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市郊区外的村庄。
各家各户升起鸟鸟白烟。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
无忧无虑的孩童们肆意嬉戏打闹。
上了年纪的老人则坐在大槐树下,一边和别人聊着家常里短,一边让那些玩闹的孩童慢些。
乡村不同于城市那般忙忙碌碌,而是悠哉悠哉的闲情逸致。
周梅开着黄色出租车刚到村门口,一帮小孩便围了上来。
她们围在车窗前,看着周雅单手旋转着方向盘,双眼中满是崇拜。
“周婶婶回来咯。”
年纪稍小的孩子兴奋大喊着。
她们的周婶婶每次跑完车回来,总会给她们带一些好吃的。
例如糖果,蛋糕以及点心。
这对这些还未见过世面的孩子来说,无疑就是过节。
周梅的车子缓缓开到村口的老槐树下。
她摇下车窗,笑着向闲聊的老人打着招呼。
孩子们像探寻宝藏的猎人,不停地往车里看。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住拄着拐杖来到车前,开口道:“小梅啊,昨天咋没回来呢?”
周梅笑着说道:“这不想多赚点钱嘛。”
“是哈。”老翁点点头,“多赚点钱还是好的。现在什么都涨价,要想找个俊俏老公就得多努力努力。”
老者不厌其烦地对周梅说教。
诸如她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老公了,或者是准备什么时候买房之类的话。
周梅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对于老者的唠叨,她不仅不会觉得烦,反而很是享受。
这应该属于越缺少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吧。
周梅有个不堪回首的童年,她从小就缺少足够的关爱。
所以每次听村里老者絮叨,她总会感到心里暖乎乎的。
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是她小时候以及成年后都不曾感受到的。
唯有这些既善良又和蔼的老人,才能给她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
但这种温暖敌不过周梅心中的恶魔。
可惜…他们永远不会接纳真正的我。
周梅此刻一边笑着和老翁说话,一边在心里这样想道。
一旦她是杀人犯的事情被村里人知道,村里这些善良的老人是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关心她。
周梅很有自知之明。
至于回头?
别开玩笑了,自从她手上沾染了第一条人命,她便回不了头。
再者,她也不想回头。
周梅不想回头,她很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
她厌恶那些在网络上可怜她的人。
说什么杀人犯也是有情可原的。
什么没人是天生的杀人犯。
什么杀人犯心里也有良知。
啊呸。
这些人都是傻*。
周梅从来都不需要这些人的怜悯。
她杀人不需要什么借口。
周梅就是天生的杀人狂。
那些被她杀掉的人,在周梅眼里是快乐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疼痛等同于快乐。
所以他们应该很享受那种疼到撕心裂肺的快乐。
至于忏悔、赎罪?
哈哈哈哈。
很好笑的笑话。
周梅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她可以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
不同于常人,她从来不会对这种扭曲感到恐惧,反而在肆意放纵这种扭曲的心理。
“周婶婶,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一个小男孩奋力扒着车窗,用纯真的眼神看向周梅。
老翁呵斥一声,拐杖抽打到小男孩的屁股上。
小男孩顿时泪如雨下。
周梅笑着伸手,在小男孩的脑袋上摸了摸,“不要哭了,婶子给你带了糖果。”
她从副驾驶上的白色塑料袋中抓起一把糖果,放到小男孩的手中。
如此温情的画面,任谁也想象不到。
此刻温柔地给小男孩发糖的周梅,其实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杀人魔。
小男孩破涕为笑,他猴急地撕开一块糖果的包装袋,将糖果送入口中。
甜,真甜。
其余孩子此时也围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周梅。
周梅乐呵呵地将白色塑料袋里的糖果送给每一个讨要的孩子。
老翁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对这些孩子严肃道:“你们周婶赚钱不容易,别老是朝你们周婶要糖吃。”
孩子们捧着糖果,一哄而散,彷佛生怕老翁会从他们手中抢走糖果似的。
周梅看着孩子们的背影,脸上挂着笑意,劝慰老翁,“没事的,他们只是孩子。”
是啊,他们只是孩子。
否则,送给他们的绝对不会是糖果,而是浸染鲜血的榔头。
听到周梅的话,老翁不知该说什么好,装作埋怨道:“你呀,快把这些泥猴子们都宠坏了。”
周梅只是笑笑,没有反驳老翁的话。
老翁用手拍了拍车顶,开口道:“快去歇息吧,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你也应该累了。我就不拉着你闲聊了。”
他颤颤巍巍地往老槐树下走。
周梅和他道了一声别,而后准备开车前往她在青海市的临时居住地。
就在周梅准备摇上车窗的时候,老翁好似想到什么,转身对周梅道:“对了,阿梅,山里那间房太僻静了,要不搬到山下住?我那有间空屋,也不需要你交房租,只要没事和我聊聊天就行。唉,山上哪有山下喧腾。”
周梅客套道:“好啊,等哪天有空了就搬过去。你老可得把那间房留给我。”
老翁点头答应,而后继续坐到槐树下和邻里邻居闲聊。
周梅摇上车窗,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不见。
她开着车,慢悠悠往山上而去。
没人注意到,周梅驾驶的出租车,后车部位下沉得厉害。
好像在后备箱里有什么重物一样。
车辆驶远。
老翁对着同村的老人感叹道:“周梅这孩子,人挺不错的,可惜没个对象。”
同村老人哼哼唧唧道:“那你给她找一个。”
“也行。”老翁点点头,“改天我给她张罗张罗,给她找个会过日子的男人。”
“西村的小黄,他女人不是前两年采石被砸死了嘛,要不你去说道说道?”
宁静的村庄,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