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绝情到无情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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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听到余尽的回答后,沉娇娇的声音难掩颤抖。

电话背后的她,已经在捂着嘴,竭力地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了。

“岳城。”

“你怎么回岳城了?”

“因为幽幽想来。”

余尽绝情时的样子,在一周目就曾显露,当他下定决心选择一个人时,那另一个被抛下的,必然就会像这样,不断遭受伤害。

一周目,他对夏幽绝情,将夏幽逼到彻底黑化;

二周目,他对沉娇娇绝情,其后果难料,但想来是不会黑化的,沉娇娇不是那种扭曲偏执的性格。

“……尽,你今天没去上课吗?我好像没看到你呢。”

沉娇娇的声音,不仅仅是开始颤抖,还夹带着明显的哭腔与哽咽,每说几个字都会停顿。

“嗯,没去,明天也不会去了,我要在岳城待几天。”

“今天你很忙吗?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也不算忙吧,就是和幽幽一直待在一起,所以没看手机。”

对她坦诚相待的余尽,让沉娇娇感觉,电话那头的余尽,真的好陌生啊。

她想不到,余尽会以这样冷澹的语气,直白地向她说出,令她内心支离破碎的话。

这还是那个,曾经一直温柔待她的余尽吗?

好陌生。

真的好陌生。

“哈,哈哈……旧情复燃了?”

于是,沉娇娇也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她输的太彻底了。

她背靠着一颗树,看着坐在十来米开外,依偎着坐在山顶边的两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上来,明明知道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是的。

她跟踪了余尽。

就在余尽和夏幽出门时,一夜没睡,像是只忠犬般,一直守候的她,跟踪了两人。

然后,躲在两人背后,阴暗丑恶地看着两人在早餐店打情骂俏,最后坐车离开。

那会儿,她已经丧失一切失望,只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以此来缓解这份悲哀。

可当她回到家时,她收到一条未知联系人的信息,信息内容是一个地址,而这个地址,正是夏幽所住的别墅!

她按着这个地址去了。

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她看到余尽和夏幽一同走出,坐上一辆车离开。

她跟上去了。

她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开着车,慢悠悠地跟着,并不怕跟丢,因为她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

最后,她看着两人骑着单车登山。

在昏暗的山顶,透过被揉碎的零星月光,她看到肆无忌惮地拥吻着的两人,互诉爱意。

她看不清两人的姿态,但耳朵不聋,她清楚地听到,那一声声惊叫与痴媚。

……

“嗯。”

余尽轻轻地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真好啊,真好……是不是要恭喜你啊?”

“……”

“怎么不说话呢?小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连一丁点儿存在都没有吗?”

“……”

余尽再度陷入沉默中。

而电话那头的沉娇娇,就像是被余尽的一句话给击溃心理防线一般,继续开口,质问着余尽:

“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没和我闹掰分开,我很开心,我爱你。”

“以前的你,好年轻,好有朝气啊,一股子冲劲,桀骜不驯,硬生生把被世界抛弃的我,拉了回来,让我明白,我有为之存在的意义。”

“我这个人比较自私,不仅仅想看你年少时的样子,还想看你成熟稳重、头发稍不知不觉变白的模样。”

“你不愿意给我机会看到是吗?是我哪里不够好,让你没办法喜欢、让你这样,一次一次地从我身边消失?”

“我好痛苦啊,我为什么那么不堪?为什么我不是你喜欢的模样,为什么我就不能被你喜欢呢?”

“我真的好爱你,好想再看看你以后成熟、变老的模样,能不能就再考虑一下,考虑下我们这十二年,你再做决定呢?”

此刻的沉娇娇,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为什么就那么阴暗丑恶,当着别人的面撬墙角。

明明都看到他们待在一起,互相依偎了,却还要说出这番话,企图挽回已然走远的余尽。

这真的,好阴暗丑恶啊,可她却无法忍耐这份心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而对于她这番话,余尽的回答,令她,乃至夏幽都没想到……

“说完了吗?”

冷澹到极点的语气和话语,不仅仅是让沉娇娇感到陌生,就连在余尽身旁的夏幽,都这么感觉。

这般绝情的余尽,她们都从未见过。

“考虑什么?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吗?更何况,你明知道幽幽在我身边,却要说这番话,你是什么意思?”

“娇娇,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沉娇娇闻言,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她哆嗦着双唇,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这样……我、我……”

她想辩解,但她的行为,让她无法辩解。

她就是想撬墙角,就是想夺回余尽,她也知道,此刻余尽就和夏幽待在一块,这已经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娇娇,别再这样了,不然……我说不定就会对你感到厌恶了。”

像是最后的致命一击般,沉娇娇噗通一下,无力地跪倒在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啊…啊啊…呜呜呜……”

她用力地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让在不远处的余尽夏幽发觉。

闪烁着微弱光亮的手机屏幕,渐渐模湖,滴滴答答地染上水滴。

“就这样吧,自重。”

余尽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地将电话挂断,脸色冷冽到极点。

“尽……”

坐在他身边的夏幽,有些愣然地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张熟悉到极点的脸之下的灵魂,好陌生啊。

“我一直把她当成家人、妹妹来看待,也许,她是误会了什么吧。”

余尽脸色平静,语气也是,没有任何颤抖,好似,他就是这么想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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