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卉此时此刻只想问一句。
“帅哥您哪位啊?”
那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王姑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而王卉满脑子充斥着。
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翻院墙卡在墙上十多分钟被人看到就是社会性死亡。
而且还是被一个帅哥看到,这叫双重社死,简称死无葬身之地。
王卉仔细看了一眼才想起,这正是那天验尸的仵作,似乎是姓常。
王卉忘了自己是怎么手脚并用从墙上下来的,只记得百忙之中似乎还抽空踩了张石进一脚。
“王姑娘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杀了人呢。”
常仵作丝毫不知危险的阴阳怪气。
王卉扯出一个笑容。
虽然没有杀人。
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王卉不打算跟他多说,现在林春杏的事情比较要紧一些,她正准备翻到院墙那边。
那个讨打的声音又响起了。
“王姑娘是不是想找这家中住着的姓林的苦主?”
王卉动作一顿,看向他好看的脸。
“对,你知道她在哪?”
常仵作不紧不慢的点点头。
“跟我走就能找到她了。”
王卉看了一眼院墙那边,还是翻身下了院墙,结果一不小心踩歪了一块转头。
常仵作正打算伸手,便听到王卉的叫声。
“别扶我!”
王卉结结实实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常仵作。
“我叫王大花,敢问如何称呼?”
“常清。”
他声音极为好听,就算是语速快也像只慵懒的猫儿。
王卉点点头,“那麻烦你带个路了。”
一路上格外的安静,因为常清走到哪,哪就会变得很安静。
站在街边子上聊八卦的妇人,不眨眼的盯着他,生怕下一句话影响了自己欣赏美男。
他个子很高,但比起李然还是差那么一点,王卉已经习惯了身旁跟着的男人招人眼目了。
对此她觉得,果然还是身边的是帅哥比较好,若是李然,旁人看向她的眼神甚至都带着怜悯。
走了大概有一截子路,才到了一家藏的很深的客栈。
常清带着两个人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间房门前,轻声叩了两下门,屋内传来林春杏的声音。
“谁啊?”
“常清。”
那门才打开,林春杏虽然面色依旧憔悴,但是比起在堂上那日已经好了许多,她看到王卉的第一时间有些震惊,这才错开身子让三人进去。
王卉将手上的水果什么的放在桌上,林春杏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大夫……这事……”
却被王卉出言打断,“我知道,这件事情错的是幕后的人和胡二栓,你我都是受害者。”
只是林春杏显然更为惨烈了些。
她见王卉理得清楚这其中的事情,便也叹了一口气。
这才道。
“昨天要不是常仵作找到我,跟我说现在有危险,我恐怕就要死在别人手中了!”
她看起来有些后怕。
王卉则懵了。
“什么情况?”
她也没想到救了林春杏的人居然是常清,这人不是个仵作吗,为什么要跟自己老板对着干?
常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因为在衙门工作,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一些内情,只是我没想到这背后之人心如此狠,我前脚刚将这位苦主带走,他们后脚便到了。”
没想到在林春杏家中看到的乱象是那些人所为。
估计是想知道林春杏去了哪。
可是这帮人估计也没想到,林春杏居然被他们衙门内部的人给悄悄转移了。
“我今日去衙门的时候知道了胡二栓身死狱中的消息,但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便想找林春杏商讨对策,这案子不能就如此了结。”
真正的幕后者都还没有浮出水面。
她们现在手上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甚至不知道那个接头人到底是谁。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
“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王卉看向一旁有些漫不经心的常清。
常清似乎早就猜到王卉会对他的目的感兴趣。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在做好事了呗。”
看他这副表情,王卉是不可能相信这男人可以闲到这个地步的。
但现在王卉也没工夫去揣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毕竟先救下林春杏小命的人就是他。
王卉这才转移视线,看向林春杏。
“关于那个接头人,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春杏沉默了有两秒钟,才拿了自己的布包子,从中间掏出了一个用一团白布裹起来的银甸子。
估摸着有二十两左右。
“这是多宝钱庄的银子。”常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林春杏拿出这个证物来。
这林春杏还算是有点警觉性的,若是这常清就是官府来骗她交出证物的,她只要一将东西拿出来就完蛋了。
知道王卉这个绝不可能站在官府这边的人出现,她才将东西拿出来。
“胡二栓将这个埋在小花坛子里,我昨日瞧见泥巴松动,便想看看是不是胡二栓藏了什么东西。”
“没想到,他这个畜生为了二十两……”
“二十两银子就把我闺女的命给害了。”
她扯着嘴角,笑的悲凉。
虽然眼眶通红却已经没有眼泪可掉了。
“这多宝钱庄的银子份例大的很少,像是这种二十两的,一年也不会出几个,浔州这镇子上也只有三家多宝钱庄。”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一般做生意也很少会用到这种大额的银子,都是些碎的。
整个的,还真不多。
“这银子是今年刚出的,成色很新,去多宝钱庄一查便知。”
林春杏脸色有些难看。
“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这钱庄怎能告诉我们这钱去了哪了?”
王卉看向常清,“这不就坐着个官府的人吗?”
常清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咋了咂舌。
“啧,王姑娘倒是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