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绮房:“你...您这种做法确实有可能产生效果,但是...无助于改变目前的局势。那些基金会很有钱,完全承担的起适当的涨价。”
王洛:“适当?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激发起这些媒体心中的贪婪之后,你认为他们仅仅会索要适当的报酬吗?一个、两个人的贪婪能被满足。几万、几十万记者的贪婪,你觉得他们有能力满足吗?更多的,加入这一行业的新人,乃至于这些新人家里的狗、鹦鹉,都一样的贪婪,你觉得区区的财团和基金会,有能力满足吗?”
“这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更高报酬的倾向,根本是一个无底洞。那些人,看起来有钱,但是在面对这样一个无底洞的时候,他们那点儿钱,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完全能认识到这点,根本就不会来填,你信不信?”
窦绮房(考虑了一会儿):“长期来说,您说的可能没错。但这些,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展现出来吧....现在,哈里森和他的佣兵,可能会杀死您的,眼前的危险怎么办?”
王洛(从面前的文件堆里翻了一阵,把其中的几页递给窦绮房):“想办法让他看到这个。”
窦绮房(接过文件):“在一个财务集团里,为其做出更多、更重要工作的人,才是真正有资格获得该集团继承权的人....这...”
王洛:“还有其他的律法。你可以把这些内容混在一本书里,当做投递到基金会下属出版社的稿件,然后让这位哈里森先生看到---放到他身边就行了。这种对他有利的内容,他自己应该会主动找过去。”
窦绮房没有答话,而是反复看着稿件。过了好一阵子,摇了摇头。这时,周素烟开口了:
“然后他就会放弃对我们的攻击?”
王洛(看了窦绮房一眼):“不,并不会。思维和行为上的惯性依旧存在,而历史的发展总是螺旋形的。”
“下面的推演可能并不完全正确,你们听着就是,不用太当真:
他会继续来攻击我们,杀掉我们中的某些人,解决这里的问题之后,回到他所在的财团。”
“上司并不会感谢他,而是会把他所做的一切视作理所应当。而继续安排他做其他重要的、必不可少的,却很少有回报的工作。而上司的孩子会嫉妒他、提防他、排挤他,他则只能默默忍受,认为这一切都是无可奈何,无法改变的事情。”
窦绮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向王洛的眼神变得怪异了起来。
王洛(像是没看到对方脸上发生的变化一样,继续说着):“然后,这些思想才会在他心中慢慢发芽。他才会想起,当初如果没有干掉我们,事情可能会不一样。”
“再然后,他会反复看我所写的这些内容,然后按照上面的思路来行事--这,便是所谓的‘大势所趋’。”
窦绮房:“他能成功吗?”
王洛(摇了摇头):“难说。如果运气非常好的话,可能成功。但是,只要这种思想不被传播开来,他终究只会被当做一个叛徒和小人。”
“只有这种思想传播开来,用这样的舆论支撑自己的行动,他才有资格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享受自己应得的财产,享受自己应得的安全和幸福---而对这个一开始的行动就犯下大错的人来说,恐怕他注定不会得到这些了。”
窦绮房(死死盯着王洛):“你...你知道了?”
王洛(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只是‘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仅此而已。”
“我也没打算牺牲自己什么的,在这位哈里森先生看到这样的文章,并且打算采取行动之后,我们这边给他提供一个可行的行动目标,就可以了。”
这样说着,王洛又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窦绮房。
窦绮房(犹豫了一下,拿起文件看着):“贾铭?这..是位高级官员?”
王洛:“嗯。我可以冒充成这个官员,公开表达一些反对基金会的言论。然后,你就鼓动这位哈里森先生,来干掉这个大目标。等计划开始的时候,我再变回原来的身份---所谓的‘金蝉脱壳’。”
窦绮房又笑了起来。“团长大人....您还真是了不起。要是哈里森知道真相了呢?”
王洛:“那...干掉了这种大目标,他也可以向上级交差了。”
“这种思维,天然对他是有利的。只要有合适的理由,迁就和满足了他行为中的惯性,让他能对上级交差,他也不是一定非要干掉我们不可,对不对?”
窦绮房(仰起头,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来):“哈哈哈哈哈!对!太对了!”
周素烟像是这时候才发现异常一般,看向了王洛,表情有些惊恐。但在看到王洛依旧是那幅镇定而从容的模样后,她选择了沉默,没有说出什么来。
窦绮房(又恢复了女声):“你还真是了不起。”
王洛:“一般吧。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而已,只是在某些时候也懂得为别人着想而已。”
窦绮房(站起身来,又恢复了男人的声音):“好,贾铭。”
“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准备,但是不能太久。这个女人我会还给你,她之前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用多久就能恢复。”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那些。不然的话...”
王洛(笑了起来):“我会的,哈里森.邦杜先生。”
窦绮房离开了屋子。之后,一脸惊讶的周素烟才开口:“她...他....”
王洛(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上随即露出了几处利刃砍过的痕迹):“哈里森.邦杜,已经发现了窦绮房是我们的人,于是捉住了她,伪装成她的模样,来到了我们这里,可能是打算查看我们的具体情况,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
周素烟:“可是...那他...”
王洛(摸了摸利刃形成的痕迹):“但是,在事实、道理、世界规律、可能的发展---所有这些东西面前,他选择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道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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