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么精彩的运动,你难道不在看一会么?”风启沙站在木墙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两人进行最后的冲击。
而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的夏闻言,只能是勐地摇了摇头,她可对这些不感兴趣。这千年的时光以来,她不是在跟着业难征战,就是走在跟着业难征战的路上。
根本就完全没有时间谈恋爱,更别提什么成婚生子之类的事情了。
毫不夸张的说,她就是一个单身了上千年的母胎单身龙蟒。
所以对于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她不仅是完全不理解,更是会感到一阵生理上的厌恶和恐惧。
正如当初她和业难在尘世之间云游的时候,竟然在一处小山村里听见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两个人真心相爱却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无法在一起,结果最后的结局是两个人都殉情了。
对于这种事情夏祈完全不能理解,她甚至在听完这个故事后一脸认真的疑惑问业难,“主上,难道门不当户不对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不可以在一起?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就努力修炼,最后把阻挡我的人都打飞。”
当时的业难哈哈大笑,他说觉得夏祈还是十分的单纯,并且告诉她说,世界上的有些东西可以轻易打破,可是又有些东西难以打破,比如最经典的就是世俗。
有些时候这些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可是当它们一件件、一桩桩不断的累积上去之后,就逐渐产生了能够足以杀死一个人的威力。
一旦当一个人被害死之后,他们又每个人又会觉得自己无罪,毕竟自己只是做了那么一点点的事情,说了那么一两句跟风的闲言碎语,确实不至于因为这个治他死罪。
但……这轻轻松松的一句跟风话语,或者只是因为你的恶意带来的一次看似微不足道,只能够给人一些缝隙似的伤害,那都很有可能是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候的夏祈又接着问业难了,说,“主上,人类的情感为什么这么复杂,爱了又恨,恨了又爱,彷佛一直都是这样周而复始,彷佛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时候的业难当时正听着戏曲喝着茶,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给她讲什么深刻的大道理,于是便只能敷衍的说道:“因为人就是只有这个样子,才能不断的找到所谓的新鲜感或者存在感。”说完之后的他便埋头专心听戏不再说话,只留下似懂非懂的夏祈坐在身旁仔细回味刚刚的话。
一旁的业难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终于还是不忍心的一拍她的头,轻声呵斥道:“你这家伙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跟着我好好听戏,听完这一曲咱们就该回去了。”
……
当夏祈的回忆结束,她早已经是眼眶泛红,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脑海中再次被业难的画面给完全占据。
而在她眼前的风启沙一直观察,直到门外的两人离开之后,她才总算是回过身来,看着眼眶湿润的夏祈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而哭,所以一个劲的给她道歉并安慰她。
“别哭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偷看了。”这样说着说着风启沙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扭头看向她疑惑的说道:“哎,不对啊,这明明是他们选地有问题来的,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的道歉呢?”
“不是因为你,我是想到了主上以前和我的点点滴滴,所以才哭的。”此时的夏祈双眼之中真情流露,一看就足以让人为之动容。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果然是低估了风启沙的战斗力,只见她听见这句话之后,立马给了夏祈一个不可思议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然后嘴巴微微张开的回答道:“什么……业大人和你?!”
夏祈即便是再怎么木纳,也知道他究竟是在说什么,于是俏脸一红的果断伸手堵住她的嘴,并且立马就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点点滴滴,是他带着我游历天下的事情!”
闹过之后的风启沙此刻总算是清醒清醒了,待夏祈放开她之后,她就朝着四周看了过去,说道:“今天好像会有一场大火,如果咱们利用的好的话,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减少雷火城的兵力,说不定还能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
“那我们要做的是什么?”
“必须的找一个男的,我们得让雷公知道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一片,这样他才会使出全力帮我们揍他了。”
“明白,可是男的去哪里找呢?”
“唔……”
听到这话的风启沙果断站起身开,开始上下打量起了夏祈的身材各项数据。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哎……”
“就你了,你来扮演这些臭男人。”
“什么?!我?!?!”
