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段寒的父母就开始各种折腾,周谣早早的就被弄了起来,段寒在门外收拾着房间,一边收拾,一边照顾那个七旬老人。
“寒哥...”周谣走出房门,小心翼翼的叫了段寒一声。
段寒的父母见周谣,也是微微收敛了一些,只是看起来依旧是各种不对付。
“哼,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你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离了女人活不了!”
段寒的母亲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撇向周谣,嘴里满是讽刺,让周谣感觉无比的尴尬。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段寒的父亲一拍桌子,对着其母亲就是一顿输出。
“是啊,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可满嘴说的都是对我和小寒怎么怎么好,结果呢?”段寒的母亲反问着他父亲,说着说着,好像心里无比的委屈。
而段寒无动于衷,端着手里的碗气定神闲的喂着七旬老人吃饭,“来,奶奶,多吃点。”
奶奶看着两人的样子,歪头不愿意在吃下去,心里满是懊悔。
“过来,我给你弄碗粥,吃完就让阿四来接你吧。”段寒放下碗,招呼着周谣吃点东西。
周谣慢慢上前,不敢直视段寒父亲和母亲的脸,整个人都唯唯诺诺的,生怕两人一生气,又动起手来。
“你,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段寒母亲突然叫住周谣,周谣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顿住了。
“我,阿姨,我叫周谣。”周谣僵硬的回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好像面前的是什么恶兽。
段寒的母亲见周谣这样,当即嗤笑一声,说:“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何必这么怕我。”
段父在一旁,手机突然响起铃声,躲到一旁接起电话,语气十分温柔,回来之后看了一眼段母和段奶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段寒出来的时候,段父早就没了身影,只留下段母站在原地呆愣着,周谣手足无措的样。
“小寒啊,你爸又去找那个小狐狸精了是不是?我到底欠你们段家什么?”
段母几近崩溃的吼着,转头看向段奶奶。
“他妈瘫痪之后,是我费心费力的照顾,你也是我含辛茹苦带大的,凭什么他不让我和他离婚,凭什么他挂着各种名义,出去找小三。”
“为什么那场车祸之后,收到惩罚的是我?为什么我要留在这个家里?凭什么?”
段母说到最后,好像筋疲力尽了,段寒四岁之前,都是幸福的,可总有意外登门。
“妈,你没错,你错在不该生下我,不该被束缚在这里做金丝雀。”段寒缓身蹲下,安慰着段母。
其实从段母的容貌,周谣看的出来,这个阿姨,曾经也是个足以名动京城的大美人。
“阿姨,可您不能让段寒来承担。”周谣在一旁轻声说着,她知道自己可能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但是凭什么段寒,要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这比秦家兄妹从小失了父母,还要残忍,可段寒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不是自己借助一晚,估计永远都不知道这些。
段寒听见这话,整个身子一震,段母听了,更是一愣。
作为妻子,前半生她足够合格,但是作为母亲,她这一生,都是差劲的。
“阿姨,您可以委屈,您可以把怨气撒出来,我不知道在您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您,你们,凭什么要让段寒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周谣或许根本不清楚段寒家的情况,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这个不合格的母亲,该说,该做的事。
段母,确实很委屈,她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只想要逃出这里,却忘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团子。
“...哈,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家!”段母勐然起身,像是发疯一般,抄起手边的花瓶,直直像周谣砸去。
但是这一下,没有落在周谣身上,而是落在了段寒的胳膊上,段奶奶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可她没法动。
段母看见段寒逐渐流出鲜血的手臂,整个人一惊,好像被触到了什么开关,开始疯狂找医药箱。
“妈,您知道的,我很爱您,很爱,很爱。”段寒拉住段母,不让她去找医药箱。
小时候段寒顽皮,有一次大晚上偷玩刀子,被刀狠狠的扎在了身上,那次是段母最慌张的一次,所以不管这么多年,她和段父怎么折腾,都不会让段寒受伤。
而段寒的话,好像触动了她的神经,段寒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爱妈妈,是啊,他们家,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随即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
周谣看着段寒的胳膊,慌神的拉过他,真的流了很多血,还有玻璃渣在胳膊上挂着。
“寒...寒哥。”周谣盯着他受伤的胳膊叫着,她周谣活了十几年,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慌神的不能自已。
段寒轻轻的摸了摸周谣的头,嘴角笑了笑,已经足够了。
“谣谣,谣谣,我没事。”
周谣听着段寒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啪啪掉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等一切都收拾好,阿四也已经从c市赶了过来,段寒的手臂也包上了纱布。
“大小姐!”阿四下车便看见周谣和段寒,瞧见段寒受了伤,慌忙的看着周谣,生怕周谣受了伤。
“没事。”周谣看了一眼阿四,又转头看向段寒,段寒出声安慰着周谣。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是新婚小夫妻,难舍难分呢。
段母看见开车来接人的人,愣了一下,又看向车,这分明,就不是普通人。
段母见周谣要走,拦住了她,这一举动吓到了周谣,也吓到了段寒,“妈。”
段寒慌张的喊了一声,可段母只是上前抱了抱周谣。
见无事,段寒才放下心来,母子两人渐渐看着车子远去。
而坐在车里的周谣,眼眶里又在转泪,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阿四,起风了,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