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然再清楚陆邺的混蛋和无耻,也没办法真正对他撒手不管,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助理瞬间一吓,听筒那顿时就没了声音,想是去叫陆邺了。
果然五分钟内,陆邺急急吼吼地接通电话:“哥!你说什么?!那女人怎么回来的?”
“刚到家里找你了。”陆景焕悠悠静静地道,“才回榕城,说这段时间会一直待在国内,暂时不回去了。”
陆邺大骂一声,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靠!”
男人不动声色地道:“我就提醒你到这,你们夫妻俩的事,具体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别啊!哥,你这次也帮帮我啊……”陆邺连忙求饶道,“我下周就被老爸派到榕城,去你公司上班了,那女人肯定能逮到我!”
陆景焕不耐地抿紧薄唇,冷冷训斥着:“你当初家暴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然而,这些话,陆邺虽然听到耳朵出茧,却一点悔过的态度都没有,低声道:“我哪知道那么能耐,还以为她就在英国自生自灭了,竟然混到公关经理的位置。”
“你知道就好。”陆景焕淡淡喝了口茶,品尝着苦与甜交融在一起的感觉,“凭她现在的本事,现在去海城揪你也不难。”
陆邺被他吓得,几乎哭嚎出声:“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陆景焕淡漠地眯起眼帘,拇指一抬,便将电话挂断了。
……
栗烟跟江清墨正吻到一半,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栗烟这才有股如梦初醒的感觉,连忙想去接电话时,男人搂着她的腰肢,忽然不满地轻掐了下,沉哼一声:“别接。”
她狡黠地笑了声,将男人从面前推开,嗓音有些哑,“别,说不定是有重要的事呢。”
男人松开了她,不高兴全都写在了脸上,低沉拿过她不断震动的手机,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眼力见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不过,来电显示却是个陌生来电。
栗烟随手将长发束了起来,伸手将手机接了过来,抬眸看向他:“怎么了,是谁啊?”
她看到陌生的号码,细眉轻皱,便直接接了起来:“喂?”
谁知,下一秒从对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彻底震惊了下。
“猜得出我是谁吗?”
太久违,大概有一年、两年都没再见过面的人,此时此刻,栗烟却能一下听出她的声音来。
“芊澄!”她惊呼出声,几乎是兴奋地跳起来。
夏芊澄停车等红灯,微笑将墨镜摘下来,眯眼望着刺眼的阳光:“烟烟,我回来了。”
好朋友大概就是如此,即便分别了多年,不管多远,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将对方拉到最亲密的距离。
江清墨完全被栗烟冷落到了一边,他环抱着手臂,斜睨她走来走去打电话的模样,时而站在窗边,时而又跑进洗手间,常被逗笑的声音阵阵传来。
男人双**叠着,坐在床边,一副若无其事的姿势喝茶看书,但眼睛一直在往她的背影瞟。
都快打两个小时了。
就这样跟她朋友一直畅聊,管都不管他一下?
他的脸色直至黑沉,有护士推着车来给他送专用餐,看到一脸郁郁寡欢,吓得一怔:“江……江总,您没事吧?”
忍不住偷偷在心底猜想,江总这是饿坏了吧。
她连忙将清粥和小菜端上桌,微鞠一躬,不敢多留地离开。
男人岿然不动,环着手臂,目光灼灼地瞪着滔滔不绝的那女人。
“哦!这么说,你不回英国啦?”栗烟兴奋地问道。
“是啊,在解决我前夫离婚案前,我暂时不回去了。”
夏芊澄说罢,低头看一眼腕上的表,恍然地道,“哎呀,都这么晚了,我先不聊了,得跟boss确认一下后天的工作。”
“好呢,你忙吧。”
栗烟笑眯眯地满足挂了电话,一转身,正想把从夏芊澄这儿听到的消息告诉男人,却见他满脸冷漠地坐在原处,浓眉间皱得厉害,活像个小怨妇。
栗烟轻笑一声,“啊,你的晚饭到啦。”
她端起桌上的小碗,盛了些热粥,端到男人眼下,含笑:“来,我喂你?”
男人拧着的眉毛松了松,傲娇地别过脸:“稀罕。”
“吃嘛,这粥熬得好香,你一点都不饿吗?”栗烟连忙讨好地笑着。
她知道自己一聊起天来就收不住嘴,冷落他快两小时,定是惹他不高兴了。
“被你气饱了。”他往后慵然一靠,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挑眉看她,“怎么,不继续打了?”
她放下碗,笑嘻嘻地爬上床,“我错了嘛。”
特地避开他的腿,轻轻坐在他身上,双臂搭在他的肩膀,讨好地吻吻他的右脸颊,“这样可以吗?”
江清墨在她面前,完全像个孩子样,依旧沉着脸色,但眉毛已松开不少,又将左脸凑给她。
栗烟乖乖吻下去,他这才撑着起身,倚靠在枕头上,开始吃饭:“下不为例。”
“当然啦。”栗烟蹲在一旁,乖乖地往他粥里夹小菜。
男人低头优雅地喝了口粥,温声问:“两小时都聊了些什么?”
提到这个,栗烟的眼神淡淡落下来,将小碟放置到一边:“聊了聊芊澄这些年经历的事,没想到,她一年前竟然结婚了,而且,似乎跟丈夫的关系不大好,现在在闹离婚。”
“结婚?”男人微抿薄唇,纸巾轻拭嘴角,“她跟你同龄,一年前,22岁?”
栗烟点点头,抱着双腿坐在床沿道:“她跟我一样,在家里不受尊重,大学读了一半转去英国打拼,一直都是一个人打拼,挺苦的。”
栗烟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不过,她现在也熬过来了,潭氏Tanner企业,你应该听说过吧?她是Tanner的公关经理。”
男人若有所思地颔首,沉声道:“Tanner是英国知名的建筑公司,她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地位,的确不容易。”
栗烟笑了笑,听到他夸赞她,就跟自己被夸赞了一样,“我告诉她,还好他们没有孩子,否则离婚处理起来更麻烦。”
“嗯。”
江清墨淡淡应着,突然放下碗勺,抬眸对视着她的眼,一副别有深意的含笑,“那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