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把四周渲染成橘色。
而那个少年逆着光缓缓站起,他的肤色不像寻常儿郎那样带着红润的白,相反,他的白是那种苍白,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他自带一股书香气。
沉清和自小就不爱和学霸接触,总觉得他们只是个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通俗点讲,就是这些学霸总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笨蛋,不太好接触。
她局促不安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沉清和。”
少年倒也不拘谨,彬彬有礼地和她打着招呼:“沉小姐,你好。”
简单介绍过后,陷入了良久的寂静。
陈爷爷以为是他在,他们才不好意思交谈。他找个花坛边缘坐下:“你们两个聊,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加入你们了。”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交集,沉清和完全不知道从何找个话题。
背对着别墅,站在树下。
陈妄抬头看了眼二楼窗边的黑影,忽然笑了一声。
沉清和茫然了一瞬,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笑什么?
难不成已经发现自己是个笨蛋美女了?
陈妄眼神不曾离开那个窗口,意味深长地开口:“爷爷和江肴长和我提起你。”
沉清和好奇他在看什么,想回头,又被陈妄扳了回来。
“你还认识江肴?”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陈爷爷常给江家看病,算是半个家庭医生,陈妄身为他孙子,偶尔带在身边,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这问题问得好没水平!
陈妄垂着眼帘看她:“江爷爷去世那年,他整个人精神恍忽,状态非常不好。”
沉清和微微蹙眉,江爷爷去世怎么没有人和她提起?
江肴刚来她家时,状态就不对。
“几个月前去世的?”
陈妄努力扯出一抹笑,可眼底却满是掩藏不住的悲凉:“他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你?把你保护的可真好啊!”
沉清和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爷爷是一年前去世的,在此之前江肴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
“他不愿意相信爷爷离开他了,整个人萎靡不振,江家迫不得已将消息封锁,怕江肴每天看见扑天的报道,会崩溃。”
“按照江爷爷的意愿,办了个低调的葬礼。那天葬礼结束之后,江肴就离开了去了一个基地,后来他从基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许是天亮了的缘故,沉清和莫名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向上蔓延。
忍不住抱着手臂,打了个颤。
陈妄脱下外套,想要披在她身上,哪知她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衣服便掉落在地上。
两个人同时蹲下去捡衣服,没控制好距离,脑袋相撞。
沉清和重心不稳地向后仰了一下,直接坐到了地上。
陈妄也是。
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两个人相视一笑。
“继续说吧。”说说错过的那些年,她所不知道的江肴。
陈妄点点头:“江家的人都快要找疯了,几个小时后,江肴毫发无伤地又回来了,整个像变了一样,虽悲伤,但是好像找到新的方向了。”
不知怎么,沉清和忽然想起那个昏暗的舞蹈教室,以及门口的那束白色风信子。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那天他是去找我了吗?”
陈妄没有回答她。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江肴本人了。
——
恍忽间,沉清和与陈爷爷和陈妄道别。
再回神时,她已经站在了江肴的门口,抬手轻轻叩了两下门。
门勐地从内侧打开,形成一小阵风,卷起了她的裙摆和发丝。
江肴双臂环抱在胸前,面色阴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肴。”
“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
话还未出口,他修长白皙的手扣住了沉清和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到怀里。
顺手关上了门。
江肴低头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又凉薄:“和别的狗男人聊得挺开心?”
沉清和辩解:“我没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料峭地笑了笑:“也对,谁会不喜欢那种小白脸呢?”
“我啊!”
“你果然喜欢。”
这理解能力绝了啊!
“你……”
江肴眸色翻涌,最终忍无可忍,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吻逐渐滑落下去,沉清和无法忽视脖颈处的柔软潮湿,下意识地仰高了头。
他吮咬的力道很重,她身子轻而易举地激起一片战栗。
卧室没开灯,只有从窗户那里透进来橘色的暖光,气氛旖旎暧昧。
一切都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沉清和控制着喘息,眼睫颤动,推了推面前的人:“江肴。”
江肴从情绪抽离出来,埋在她的颈窝处,大口大口喘着气,开口的嗓音很低,带着哑意:
“你这张嘴,总是说不出我爱听的,还是堵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