凝思该如何向栗烟解释这条内裤的事,突然间,电梯门一下打开,那道熟悉的身影竟就站在里面。
正是栗烟。
男人眸光微颤,俊颜顿时划过一丝意外,仔细确认,才确定真的是她的脸。
她头发的马尾扎高了些,脸上显然是补了点妆,精致的细眉上扬起一股英气凛然的气势。
她手里拎着自己的高跟鞋,一双细白的脚贴在一起,莹润的十指还泛着浅粉的颜色。
那双清澈的黑眸之中,满满带着女子上战场时的英气蓬勃感。
这副要对谁宣战的表情,十分不像平日的她。
江清墨上下打量她,开口时嗓音有些嘶哑:“你……”
“下野奈奈住在301,对吗?”栗烟眉峰微挑,嗓音都低沉了几个调。
男人点了下头,沉声问:“你找她有事?”
她没生气么?
看她那副雄赳赳的神情,与其说是生气,更不如说……是在找一个发泄处。
栗烟见他点头,便直接别开视线,气势汹汹地走到了301门口。
她将高跟鞋换到左手,右手带着右脚,狠狠地敲踢房门。
“咚咚咚——”
一声巨响,震得走廊都在震颤一般。
里屋,很快传来下野奈奈被吵到不悦的声音:“谁啊?”
伴随着她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栗烟的呼吸也愈发地急促起来,她此时此刻,只能感觉到一股热血冲上了脑顶。
几乎要冲破血管,抽离她的所有意识。
她此刻就一个清晰的念头——
见到下野奈奈。
她见到那条内裤时,内心是空洞而苍白的,但下车后走了几步,大脑便清醒了。
想一想就能知道,这明显是那个姓下野的女人故意为了气她,留下内裤挑拨离间。
谁让栗烟太了解江清墨,他这么个睿智又完美主义的男人,若真的跟别的女人有什么,是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蛛丝马迹被她发现。
栗烟想到这一点,站在大街上,冷笑出声。
下野奈奈用她的私密衣物,对她打响了一发战争。
而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正面迎战?
江清墨是她的男人,她要让这个姓下野的女人知道,敢在她男人车上留下内裤、惹她发毛的下场是什么。
栗烟嘴角冷抽了两下,一种无言的兴奋和激动感沸腾血液。
下野奈奈正打算去洗澡,松绑了头发,刚打开房门,突然,一双高跟鞋就直直冲着自己的脸砸了过来!
“啊!”
下野奈奈顿时吃痛地尖叫出声,第一意识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力度不重,但也足够让她鼻青脸肿,在那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上留下疤痕。
栗烟这突然暴躁的举动,也让跟在其后的江清墨彻底惊住。
他是知道这女人生性有泼辣的一面,但那也仅限于床上,但他从没看到她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粗暴。
“你他妈有病啊!”
下野奈奈尖叫出声,却不断护住脑袋和脸,生怕被打出疤痕来,“来人啊!警察!警卫!”
栗烟却死死地揪住下野奈奈的头发,一把抓住。
高跟鞋尖对着她的脸,下颌扬得很高,眼底烧着一股血红的颜色:“是你在江清墨车上留下内裤的?很有意思是不是?”
她说着,丢了高跟鞋,另一只手拿出手机,不断地往下野奈奈的脸上拍。
“你他妈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下野奈奈吓得尖叫,看到照相机的灯光,更是连连躲闪。
她力气本来就小,再加上栗烟正在气头上,下野奈奈只能被迫着抬起头,全方位暴露在栗烟的手机镜头之下。
“喜欢当狐狸精,是吗?要不要我替你在网上扩散一下,让全世界的男人都排队爬你的床?”
“你这泼妇!你敢!我马上就报警!报警!”
下野奈奈不断痛苦地尖叫着,想挣扎,但却根本挣脱不开这女人的束缚。
栗烟发出两声冷笑:“第一次我忍了,第二次还来,你以为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