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回家拿了木桶,便重返田地。
地里泥鳅泛滥,凡是露出泥土的地方,到处都是泥鳅钻的洞,大小不一。
陈小花见四下无人,挽起袖子,猫着腰,瞧准一个洞就探手进去,摸到滑不溜丢的泥鳅,快准狠的捏住,另一手把木桶凑近,在泥鳅挣扎脱身时迅速扔进桶里。
不多时,便捉了而三十条泥鳅,才将桶放在岸边。
“姐、姐姐,别抓了,小蓉怕蛇。”成人手指粗、手掌长的泥鳅看着跟小蛇似的。
小蓉探头看那半桶活蹦乱跳的泥鳅,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像那泥鳅在她身上爬。
“姐姐……啊!放开我!”
姐妹俩谁也没注意到,树后藏着个人,趁小蓉说话时把孩子抱了起来。
陈小花快步上岸,三步并两步地冲到男人跟前,鼓着双眼怒气冲冲的把小蓉抢回来。
“我家不卖孩子!”
男人是村里的邋遢汉,好吃懒作,偷鸡摸狗,没人愿意把姑姐嫁给他,三十好几了还没媳妇。
王老赖在树后有一会儿了,陈小花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成了勾引人的讯息。她挽着胳膊腿,露出雪白光滑的皮肤,一会儿猫腰一会儿抬头的,可真勾人!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王老赖那双小眯眯眼,把他心里肮脏的想法暴露无遗。
“孩子还小,还得养几年呢,这不有现成的吗。我没媳妇,你是个寡妇,咱俩正好凑一对!嘿嘿,要不今天就把事办了!”
“跟了你你能给我啥,让我和闺女吃饱饭,还是能给我俩银子花?你个混不吝的,谁眼瞎了才会跟着你,滚!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把小蓉护在身后,那肮脏的眼神她不能一个五岁的孩子看见。
“哎哟,小姑娘够泼辣,你越泼辣,爷越喜欢。跟了爷,要什么有什么,哈哈哈。”
王老赖赖皮惯了,听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伸出油腻的手往陈小花脸上摸。
敢拿镰刀逼迫婆婆的人,还能怕他不成。陈小花在他贼手碰到脸之前,迅速抓住他手腕,往反方向一扭,响起一声尖叫。
“啊!放开老子,你个贱人!”
王老赖发起反抗,另一手朝陈小花胸口抓去。让人捏在手里还想这茬?
小蓉吓得小脸发白,闭着眼睛冲上去,抱住王老赖的腿狠下口。
“小贱人!”王老赖吃痛,抓起小蓉后衣领往前扔,差点就扔进泥潭里,“给脸不要脸!”
兔子急了还咬人,王老赖发狠,手脚并用挣脱陈小花控制,一个饿狼扑食就往前冲。
“住手!”
一道颀长高大的身躯迅速冲上来,将王老赖踹倒在地,一身的肃杀之气吓得王老赖打寒颤,屁都不敢放。
“再做不耻之事,便将你扭送衙门,滚!”男人长身玉立,剑眉星目,声音在无形之中散发出浓重的压迫感。
此刻男人满身戾气,与往日截然不同,王老赖没少受他教训,见了他像霜打的茄子,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小蓉,你咋样?哪儿疼?”
小蓉被扔出这么远,胳膊肘都摔破皮了,脸上又是汗又是眼泪,小嘴一瘪。
“姐姐……”
陈小花抱着小蓉,回身对上男人刚毅冷硬的脸。
这是村里的屠夫,姓张,大家都叫他张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