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儿子如今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谢老幺的妻子不忍心地抽泣了起来,就连是个大男人的谢老幺也是摇头直叹气道冤孽!
金池见状知道势不可缓,他这模样看起来就不客观,只怕谢老幺还有所隐瞒,这样子明明就是被邪祟给诅咒纠缠了,同时心里也埋怨起这谢老幺来:这谢老幺也真是的!隐瞒真实情况,若是一个不小心道行不够,不但救不了他儿子反而还会害了自己,真是可气!
不过面上自然依旧不变,还是一副澹定的表情,上去踏去,正要细细观察,那谢老幺的儿子已经张开大嘴就要朝着金池咬去,所幸金池动作快,眼疾手快地往他后颈一噼,那谢家小子顿时昏了过去。
谢老幺见状忙要上前,不过却被金池给拦了下来,说道:“放心!谢寨主不必担扰,我自有分寸,这下子不过是让令公子咱时昏迷,等为他治病之后自然会醒过来的!”
谢老幺听金池所讲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金池伸手掐莲花界法印,手掌中间一点金光如莲花一般,同时口中念咒,往谢家小子的头上一摁,忽然间掌心四周一股股白烟冒起,在他头顶形成一大片的白雾!
同一时间,深山某处洞穴里头,一声苍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管他家的闲事!”
谢老幺与媳妇惊悚地看着眼前的这团白雾,忽然白雾散去,一道残影飞向金池而去,金池背后金光一闪,一双大手掐住残影,众人方才看清乃是一条手臂般粗,二尺来长的红鳞大蛇,张着一张嘴,两颗毒牙闪闪发光!
金池手中一个用力,那蛇极为痛苦般地扭来扭去,盘在他的手臂上,不过最后还是在金池强硬的手段之下不甘般地化作一团灰雾散去。
金池收了神通对二老道:“两位放心!令公子身上缠着的邪祟已经被老衲祛除,剩下的只需慢慢调养就是了,不过还请谢施主如实相告令公子之事,不然只怕后头还有不少的烦恼事咧!”
谢老幺知道是瞒不过去了,于是让自己婆娘前去照顾儿子,而他则对金池道:“还望长老挪步!”
金池和他二人走到另一处房间里头,他这才松口,对金池说道:“其实此时都是这孽子自招苦楚!不过为人父母看到他那副样子心中不忍,这才厚颜找长老前来相救,不禁这孽障是家里的独苗!”
“我们南蛮十八洞,每一洞中都有大仙本主,洞民供奉大仙以求心想事成,本是互不干涉,我们这地方的洞神名叫做金环娘娘,乃是十八洞神之一,据说是蛇神!此事说来还在两年前,我那孽子在田中无事闲逛,恰巧碰见一条黑蛇,孽子无知将其一棍子打死,后来带回家中,我心中本已不喜,不料当天晚上就蒙金环娘娘托梦,原来那蛇本是他出世未久的幼子,因为正好出动收阳气,被孽子打死!她虽不伤孽子性命,不过也要让他个报应!从那以后,小儿就这般疯疯癫癫,似人似鬼!”
金池听完明白这事本就是他家儿子的错,乱伤性命,可是毕竟再怎么样,为人父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样罢!所以才请来了金池!
金池不禁埋怨谢老幺道:“谢施主你可害苦老衲了!我佛教本就讲求因果,你家儿子做下恶因,这才自找恶果!可是,你却让我解了你家儿子的诅咒,那金环夫人必定知晓,只怕连我也给埋怨上了!那蛇也是她给我的一个警告,看了是她不想善了此事!”
听见金池这么郑重其事,谢老幺也是脸色为难,略带歉意对金池说道:“实在是对不住长老了,也是我关心则乱,没有与长老说清楚,连累了长老,届时金环夫人若是追责,老夫甘愿承受所有!”
金池听完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暗骂:老狐狸!事已至此,难不成还是你说不怪罪我,她就真不怪罪我不成!
金池也懒得与他扯皮,直接施展遁法,化作一道金色长虹消失在了谢老幺的眼前,徒留他一人待在原地罢了!
而远在竹庐的觉慧见金池面带嗔怒赶回来,忙上前问道:“师尊此行可是不顺利?如何面带嗔怒?”
金池闻言便讲谢老幺如何请他去家中救助儿子一事情告知道:“我被那厮给坑了,方才一时气恼回来!只怕等会儿,那金环夫人就要来找老衲我的麻烦喽!”
“那金环夫人不过就是一个野神罢了,虽则我们得罪于他,但也是事出有因,想必也不会太过计较!若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打嘛,且看看她一个蛇妖有什么本事!”
金池自知事到如今只能这般,于是便所幸也就等她上门了。
等到太阳下山之时,忽然一团黑雾飞来到了金池竹庐的上空,金池对觉慧指着道:“你看!麻烦这不就来了吗?!”
只见黑雾拨开,一个珠环玉翠,头戴簪缨,面如白玉色如脂,柳叶眉毛凤尾眼,自带三分妖娆丽色,不亚天宫素娥,不过下半身却未曾脱去妖形,依旧是一条粗壮蛇尾!
“臭老头!给娘娘我滚出来!”
金池听她言语口气心中已然有些不喜,不过自知他率先干预了人家之事,不好发作,只能出来朝他道:“见过夫人!老衲在此!救治谢家小郎一事确实是老衲一时之差,不过依照夫人之能,只怕令郎想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谢家小子也已经知错,此事不如就这般过了吧!你看如何?”
金环夫人闻言骂道:“我儿虽然捡回来了性命但是也因为此事断了一条腿!我要那谢家小儿受三十年疯癫之苦,不就是以牙还牙之事,两两相当,干你甚鸟事?!非要插上一腿?不让你吃个教训,不知我的厉害!”
其实金环夫人一来也是为了替自己儿子打抱不平,二来她那日在空中见金池传法,这才动了心思想借此事将他赶走,这寿仙侗本是自己的地盘,又怎么能眼见他分润当地信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