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恨我么？”他淡薄的话并不像有多在意，好像只是随口一说，他这样的人注定是冷漠了吧……

白月明在陌芙蕖昏迷四天的时候，曾经找了大哥白瑾轩。

他同意让白月明带走一个，当时白月明没说带走谁，只是说了句：“多谢。”

白瑾轩笑了深深，“阿月，你还是这样懦弱。”

而后来，在刑场上见证他父亲砍头。

当时他见到陌芙蕖几乎崩溃的要上来杀了白瑾轩，若不是蟾凌让人拽住，她想杀的或许不止白瑾轩一人。

陌芙蕖闻他语后，悠悠抬头。

眉目间多了女孩的几分清秀之色，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苦涩弧度。

她抬眸道：“我不恨你。我们都是战争的孤儿，我怎么会恨你呢，是你带我离开那个地方，也是你答应娘要保护我的？我不恨你，可……我也不喜欢你！因为……”

她凝白月明含着很深的痛恨，“他是你哥哥！无论怎样，他都是你亲哥哥，他杀了我最亲近的人，那可是我爹和娘啊！你让我怎么忘记？我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父亲母亲临死前看着我的眼神，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从前……”

白月明淡淡的道：“没用的，如果回到从前的话，要做的不是弥补，而是放弃。”

陌芙蕖凝视他，他这么如此冷漠？

“我明白，白瑾轩做的那些事情很极端，他进入陌家的那天起就下好了每步棋，可造成今日局面的不是他。”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白月明首次陷入沉思。

这些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们都想复苏龙城。

每个人都有他的想法，只是有些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他很想回到从前。

想起，白瑾轩之前很好，他待他很好，爱笑爱与他下棋。

每次被父亲责骂都会吵着与他比武，而输的都是白瑾轩，因为他先说的‘对不起’，还有他手臂上的那个伤……

罢了！美好的东西都会有残缺。

白月明深深的看她，把剑给她。

“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必须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很多，很多……’。”

“不……”

“你也有畏缩的时候么？”白月明皱眉一冷。

鞭策般的严厉，不愧师父。“记住，强者总是孤独的，弱者才会成群结队。”

陌芙蕖居然啜泣不停了，“你不讲道理！我才一十一而已，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描淡写！”

“讲道理？？讲道理这件事根本不讲道理！”他道：“此剑名为：‘破晓’，名字有些糙，不过还算适合你。”

他没有说出那个“小白兔”，倒是换了名字给她。

陌芙蕖犹豫了半天才接了，她嫌弃的看了看，“如此小巧，绣花针更好罢！”

“你高兴就行。”一如既往的冷漠脸。

只是陌芙蕖没理会，因为剑小与她量身定做，她以后只叫剑为：绣花针。

事后，晨雾气的二人早早混成乞丐的部队里一起去姑苏城的路上，安全的出了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