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烟冲着南荣瑾盈盈一笑:“不好意思,我师妹一向心直口快,刚才说错了什么话,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姑娘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该消了吧?”
“以后,别动不动就说挖眼睛什么的,未免也过血腥了。我师父和徐宗主是多年好友,徐宗主一向宅心仁厚,我想他也不希望自己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是个莽撞嗜血的魔头。”
和云寒烟一起组队的盛古闻言斜睨了南荣瑾一眼,他想透过白纱看她的脸,却发现灵力根本穿透不了,哼,故弄玄虚!
他用嘲讽的口吻说道:“原来你就是徐宗主新收的小徒弟,就是那个北域国的那个废物公主啊!以你的资质,能混进决赛也着实不容易啊!不过接下来的比赛可是要看实力的,这次没人刻意帮你了。”
“我要是废物,那她是什么?”南荣瑾指着旁边的云寒烟,倨傲地抬高下巴。
“我上午和她打成了平手,当时好像并没有谁帮我吧?我要是废物,那被你们誉为天才少女的她,是不是也是个废物?”
“那和她组队的你,是不是也是个废物?”
“你!真是伶牙俐齿!”盛古气的冷哼一声,不再理她了。
云寒烟也气的不轻,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她,何曾受过这种气?
但是她要维持自己清冷高傲的人设,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和她骂。
她故作深沉地开口:“南荣瑾,到底谁是废物,一会儿在比赛中就能见分晓。希望徐宗主的一世英名不要毁在你手上才好。”
“呵呵,看你本事不大,操的心还不小。管好你自己吧!咸吃萝卜淡操心!”
南荣瑾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什么狗屁天才,人品不好,全都为零。
云寒烟气的七窍生烟,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这样骂过,连师父都不曾对她说过半句重话,这个南荣瑾简直太狂妄了!
看着南荣瑾消失的背影,她眼底露出诡谲的光来,她以为上午和自己打了个平手就万事大吉了?呵呵,真是天真!
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她打败,让她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
裴展跑到南荣瑾身边,竖起大拇指来:“厉害!你刚才把他们骂的太爽了,其实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他们可是我们这些参赛者中实力最强的两位,我刚才得罪了他们,你怕不怕?”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反正我们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了,与其恐惧退缩,不如放手一搏!”裴展话语坚定,脸上毫无惧意,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相当的镇定。
南荣瑾赞赏地点点头,把他带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你把头低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裴展不明所以,但是他还是照办了。
南荣瑾抬头在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裴展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眼里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来:“天啊!我没想到姑娘观察的这么仔细,竟然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看到了。”
“听姑娘一席话,令裴某茅塞顿开,我先去试试了,很快就回来,等我啊!”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开了。
南荣瑾没想到裴展的悟性这么强,她稍微点拨了一下,他就顿悟了,是个做剑修的料。
夜北年忽然出现在她身边,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轻抚着胸口,嗔怪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么悄无声息,可是要吓死我。”
“瑾儿,我胸口有点闷,好像是生病了。”
生病?他都辟谷多少年了,还会生病?
不过,夜北年紧皱着眉头,脸色也不太好,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修炼到了元婴期还会生病的修士,着实罕见。
“那我给你看看吧,到你这种境界还会生病的,我还真没见过。”
夜北年乖乖地伸出手放在南荣瑾面前,南荣瑾先给他探了探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放出一缕神识把他周身都看了个遍,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没毛病啊?你应该没生病,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们订婚太仓促,辛苦你了。”
夜北年怏怏地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打出一片扇形的阴影来,神情颇为严肃:“你说我没生病,那为什么我刚才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咬耳朵,我的心就难受的不行?”
“我大约真的是生病了,或者中毒了什么的。算了,你接下来还有比赛,你先安心比赛吧!我自己扛一扛。”
南荣瑾满头黑线:……弄了半天,原来是吃醋了啊!
看着眼前冲自己撒娇的大男人,她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真拿他没办法。
她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眼底闪着促狭的笑:“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心里还难受不?”
“嗯……好像好一点了。”夜北年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手,一改先前病恹恹的状态,黑曜石般的眸子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来,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云寒烟看着眼前碍眼的一幕,心隐隐刺痛起来,她都打了三场比赛了,夜北年还是没有认出她来,他竟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深吸一口气,朝那边走过去,她必须让夜北年想起她来。
强压下心里不悦的情绪,她露出一个标准地笑容朝南荣瑾打招呼:“南荣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
南荣瑾警惕地看她:“姑娘找我有何事?”
“就是刚才师父得知你和师妹之间的不愉快之后,把师妹骂了一顿。师妹脸皮薄,不好意思过来,我身为师姐,替她向姑娘赔罪了。”说着,她向南荣瑾行了大礼。
南荣瑾见她时不时地朝夜北年身上瞄,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见南荣瑾迟迟不引荐自己和夜北年认识,云寒烟忍不住爆发出惊人的演技来:“请问这位师兄是不是姓夜?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南荣瑾忍不住翻翻白眼,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真的一点都不符合她小仙女的形象。
“没见过,我不认识你。”夜北年冷冷地回道,周身的气息冷薄如霜,和刚才对南荣瑾的态度大相径庭。
云寒烟面上一僵,脸色有点难看,她还想再挣扎有些:“敢问您是不是叫夜北年?你十年前在云琅山是不是救过一个被野兽袭击的小女孩?”
“我是夜北年,但是我没救过你,你认错人了。”夜北年已然有些不耐烦起来,看云寒烟的目光充满了厌恶。
闻言,云寒烟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她心神恍惚地和他道了歉,赶紧落荒而逃了。
南荣瑾右手抱胸,左手抚摸着下巴,颇有深意地看着夜北年:“你当真没救过她?我怎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