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烟:“这...您跟他说了吗?”
汉弗拉耸了耸肩:“怎么说?他们可能是在说谎,也可能只是听到了谣言。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代表博列会在我们这里做什么。我们的这位团长,不会喜欢听到这种事的。”
周素烟看向王洛的方向,对方正在和一些本地的商人会谈和碰杯:“可是...”
汉弗拉:“就算他真的也怀疑博列了,为了不影响队伍的团结,说不定也会什么都不做。这种时候,恐怕就需要我们承担起责任了。”
周素烟疑惑的看向他:“承担责任?我们?这...”
汉弗拉:“他一直在教导你,对吧。”
周素烟:“是啊....可是...”
汉弗拉:“有些命令,他作为团长不方便下达,但我们作为团员,应该主动行动。只要行动对团队是有利的,他不会说什么,对不对?”
周素烟:“大概...大概是这样...可是...”
汉弗拉:“为团队排除危险,也是必要的工作,是不是?目前,我们团队的情况并不乐观。”
这样说着,他端起酒杯,略抿了一口。“我不知道团长到底打算执行一个什么样的计划。但是,从他目前所做的这些事情看来,绝不只是要刷什么势力的声望。他对你说过打算做什么吗?”
周素烟(转向一旁):“没...没有...”
汉弗拉:“我不打算问,因为他选择这样说、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们要做的,只是支持他,而不是多问。”
“但在和朋友们一起的时候,我们多少也做过这方面的探讨和猜测。无论是外出打击罪犯也好,利用本地的罪犯也罢,吸引外来的投资也好,改变本地的继承方式也罢,都不是讨好这里居民的方法。”
“这些做法,完全能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也许,他是打算从某些更大的势力那里获得收益。我说的对吗?女士?”
周素烟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汉弗拉:“那我继续推测,他为什么不把想要从更大的势力那里获得收益的消息告诉我们呢?可能是因为情报泄露后,可能会带来某些不利的变故;可能是队伍里的某些人知道这种事后,会做出对团队不利的选择...也有别的可能。”
“既然目前一切顺利,团长也依旧是一幅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模样,那作为团队里的一员,应该做的就是信任团长,按照他的命令继续下去---等到获得成果的时候,团长应该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怀疑团长的目的,那我们也应该做好一个称职团员应做的事情---为团队排除危险。有些事情,就算没有得到团长的命令,也该去做。所有事都需要等到命令才执行的人,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周素烟:“您说的...好像有道理。那您是打算做什么?要对付博列副团长吗?”
汉弗拉摇了摇头:“不,怎么能随意对付自己的伙伴?但是为了团队的安全,我...还有我的朋友,都认为一定的试探是必须的。”
“在上个场景里,他的身边聚集起了一些支持者。其中还有一些战斗力很强的人。试探着派这些人出去,执行一些任务,对团队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如果他...还有他们,依旧把自己视作团队里的一员,那就不会违抗命令。但是如果他们已经不这么想了,恐怕就会想方设法来拖延、抵抗,甚至直接违背命令。”
汉弗拉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当然了,大家都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对团队来说就太危险了。相当于把一颗定时炸弹留在了团队里---如果有人敢公然违抗调遣的命令,那以后团队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样说着,他又叹息了一声。随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叹息着离开。
周素烟的表情有些犹豫,之后,她向王洛那里走去。等到王洛和那些商人的谈话结束了,便把刚才和博列、汉弗拉先后交谈的内容简单的告诉了王洛。
她这样说完后,王洛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他真这么说的?‘有些事情,没有得到团长的命令也要执行?’”
周素烟:“是...是的。这是什么不好的话吗?”
王洛叹息了一声:“没什么不好的话...也是预料之中,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出现在这个时候....真是能添乱。”
周素烟:“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啊?”
王洛:“嗯,只有一个问题,时间。”
“我不知道博列那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也许,适合外人干预,也许不适合,但是...他也没做什么,既能完成我布置好的工作,也不像是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的模样。”
“但是,汉弗拉以这种名义去试探他,说不定反而会出问题...我去找博列谈谈吧。”
周素烟:“你打算怎么跟他说?我...我能在场吗?”
王洛:“愿意听的话...就跟着来吧。反正你都听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场了。”
(二十分钟后,宴会厅一旁的某个小房间里)
博列(翻看着面前的几页纸):“三象的特点....也就是说,您是打算把这些放进课本,让小学生和中学生去学习?”
王洛:“对。这些内容,你觉得如何?”
博列(读了起来):“弱者们内心的恶意,对强者违规行为的效仿,认为‘他们可以做所以我也可以做’的贪婪,是妨碍他们团结起来,威胁到强者最大的障碍。”
“三象,便是把这种特点培育到极致---这样的一个国度。外人在来到这个国度后,所面对的恶意,往往是来自于一群底层的,毫无能力,一无所有的人。”
“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引起外人的同情和帮助。他们本来也完全有机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和击败那些剥削他们、压榨他们的人。但是,三象当地的上层,却以极度的狡诈和卑劣,以整个群体无法进步作为代价,构筑出了一个包含许多阶层,每一层都必须服从上级,却又有向下宣泄渠道的体系,一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