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儿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见底:“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怪南荣瑾姐姐。你们能帮我料理我娘的后事,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相信你们,要是我不能去北斗宗,一定是我资质不够好,达不到你们的要求。无论你们把我安排到哪里,我都愿意,只要能离开千盛国就行。”
看着勇儿坚毅的小脸蛋,南荣瑾心底一软,这孩子自幼历尽磨难,难得心性未变,依旧能辨善恶,明是非。
夜北年垂下眼帘,如扇般的鸦羽在眼窝下方打出一片霭色的阴影,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收回手,“还行,勉强达到了我们北斗宗收徒的要求,至于能不能成为正式的北斗宗弟子。还要看半年后的新弟子考核。”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吗?”勇儿忍不住开心地欢呼,原本暗淡的眸子里登时如星辰般闪耀。
夜北年矜持地点点头:“不过我们暂时不会走,要等炼丹比赛完毕后才离开。”
“嗯嗯,我知道。你们安心地参加比赛,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娘教我认过药材,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打打下手。”
许是太过于兴奋了,勇儿现在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我还知道炼丹的程序,你们要是累了困了,我可以帮你们看着炉鼎。”
南荣瑾微微一笑,揉揉他的小脑袋:“不用,炼丹比赛时是不准旁人插手的。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着我的灵宠?我怕到时候比赛时间太长,把它饿死了。”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照顾灵宠了。”
当勇儿看到洁白如雪的小饭团时,喜欢的不行,抱着怀里怕摔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南荣姐姐,你的灵宠好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大猫咪。”
小饭团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小孩子抱在怀里。它不喜生人触碰,自然对勇儿没什么好脸色,尽管勇儿表现出极喜欢它的样子。
“少见多怪,哼!”它傲娇地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勇儿:“本喵爷要吃饭!”
勇儿吃惊地捂着嘴巴,转过头看着南荣瑾:“它……它会说话?南荣姐姐,它竟然会说话?”
南荣瑾知道小饭团会说话,原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让它说过话,今天估计是看勇儿没有灵力不能用神识交流,所以才开口说话。
“它的语言能力比较强,性格也比较……嗯,活泼,希望你们以后能成好朋友。”
“嗯嗯,好的,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把它养的白白胖胖的,姐姐不用担心。”
小饭团先前听到了南荣瑾和勇儿的对话,南荣瑾现在要参加比赛,自然无暇顾及它,为了不被饿死,它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小子的照顾,希望他不会像以前它遇到的那些人类幼崽那么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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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傅闲打算把灵月公主怎么办?她毕竟是他亲生母亲,发生这样的事,估计他心里更难受了。”南荣瑾和夜北年坐在饭厅里用饭,忽然发现今天少了傅闲在旁边叽叽喳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失去了灵气的供养,尸变后灵月公主支撑不了多久,这会儿应该已经没事了。接下来,还是会按照灵月公主生前的遗愿进行吧!”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吃边聊,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不一会儿一位侍者带着一位玉鼎宫的男弟子进来了。
这位男弟子南荣瑾认识,他年约十七八岁,好像叫南竹,水木双灵根修者,是容夙的得意门生之一。
南竹瞥了南荣瑾一眼,很快就转过头来,正对着夜北年行了个礼:“见过夜宗主。弟子南竹奉师父之命来请夜宗主过去一趟。”
“没见到我正在用饭吗?”夜北年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
南竹面上一滞,以夜北年的修为应该早已辟谷了才对,那里还需要吃饭?这分明是在故意找借口。
南荣瑾是他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对云寒烟做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按说他应该主动去给云师姐疗伤才对,哪里还好意思让人来三催四请?
他低着头,挡住了眼里的怒火:“弟子无意打扰宗主用饭,只是我们大师姐情况比较凶险,先前袁会长给她吃的丹药都不起作用了,师父这才命弟子来请宗主过去一趟。”
夜北年没有理他,转头问南荣瑾:“瑾儿,吃饱了吗?要是吃饱了,你就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那行吧!黑儒风毒蚣在千盛国十分罕见,我也去看看被咬的人毒性发作时是什么样子。”南荣瑾狡黠一笑,不惧地看着南竹愤怒的目光。
夜北年要南荣瑾跟着一起去,虽然南竹十分不情愿让她跟着,但是他也不敢忤逆对方的意思。
云寒烟的院子里,气氛异常沉重。
云寒烟刚才毒性发作了,整个人口吐白沫,不断地抽搐,身上的灵力也全都消失殆尽了。
一炷香过后,毒性稍缓,她又发起高烧来,整个人像是火烧一样,额头滚烫滚烫的。
“夜北年……夜北年……”
昏迷中,她眉头紧蹙,不断地呼唤着夜北年的名字。
容夙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赶紧命人用冰块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
她坐在床前,释放了一丝灵力探入她的体内,云寒烟的灵根正在渐渐萎缩,光芒也暗淡了很多。
不行,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云寒烟就香消玉殒。
“夜北年怎么还没过来?”容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对着旁边的弟子命令道:“再去给我请!请不来,就别回来了!”
他刚跑出去,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夜北年,赶紧又折回来,“回禀师父,夜宗主来了。不过南荣瑾也跟着他一起来了。”
一听到南荣瑾这会三个字,容夙的脸攸地阴沉下来:“哼,她来得正好!要是寒烟身上的毒解不了,我一定要她给我一个说法!”
夜北年进屋后,很快就被请到云寒烟房间里,而南荣瑾则被拦在外面。
“你怎么不进来?”他停住脚步,扫了一眼容夙,对着南荣瑾问道。
容夙见状对那个拦着南荣瑾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人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行了。
云寒烟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灰白,唇上毫无血色,气息也很微弱。
看来袁志业的解毒方子没起什么作用,当时用了药之后暂时控制住了毒素蔓延,却无法清除毒素。
夜北年悄悄用噬魂紫瞳看了一眼云寒烟,然后就拉着南荣瑾出去了。
回到客厅里,容夙心急如焚地问道:“怎么样了?夜宗主,你倒是说话啊?”
“这个毒,我解不了。”
“不是,你都没试,你怎么知道你救不了?你连黑窟岭的上古蛇毒都能解,难道解不了黑儒风毒蚣的毒?”容夙看着他敷衍的态度,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了。
夜北年深邃的眼眸对视着她:“你弄错了,解了丹霞峰弟子上古蛇毒的人不是我,是南荣瑾。她精通医毒,要真想对云寒烟下手,完全可以用一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来对付她。”
“依照南荣嫣的意思,是南荣瑾故意让她送一对内有玄机的耳环给云寒烟,引来黑儒风毒蚣,然后云寒烟在众目睽睽下被咬。在南荣嫣的刻意引导下,大家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南荣瑾身上,这怎么看都是一场蓄意针对南荣瑾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