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攻进那间实验室,也许能发现我们失踪这件事。”布罗基斯说。“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当时告诉了外人,是要传送到这里来吗?”
“没有。”托比说道。
“那就是了。”布罗基斯说道。“他就算是审问了那些法师,知道我们被传送走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他的计划是全面攻击法师团。如果他以为我们是被那些法师杀了,怎么办?”
“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了。”托比的语气变得沉重了起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是吗?”德拉斯问道。“怎么做?”
“等一段时间吧....”托比看了看周围。“不在这里。我也没有哈尔威克的那种‘遮罩’魔法....等这些野兽停止攻击的时候再行动,会比较安全一点儿。”
“野兽?还会继续攻击吗?”德拉斯问道。
“遮罩?”布罗基斯问道。
“是一种魔法,哈尔威克借以进入这里的依靠。”托比说。“在从前,他还只是一名学徒的时候,就研究出了这种魔法。依靠这个,他能完全屏蔽这里的异常能量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利用这里的特殊环境,完成他人无法完成的实验。”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的?”布罗基斯问道。
“因为后来,这里发生了变化,这个魔法起到的效果越来越微弱,无法保护他的安全了。”托比说。“这是哈尔威克在这种魔法无效之后,私底下对其他几名大法师的交代。如果他没有说谎...那就是真的。”
“难说。”布罗基斯略考虑了一下,这样说道。“之后,他的实验不是还有很高的成功率吗?”
“他说,那是因为前期的积累。”托比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说谎。”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怎么?”布罗基斯问道。
“因为他还简单的在报告上写了脱离这个空间的方法。”托比说。“如果...”
“你之前怎么不说?”德拉斯瞪着他,这样嚷道。“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立刻说出来?”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方法是否可行。”托比说。“如果失败,我们可能会死。”
“那审讯术.....”德拉斯看向布罗基斯。
“当时我们先是问了他是否是故意把我们带进来....”布罗基斯看着托比,这样说道。“而后,他也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否可行。这样的内容,审讯术也问不出来...咦?”
“如果是这样,那刚才这位先生说的是不是太多了?”托比这样说着,示意了一下远处王洛的方向。“远不止你提问的那些吧。”
“....没错。”布罗基斯说道。“是因为在这里吗?”
“你问我也是在这里....”托比沉吟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一旁的两人一齐问道。
“你刚才试过,无法攻击到这位王洛先生了。但是,这里其他的人,王洛先生的那些部下,却一样能被我们攻击到。”
“是的。”布罗基斯说。“可是,攻击他们没有什么用处吧。你是想让我审讯他们?”
“我可以控制其中的一些人,来替我们试探一下哈尔威克之前提到的出路是否可行。这样的话,如果出路不可行,我们也不会有危险。”
“好主意。”布罗基斯赞同道。“但是你打算怎么做?”
“没什么特殊的。”托比说道。“指引术,主要成分是幻觉魔法....让这些契约者以为自己有独特的遭遇、特殊的经历、能够不费什么力气就得到很大的好处、能看到‘真实’的秘密.....这法子百试不爽,外来的契约者从来都会上当,绝无例外。”
“倒是好办法...”布罗基斯说道。“要不,再试试能不能对这位王洛先生用?”
“不用试了吧....”托比说。“那么多次攻击魔法,全都没打中,再浪费魔力干什么?而且,刚才布罗基斯的审讯术用到他身上,变成了什么模样?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吧。指引术如果发生类似的畸变,可能会很危险。”
“明白了。”德拉斯说道。“但你不是只有那些攻击性的魔法卷轴吗?”
“我是个法师啊,朋友。”托比轻叹了一声。“指引术并不复杂,有材料可以节省很多步骤。但是就算没有材料,依靠体内的魔力,也一样能释放出来---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在法师团里,在哈尔威克手下获得晋升的?”
凝固而又变淡。
正门,以及下方的楼梯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许多卢西尔家的士兵正零散的坐在楼梯上。其中有许多都脱下了铠甲,露出了断掉的骨头;而在他们一旁,看起来完好而没有受伤的那些士兵,正从包裹里拿出卷轴或药膏来---卷轴散发出一阵光芒,断掉的骨头便被接续在一起,之后,一旁的士兵再抹上药膏,那骨头看起来便跟全新的一样了。
“你们做的不错。”袁森正看着这些,便听到大门的另一侧,卢西尔公爵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随即看到满地都是一些残破的灰袍、断掉的魔杖、一些破碎的骨头,以及四五个被捆起来、正倒在地上的法师。
被捆起来,说明他们还没死吧。但地上的那些骨头,应该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死去的灰袍法师所留下的----那个‘延迟伤害’法术,也没能救下他们吗?
袁森想起之前加持了多种防护手段的唐克斯。在地上看了看,没能看出零碎的骨头中哪一块是他的。但应该是死了吧。
“这样做,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这时,菲利普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失败,家族不会原谅我们的。请您记住,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袁森朝他们看过去。萨维尔四个人站成一排,正对着大门。公爵则全身甲胄,手持宝剑,站在他们对面。在他身后,是四个全副武装,比下方的士兵打扮要更繁复和华丽一些的军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