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叶听完这话之后立马将枕头垫好了,躺在了床上。
王卉上手,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便将一开始脱位的耳石还原到了椭圆囊的位置。
“起来看看有没有恢复。”
赵秋叶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快,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左右上下的晃了晃头。
“神了!真是神了!”
居然完全没有眩晕了!
而且右边的耳朵听声音也稍微能听清楚些了。
赵秋叶激动的很,脸上的高兴丝毫不遮掩。
“王大夫,我没有再晕了!”
王卉点了点头,转头示意张石进收拾好医药箱走人。
啊……,虽然医药箱从头到尾就没有打开过。
赵秋叶对两人的千恩万谢一直都是张石进在奉承,毕竟王卉不太喜欢接受这个。
收了五十文大钱的诊费之后,王卉和张石进这才出了门。
“王姑娘,刚才我不太好问,这耳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张石进一路跟在王卉身后。
“人脑子里维持你身体平衡正常走路的一个东西就叫做耳石,这个东西若是不在原地,就会发生刚刚那种情况,天旋地转没有任何的平衡感,时时刻刻都会跌在地上。”
大概跟他解释了几句关于耳石症方面的问题之后,张石进才嘀嘀咕咕的开始消化起刚刚讲给他的东西。
王卉这次特地多走了一大截路到了另一个街头的糕点店,拿刚刚的诊费买了两斤糕点。
“一斤枣泥饼,一斤云腿酥。”
“好嘞,一共二十个大钱。”
糕点店门口有一股子甜甜的香味,上面的木牌子上写着十几个不同的糕点名字。
全是她没听过的。
刚出炉的糕点到手,王卉又去裁缝店里定了匹深青色的棉布,将自己和李然的身量差不多报了一下。
因为比起成衣,好像直接到布装找裁缝做要更加便宜一些。
只花了三十个大钱,两件新棉衣就定到了。
只有一两件破棉衣的日子王卉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忍住的。
至于小宝的棉衣,她是直接到成衣店买的。
儿子的当然得是最好的。
还特地选了个靛蓝色,比之前买的那个棉衣要大一些,应该足够他穿到再大两岁。
买完了这些东西之后,王卉便一路一边散步一边回家。
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时间过的居然可以这么快,都已经快要过年了。
之前每一年的过年都在忙着,基本上都是晚上回家然后和母亲吃上一顿形式上的饭。
对于过年这个概念,王卉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
包括所有节日都是一样。
到家时小宝正在纸上随便写写画画,王卉便突然想起之前和陈申说过的事情。
“下午带你出门玩耍去。”
“嗯嗯!”
小宝高兴的话都说不齐全了,围着桌子就开始打转转跑。
王卉一头扎进厨房,把米饭给做上了,然后去了段婶子家里。
“俺正打算把小宝接来吃中午饭呢。”
王卉非常识相的站在了厨房里,缠着段婶子教她如何炒一盘香煎豆腐。
拎着一块老豆腐回家的时候,附近院子里的都吃上饭了,段婶子埋怨她明明自己可以往家里带炒好的,何必回家再做,让小宝平白无故多饿一会。
但王卉知道,对于小宝来说,旁人做的饭菜和她做的是不一样的。
小宝吃她做的饭的时候,哪怕是清淡的白米粥,都要钻空子夸夸。
这么乖巧的让人心疼的小朋友,完全抗拒不了啊。
做菜,势在必行!
拿了才回家之后便开始一头扎进厨房先是用猪油将切成一块块的豆腐煎成外表金黄,然后加水,煮的咕嘟咕嘟的时候将蒜苗和一根小辣椒往里面一扔,盐和酱油往里面倒上一点点,直接就可以出锅了。
至于收汁,王卉没在厨房里找到传说中叫淀粉的东西。
索性不收了,直接出锅。
段婶子教她的菜真的很简单,只要不让豆腐烧糊,把东西往里面放就行了。
果然是照顾新手。
将菜做好了之后饭也刚刚从出锅,端上桌小宝就开始捏着筷子等着王卉将饭碗给他了。
一副雀跃的模样,看的王卉的嘴角就咧起来了。
将米饭一递给小宝,小宝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王卉也尝了一口,虽然口味有点淡,但是就饭吃还是很不错的。
她就这么看着小宝吃了一整碗饭,还拿着空碗找她要饭。
王卉将他嘴角沾着的米粒拿下来。
“只能再吃半碗了啊。”
吃完了饭之后,小宝便开始勤快的收拾自己的毛笔和宣纸。
王卉将东西放进自己的布包里面,拉着小宝出了门。
王家到陈家的这段距离大约有一个小时,小宝一路蹦蹦跳跳活力十足,但王卉显然好不到哪去。
毕竟这路,她早上来来回回两次了。
但是一想到事关自己儿子的教育大业,她只能尽力跟上一路蹦跶的小宝。
直到站在陈家门口,陈申前来开门,小宝才安静下来。
“哥哥好!”小宝响亮的打了一声招呼。
陈申一愣,然后跟小宝笑笑,随即给王卉行了一礼。
这作揖是一点水分都不含,王卉倒还觉得这孩子这么懂事。
门里已经传来了微弱的吆喝声,一副中气不足的模样。
王卉被陈申带着来到了房间外面。
“爹,王大夫来了。”
说完这话之后才打开了门,小宝好奇的四处张望,才看见床上躺了个男人。
王卉很自然的上前查看陈里正的伤口,却见陈里正有些震惊的看着她。
“昨日迷迷糊糊的没记清楚,原来救了我的真的是个女子吗?”
陈里正将王卉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怪不得昨天看见她的时候像是没见过一样,王卉原本还有些不耐,谁知道居然受了伤连脑子都糊涂了点。
“爹,我与你说过的,王大夫是个很厉害的医者。”
陈申上前将陈里正的外衣打开,王卉才上前查看伤口。
伤口已开始见粉,也算干净。
“我倒是没见过有什么女子从医,在我们那边,女子不叫大夫,都叫稳婆。”
陈里正虽然看向王卉的眼神里并没有鄙夷,但是嘴上的话却让王卉并不是很舒服。
“咱们那稳婆吃饭都不允许上桌子的,说是身上背着性命,脏的很啊啊啊啊啊!”
陈里正疼的一双眼睛都龇圆了。
“你按我伤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