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列：“汉弗拉那边，有消息吗？”

梅丽莎（表情变得慎重了起来）：“您是指哪方面的？”

博列：“我之前布置的那些方面。你知道吧，他之前提醒我的事情。”

梅丽莎：“知道....我们议论了一下，觉得...觉得可能是汉弗拉先生犯了什么错，接下来要有求于您；或者...或者他准备耍什么别的诡计。”

博列：“是啊。他这么做，十有八九是在盘算什么。那你们有没有商量过，可能是什么诡计？”

梅丽莎：“这个...我们猜不出来。”

博列：“是啊，说不定，只有真正的恶魔才能猜出汉弗拉在想什么来...”

梅丽莎听到‘恶魔’这个词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像是把它当成了普通的形容词一样。这样说了之后，博列离开了她的房间，在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恶魔的声音随即响起：

“看到了吗？她确实在做某些可疑的事情。”

博列：“也许那只是在和男友打电话....待会儿，查查通话记录就知道了。你为什么觉得她可疑？”

他这样说着，拿起电话，向对面索要了一下梅丽莎那里最近的通话记录。

恶魔：“没什么理由，就是这样感觉。这是恶魔的本能。我现在的状态，丧失了很多力量，才会昨天才察觉到可疑。如果还一切完好，应该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感觉到了。”

博列：“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新加入团队没多久，个人的能力不强、属性也不高，对这一类的工作，也不够有悟性。我这边的工作，她只经手了很小一部分...”

恶魔：“似乎....似乎有某些强大的的恶魔卡在她身上发挥作用。”

博列：“真的？可是....”

他这样说着，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打开了旁边的一个保险柜。

在里面的，是之前那个装着恶魔卡的箱子。博列打开它，查看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卡牌一张都没少。这里的钥匙也只有我有。”

他正这样说着，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人，找不到那条线路的通话记录。”对面这样说道。“数据都丢失了。”

博列：“丢失？怎么回事？”

电话对面的人：“我也不知道，大人。刚才您要记录的时候，我立刻去查，然后就发现那边的记录都没了。呃...我们正在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博列：“好吧，尽快查出来，然后告诉我。”

之后，他放下了电话。“梅丽莎做的....这次的通话这么重要吗？宁肯承受我的怀疑，也要这么做？”

恶魔：“这样，就算你直接质疑她，她也有辩解的余地。或者不只是如此----如果你听到了录音，那么那位团长或者汉弗拉质疑你为什么私吞恶魔卡的时候，你就有了辩解的准备。”

博列（在屋子里兜了几圈）：“看来，她的背叛确实是毫无疑问了。那....在她背后会是谁？”

“我该怎么办才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通过她给对方传递假情报？还是把她调走？”

恶魔：“为何不教训她一顿呢？让别人知道，背叛你的下场。”

博列（摇了摇头）：“不，那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大张旗鼓的闹到人人皆知，只会让别人笑话我。”

“算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如果她把情报传递给了团长，那调走她，无疑证明了我的工作有问题---之前的质疑，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关系。如果再闹的不愉快，就很尴尬了。”

恶魔：“如果你这么做，以后有些事情可能很难办。在监视下...”

博列：“这是中层管理人员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方面，我多少有些经验。”

10月11日

博列的办公室里，小楚正读着一份报告

“昨天的会议上，对最近工作中的问题进行了一些总结。有些税务人员伪造企业的分类，把只有少量工业部门的金融企业定义为工业型，不但不对其征收重税，反而对其进行补贴。”

“有些警察滥用释放罪犯的机制，私下里收受贿赂，把罪犯放出去，而不需要他们去外国。”

“有些企业正在私下转移财产。而在私下交易之后，某些部门的官员放任这种事，甚至为他们提供帮助...”

小楚提及了许多类似的事情，博列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等小楚说完，他才开口：“报告给团长了吗？”

小楚：“给了。团长也回复了。”

她这样说着，又拿出另一份报告来。

“团长认为：出现这些事是难以避免的，我们无需产生什么急躁和愤怒的情绪。”

“选择这样做的官员，通常都准备好了一些保护自己的方法。在这方面，他们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了。具体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内容：

向上输送利益，把这些腐烂的作风和某些业绩进行捆绑，同时渲染他们是多么爱着他们的家人，利用我提及的‘从事辛苦的工作的人应该得到更多的收入’这种理念...等等。”

“这是一种‘群体无意识’形成的本能。想要获得更多财物，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的贪婪与认为自己犯错了的愧疚感混合在一起，让他们迫切的想要扩大自己的队伍。”

“单纯的纪律或惯性，可以短期惩处和压制它。但是，在长期的对抗中，它们难以抵挡‘群体无意识’所具备的侵蚀性和庞大精力。”

“因此，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从根本上找办法。这种‘群体无意识’诞生的核心原因，在于下面这些：整个组织追求安逸与和平，而与外部的敌人和解；整个群体停止了前进，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满足；群体在行动中更希望维持稳定，而不是积极进步。”

“认为目前的一切非常美好，不愿意继续前进；喜欢和平，不喜欢和敌人对抗----这些都是比较自然的想法。但是同时，也都是会导致腐烂的做法。就像水果摘下来放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它自然就会腐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