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的海边之旅是订了一周的,可天有不测风云,海边的天气本就多变,一连两天都在下雨。
所有人也只能窝在酒店,不是在房间,就是到一楼的餐饮区吃饭,亦或者看看外面的雨什么时候停。
“啊,这雨都下了两天了,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可怎么办啊?”周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发愁,每天除了盯着雨就是盯着雨看。
秦蓁安也受雨天的影响,两天都窝在被窝里,疼的痛不欲生,连吃饭都要帮她带上去。
段寒心情也不好,本来以为第二天就可以玩上的海上摩托,这不就全泡汤了吗,也不知道雨还会下多久。
“周大小姐,你是不是盘算好的?”段寒提出了质问,如果不是盘算好的,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连老天爷都在阻挡他玩?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突然下雨,我不是也没办法出去捡贝壳了。”周谣立马还了嘴,她怎么会是故意的,她的贝壳都没捡完呢。
白零麓盯着窗外,突然一道闪电落下,吓了白零麓一跳,心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段寒?这两天我怎么都没见过秦哥啊?”白零麓疑惑的问着,她即便回房间也碰不见秦期冥,吃饭都是段寒帮忙带上去。
段寒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坐电梯向七楼冲,白零麓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的跟着上了七楼。
秦蓁安本来在房间呆的好好的,但是突然一道闪电落下,秦蓁安脑子里闪过了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她不敢再房间呆着,摇摇晃晃的便打开了门,而门外宋渲皓正巧再扔垃圾。
“喂?你没事吧?”宋渲皓见秦蓁安摇摇晃晃的,而且状态看起来非常的不好。
秦蓁安听见声音眼神空洞的抬起头,那眼神让宋渲皓一惊,眼里什么都没有,转化为了无尽的绝望,和前两天的秦蓁安判若两人。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秦蓁安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可宋渲皓听不清,只能上前一问究竟。
“不要...放过我们....不要.....”秦蓁安眼里开始落下泪水,嘴里依旧念叨着什么,整个人开始蜷缩在一起。
“安安!”宋渲皓刚准备安抚一下她,被段寒突然的吼声打断,段寒看着浑身充满绝望的秦蓁安,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白零麓也被吓到了,秦蓁安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好像在怕什么,好像有什么回忆漫上心头。
段寒不断地安抚着秦蓁安,“白零麓,你看一看秦哥在不在房间。”还在担心着秦期冥。
可白零麓刚刚到房间门口就愣住了,房门没有关进,秦哥应该是出去了。
段寒从白零麓的反应判断了出来,秦期冥应该是不在房间,不由得有些担心。
“白零麓,去找秦哥,他现在状态估计跟安安一样,必须找到他。”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白零麓的神经,这就是他们想要告诉自己的吗,秦期冥身上都经历过什么。
片刻不敢停留,白零麓也顾不得那么多,张口便让宋渲皓帮忙一起找找。
那件事对秦期冥的刺激太大,他不在房间那就很有可能在某个楼梯间的角落。
这栋楼有十几层之高,宋渲皓向下找,而白零麓爬楼梯向上找,没有人说得准秦期冥会躲在那个角落里。
“那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一到打雷严重的下雨天,他们两个的状态都会很差,听说是因为,兄妹两人在一个打雷的下雨天杀了自己的父母,然后点燃煤气炸了那个家。”
段寒的声音不断地在白零麓脑海想起,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兄妹两人才会选择那种极端的方式。
白零麓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层楼,很累,可是一想到秦期冥现在一定很无助,白零麓就不能停下脚步。
“秦哥!秦期冥!”白零麓一遍一遍的喊叫着,她不知道秦期冥能不能听到,可她不能停下脚步和呼喊的声音。
白零麓最终还是体力不支,只是扶着楼梯把手,一步一步的挪着,一遍一遍的叫着。
最终在一个楼梯的角落,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秦期冥,和秦蓁安的状态一样,眼神空洞,整个人充斥着绝望的感觉。
“秦哥...”白零麓小心翼翼的喊着秦期冥,生怕声音太重,让面前的秦期冥,破碎掉。
秦期冥第一次没有回应白零麓,一点都没有,整个人都更紧的缩了缩,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一样。
“秦哥,是我,小白....”白零麓小心翼翼的上前,秦期冥听见小白两个字时有了松动,渐渐的松了力。
秦期冥整个人都躺在了白零麓的怀里,眼里不断的渗出泪,好像只有这时候,绝望的神经有了片刻的松动。
“小白,我不想的。”秦期冥的声音弱弱的响起,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软弱,和平时的秦期冥判若两人。
“我知道,没事了。”白零麓安慰着秦期冥,手上的力度逐渐加重,紧紧的将秦期冥窟在了自己的怀里。
秦期冥终于像是受到安慰一样,紧绷的身体有了松动,眼神逐渐恢复神采。
“我妈妈是世界着名的钢琴家,她长得很美,弹钢琴很好听。”
秦期冥那么静静地说着,彷佛他回到了和母亲在一起时,最美好的日子,那个时候世界是彩色的。
“可我的父亲却不那么想,那个混蛋,仅仅是为了赚钱。”
“丧心病狂到,以她的身体来赚钱,每个人都想尝一尝世界上着名钢琴家的味道,他们都该死。”
秦期冥的声音逐渐变得疯狂,语气里是厌恶,是恨,白零麓甚至能想到,他父亲手里数着钱的肮脏嘴脸。
“那天是个下雨天,妈妈没有到学校接我和妹妹,我们冒雨回家,那肮脏不堪的画面就直直的落入了我和妹妹的眼里。”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期冥和秦蓁安的世界,没了色彩。
“我恨,我恨那个称为父亲的男人,会那么丧心病狂,将纯白的母亲拉进了淤泥里。”
“我甚至失去了理智,我只记得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死了,那些想要玷污我母亲的人也死了,妈妈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我想我说了什么话,或许,我说了我母亲染上了az病,然后他们发生了争执。”
“我浑身是血,安安身上也浑身是血,安安手里甚至有刀,她浑身都在颤抖,可我很冷静。”
“我从没有如那个时候那么冷静过,我一点点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拿过安安手里的刀,也为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我们三人可以一同离去,可我和安安苟活了下来。”
“我母亲最后摸了摸我们的脸,最后为我们弹了一曲钢琴,她支开了我们,我们出门去买纱布止血药等,要回去帮妈妈处理伤口,让妈妈可以干干净净的离开。”
“可出门没有多久,房间就发生了爆炸,尽管因为下雨天,消防员处理的很及时,但所有人都只找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以及那个手里拿着刀的‘罪魁祸首‘。”
白零麓难以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抹杀掉那些成年人的,她不觉得秦期冥做错了,可她只心疼秦期冥生长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
事后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凶手是两个小孩,可能凶手是他们,但他们的母亲想让他们干干净净的活下去,所以选择了**。
这件事最终将所有的责任给了那个已经被烧的认不出的母亲,可流言蜚语总是会乱串。
但那些对于秦期冥而言不重要了,秦蓁安事后发了很重的一场烧,庆幸于她忘掉了那些事,即便在雨天秦蓁安会有些应激反应,而以后负罪的也只有秦期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