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当然，这不代表我们支持他去争权夺利。他依旧是对手。但是，他提出的这种理论没什么问题。”

赵德方：“这是一回事！不要忘了，他是郑太傅那边的人！”

秘书：“没多久，不是吗？说到底，贾铭被解职的时候，郑太傅并没有帮他。”

“不管他如何，现在麻烦的是我们。恕我直言，人在爬到山腰上的时候，应该向上看。向下看，会越来越恐惧，身体会开始颤抖、摇晃、发软。但是如果向上看，就不会有这些情绪，而只会想着奋发、努力、继续攀登。”

“您在某些时候，就是把李尚书对您的好看的太重了。他的确对您好，但他是他，他儿子是他儿子，这两者没必要视为一体。”

赵德方的目光变得冷漠了起来：“你还想说什么？”

秘书：“我想说的是：这里的状况虽然充满了危险，但也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刚才那位乔伊博士说：带队冲进实验室，然后被捉的不是李启峰，而是李家的远方亲戚，李耀武。他打扮成了李启峰的模样，带队进了实验室。这人不是李启峰，死了就死了，不用在乎...”

赵德方：“你是想说，不用管他的死活，趁机进攻实验室？”

秘书：“这样不够好。在金少爷擅自违背军令，带着一部分士兵擅自离开的情况下；在实验室那些人，手里的人质并不具备价值的情况下---把李耀武的身份告诉他们，然后达成和解。”

赵德方：“和解？”

秘书：“对，先告诉他们，那些人质的地位并不重要，没有价值...然后，答应他们的一部分条件，达成和解。”

“在和解之后，没有任何人能挑您的毛病。所有的责任，都是李启峰和金安然的。”

秘书看着赵德方，表情里充满了恳切。

“李启峰贪功冒进，导致了那些士兵意外身亡；金安然违背军令，导致局势混乱，无法挽回。而您，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救危解难，立下大功。”

赵德方打量着他，目光里的警惕渐渐消失了。“你....这是谁让你说的？”

秘书：“没有人。倘若有，那便是您。”

“我刚毕业就到了您的身边，已经十四年了。这么多年来，多次蒙您照顾和帮助。五年前称为您的直接下属之后，您更是对我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对我来说，您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您可能会猜忌，我也一定要把这些说出来。”

“忠诚是没错的。李尚书确实对您有很大的恩情。但是，除了是他的下属之外，您还是国家的官员，不是吗？这个国家更值得您忠诚，不是吗？”

“就算要对上级忠诚，那您把忠诚留给他一个人，就足够了。那个姓苏的女人，又不是李尚书的原配。一时的玩具，侥幸生出孩子来了，有什么必要对她忠诚？”

“那些少爷，一个个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理会他们干什么？他们凭什么天生就得到那样高的地位？”

“您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之后，就完全有资格去争取更高的地位。我们都会支持您，帮助您。”

赵德方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能。”

凝聚而又弥漫

还是这间屋子里，赵德方站在那里，满脸犹豫，在原地转来转去。

一旁响起了敲门声，之后另一名秘书模样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秘书2看着赵德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大人，您让我这个时间来叫您的...现在时间已经晚了。”

赵德方看向他，随即看了看表。“啊，是的，到时间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屏幕。“特种小队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秘书2：“已经出发了。听说郑少爷也带走了一部分士兵...要不然的话，我们干脆让执法队重新分散，去执行原本的任务？”

赵德方：“不行。那些科学家肯定在注视着外面的情况。一旦发现士兵们撤走，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动向。必须把大队留在那里，好给对方施加压力。”

“让他们待在那里，等待命令。”

秘书2：“可是...好像大家都等的很焦急。有些奇怪的传言在传播...”

赵德方一挥手：“让那些军官去处理！这些事也要我来管吗？”

秘书2低下头：“是。”

赵德方不再理会他，又在屋子里来回转了起来，同时嘴里不听念叨着。

“不，不能这么做。”

“他这样说是为了我，但更是为了他自己。不能因为这种劝说就动摇。之前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坚持忠诚，永远忠诚。”

“这是我的骄傲，是一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过去，我蔑视那些叛徒的时候，我处罚那些叛徒的时候，不是早就下定过决心，不会做出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吗？”

“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劝说就动摇？他...他没有什么好目的，只是为了他自己！”

这样说着，赵德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看向了面前的屏幕。

在一个镜头里，乔伊被捆在椅子上，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而在另一个镜头里，布鲁托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着什么，一边跟身旁全副武装的士兵说着什么，双方都不时露出笑容来。

赵德方看了看他们，走到桌边，拿起上面的一张纸来。

上面的内容，是对‘乔伊’的审判记录。其内容，大致和之前镜头里，王洛吩咐窦绮房的内容很相似---也和布鲁托为他提供的信息很相似。

“可惜，这人只是科学家中的底层，并不了解那些核心方面的技术。不过...也只有这种底层，才不想继续发生冲突吧。”

“审讯的结果和布鲁托的说法相同。现在，他们都在我们的看管和监视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因此，他们提供的情报....是可靠的。”

这样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赵德方看向一旁的秘书。“告诉特种小队，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