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晋若溪不语也不动,脚下如生了根似的,夏菱也顺势起了身:"好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想跟羿川闹,你尽管闹去,你一闹他干脆不回去了,那样我岂不是白捡个便宜?晋小姐,还是那句话,既然知道迟早会被赶出顾家,还不如识趣点主动离开,这样也显得自己有骨气些。"
夏菱的戏全部演完,任务也圆满完成,她华丽地一转身,踩着轻盈的步伐离去,留给晋若溪一个胜利者的背影。
晋若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12楼的西餐厅,更不知道是如何出了金鼎商务大楼的。
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是虚软的,心是空的,连之前的愤怒和悲伤都感觉不到了,可能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痛到深处就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已经麻木了。
她站在金鼎商务楼下,夜晚的清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四月天了,可她为什么感觉天气还是如此寒冷呢?
她茫然地望着马路上流星一样的车灯,还有路两边美丽的霓虹,她感觉帝城的夜景真美,这座城市真繁华。
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四年,却还是找不到归属感,她觉得这里并不属于自己,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是不是她过去贪恋得太多了,编织的梦也过于美妙了,她以为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垂爱就能拥有整个世界,可如果那个男人的爱不存在了,她的世界是不是也要被摧毁,不存在了?
是不是真的应该识趣的离开,而不是等到被人驱赶的那天,想到这种情景,她觉得还不如死去。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越来越混沌,璀璨的霓虹和马路上的车灯渐渐化成了一个个虚幻的亮点,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脑袋上似乎被压上了千金重物,头再也直不起来,就连双腿都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了。
在晕倒前,她还抓住了最后的一丝意识,手攀上了旁边的一个柱子,然后顺着它滑落在了地上。
...
晋若溪睁开眼的瞬间,对上的是一双饱含着关切的清澈眼眸,一个穿着白衣戴白帽的护士正坐在她的床边,看见她睁开眼,问道:"小姐你醒了?"
晋若溪有些茫然地环视着房间,雪白的墙壁,蓝色的窗帘,床上用品也全部是白色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郁,不是自己在做梦,这里的确是医院。
晋若溪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一开口,声音是沙哑的:"谁把我送来这里的?"
"应该是你男朋友,他在这守了你好长时间了,刚才出去给你买饭去了。"
男朋友?
是他吗?
晋若溪的心陡然颤了一下,可此时的她对他本能的排斥,并不想见他,因为她不知道在经历了这么多后该如何面对他,她必须先冷静冷静。
于是,她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护士问:"小姐,你要上卫生间吗?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