夏祈还没有来得及反驳,结果就被风启沙给直接敲定了计划。
“到时候我就去勾引你,让你看到人渣的真面目,最后惹得雷公攻击整个雷火城,这样他们就会经历一场残酷的手足厮杀!”
听完风启沙的所有计划细节,夏祈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十分的不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蛇蝎心肠。
“喂,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觉得这些怪物,还会在乎被谁杀死么?”风启沙有些注意到了夏祈的眼睛,于是便立刻开始解释道:“我这么做仅仅是想要保护住青林木神城域的!如果我们不趁现在削减他们的实力,反过来他又能削减我们的实力!”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夏祈这个道理还是十分清楚的。于是在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了这个做法之后,二人便就饭馆内静悄悄的等待夜梦降临。
……
而在云垂大陆的另一边之中,童溟正在外围城墙上看着底下的平地还有不少怪物,他们估计是一些上次残留的余地,虽然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了,但这样时不时的就冒出来这么一两个,还真是让人不胜其烦。
“大人,天已经有些入秋了,如果还是只穿这么单薄的衣裳的话,恐怕是会有些感染风寒的,您还是穿上厚衣服来吧。”一名跟随着童溟服侍她的小侍女看着她呆呆的望着远方,心中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说来也十分奇怪,她竟然经常会感到一阵一阵的胸口烦闷,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可能是她真的老了吧。
“好,你把它放在那就行了,过一会我自己冷了会一定披上去的。”童溟冲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笑了笑,脸上满是对她的宠溺,因为也许是经常看着这孩子笑容的原因,有时候就连她觉得烦闷的心情都会变得愉悦起来。
“好的大人,那我就把衣裳给您放在这里了,待会我先回去,让城主府的后厨给您,来一碗热乎的暖暖身子。”说着这小女孩便不等童溟开口说话,直接就转身走人,看样子应该是十分了解了她的习性,才会转身的如此果断。
青林木神城域的夜色之中,童溟看着小侍女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暗当中,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个人的人脸。
一个是黑帝汐,另一个则就是业难了。
她现在想他们两个人的目的并没有什么,只是原本可以找黑帝大人谈谈心、下下棋、或者找业难喝喝酒、听他不厌其烦的吹牛的生活,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这番模样。
她虽然知道黑帝大概率没有死,但她现在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透漏这个消息出去,因为她根本算不到黑帝汐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而更加会令她忧心忡忡的事情就是。
前几日出发寻找药神岛的业难,是不是会是遭遇到了什么劲敌?虽然只是自己没有由来的担心,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所想的,竟然一切已经都悄然发声了。
而更加令她感到更加绝望的事情也还有,那就是这一次的抓奸细陷入了瓶颈,还有对于极恶之血的人也根本就没有筛查成功,整个行动可谓是拉胯到了极点。
不详的事情似乎在接二连三的发生,这对于童溟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她也不禁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虽然她早就已经在黑帝的神像面前发过誓,即便是生命走到尽头、血液的最后一滴血流干,她也肯定是会在所不惜的保护身后这些居民和民众,但现在她似乎第一次感到了迷茫。
秦苍月有黑帝给她的符文纸张,所以这几天她就一直躲在妖精的秘境之中不断修炼,而不至于当童溟每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自身的实力都会有一次质的飞跃。
“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童溟手撑着栏杆,总算是停下了杂乱不堪的思绪,摇了摇头准备穿上侍女放在一旁的衣服。也已经深了,现在的外围城墙上只有站岗的哨兵还醒着,其余士兵纷纷都抱着刀剑睡在了外围城墙上,就是怕古神余孽这群不要脸的东西玩偷袭。
“呼……真暖和啊~”
童溟从嘴里吐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掌,转身正欲离开,却忽然听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着她。
“童溟,童溟?”
“黑……黑帝大人,真的是您么?您究竟在哪里,能否告诉我现在究竟要如何破敌?!”
童溟站在原地转了又转,可始终无法看到,哪怕黑帝的半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