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接下来奥德里奇又在脑海里驳斥着自己这样的想法。顶点 23S.更新最快
艾伦先生也是为了自己好。他只是不那么注重方法而已。接下来,要更谦卑、更礼貌、更积极。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有资格留在这个位置,留在阿诺德先生身边...
艾伦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在那里喘着粗气。片刻之后,奥德里奇抬起头来,却看到对方依旧瞪着眼睛。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见他抬起头,艾伦这样吼道。
“侦查....”奥德里奇回忆着,却发现刚才团长说的,自己都没听清。
“啪!”艾伦举起巴掌,一掌扇在奥德里奇脸上。
周围,顿时有许多人注视过来,火辣辣的痛觉加上周围的目光,让奥德里奇的眼泪盈眶而出。
艾伦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奥德里奇的下意识里冒出一股念头,那就是还手。从前,好像有过类似的事情,自己毫不犹豫的还手了。虽然没打赢,但也没输。
可是...奥德里奇看了看面前的艾伦,又看了看周围已经沉默下来的人,心中升起了无法遏制的恐惧感。
随即,他转过身,匆匆跑出帷幕。
在身后,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在外面没人的地方,他怀着恐惧,哭了好一会儿。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害怕填满了。
接下来,大家会怎么看自己?回去之后,自己该怎么做?
更重要的是,阿诺德先生会怎么看自己?
如果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种事告诉阿诺德先生,艾伦说不定会向自己道歉的。
但是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完了。阿诺德先生为了不引发和艾伦团长的冲突,会让自己离开他身边。
但如果自己不对阿诺德先生说这件事,艾伦先生会不会说?到那时候就更被动了,自己不但表现的这么差,还试图对阿诺德先生隐瞒情报....
他会赶自己走吧。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很快就会死吧。
之前,团队里就有很多人嫉妒自己,因为自己能待在阿诺德先生身边,跟他学习。但是....
他身上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发热。
仔细一看,正是那枚徽章。他拿起它,突然从里面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他不合适!我告诉你!他不是个好选择!”把徽章拿到耳边后,能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微弱的响着。
“他在哭!”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理解和安慰。会有效的。”
“不要多说了,总之他不合适。你不要被骗了,那是假的....”
徽章里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奥德里奇听着这些内容,一脸懵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是假的?
正在他这样拿着徽章的时候,艾伦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刚才有点冲动了。那不是针对你,主要是....”
奥德里奇回过头来,就看到艾伦站在那里,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他收起徽章,擦了擦眼泪,用嘶哑的声音回答着对方:“没关系...”
这话说的很勉强,他自己都听出来了。
没错,阿诺德教过他很多东西,唯独没教过原谅。在面对有实力的、能挑战自己的团队时,阿诺德容忍过很多次侮辱,但在之后,那些试图侮辱他的人,无一例外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艾伦似乎也想起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变幻了几次,还是开口了。
“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一些消息。这个dtph团队,似乎在我们的内部安插了一些奸细。之前,那些人看到他们被围攻,已经放弃了;但是,在他们抵御住了兽群的袭击之后,这些人似乎又想有所动作。”
“我想把这项工作委托给你,让你来查明真相。”艾伦说道。“所以才故意在大家面前那么说...”
好让我无法工作,是吧。奥德里奇看着对方,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我理解...”
说着,他顺便把徽章收了起来。艾伦看着他的徽章,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能做好这项工作吗?”
“当然。”奥德里奇回答道。“就像能做好侦查工作一样。您安排的工作,我都会尽全力完成的。”
艾伦的脸色变了几变。“那就好。我相信你,团队里的大家也都相信你。努力去做吧,完成之后,团队会给你记功的。”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不提这个新任务可以调用哪些人手的事情;不提具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不提情报的来源是哪里,怀疑的对象都有谁。
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艾伦团长肯定会来问自己‘找到了什么结果?’。如果自己说没找到,那么到来的肯定会是又一番训斥---毫无疑问。
奥德里奇深吸了一口气。
无端的委屈,以及当众被辱骂的耻辱,这些会让奥德里奇哭泣,但是遇到工作的时候,他反而坚定起来了。
不就是一些奸细吗?从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找出来干掉,不就完事了吗?
奥德里奇擦干了眼泪,没有进入帷幕,而是在周围晃荡着。
奸细的话,肯定要和外部进行通讯,亨德曼那里有道具,可以阻断帷幕范围内的任何通讯。只要做出这样的阻断,然后公布重要信息,奸细就肯定想要离开帷幕范围,到时候,抓住偷偷这么行动的人就可以了。
亨德曼应该会答应自己。奥德里奇盘算了一下,这样预计到。
虽然刚刚哭过,虽然去跟对方谈这件事的话可能会被嘲笑,但只要把事情说清楚---把艾伦先是派自己出去做不擅长的侦查工作,然后又在不给人手的情况下让自己做抓间谍的工作的事情说清楚。这位队长会帮忙的。
还有纳尔斯先生。他不会嘲笑人,只会帮助大家。就算自己和别人一起嘲笑过他,他也不会在意....
奥德里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捂住头,蹲在了地上,脸红的像是要出血。
那时候,纳尔斯遭遇的,不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事情吗?不,他比自己遭遇的,还要过分的多了吧!
众人把他围在中间,一句又一句,如利剑一般的,对他私生活的描述----一开始是否定、后来是蔑视,再后来是侮辱和嘲笑。
而面对这一切时,纳尔斯只是耸了耸肩,说了一句:
“语言总是比利剑更伤人。”
随后,就也笑了起来,就好像他在和大家一起耻笑另一个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