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老爷子的寿辰,主人不休息,副3号楼里的佣人就不能回去休息,秦朗正是趁着这个空档打算溜进副3号楼去,如果运气好,还能有机会见到晋若溪。
果然,进门和上楼都没人拦,一直到三楼楼梯口,才看到两个正靠着楼梯栏杆打瞌睡的佣人。
秦朗缓下脚步,蹑手蹑脚从她们身边走过,顺利上到三楼,她们居然没有一丝觉察。
抑制住窃喜,秦朗轻手轻脚绕着三楼走了一圈后,终于在唯一一间从门底部透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停下脚步。
他回眸望了眼楼梯方向后,敲响了房门,怕惊动那两个佣人,敲门的声音特别轻微小心。
正靠在门板上的晋若溪从屈起的双腿上豁然抬眸,这个时间,这样轻微中带着试探的声音,应该不是佣人!
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她不假思索地起身,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痕就打开了门。
看见门外的人,她先是微诧,接着是无法掩饰的失落,明明心已悲凉,已被他深深刺痛,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点奢望。
"你..."晋若溪刚要开口,秦朗突然伸出食指,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闪身,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开了两盏小小的壁灯,光线微弱朦胧,挂在晋若溪脸上的还未干涸的泪痕却是一眼被秦朗捕捉到眼里,心口一酸,问:"小溪,你刚才哭了?"
她红肿的眼睛,被泪水冲刷变得有些干涩的脸,仅凭目测,就能看出她哭得时间不短,而且哭得很痛。
晋若溪极速又不自然地抹去泪痕,岔开话题:"你怎么上来的?"
"今天是爷爷寿辰,客人今晚都会留在府里过夜,佣人们现在还在主楼那边,楼梯口那两个正在打瞌睡,我就偷偷溜了上来。"
晋若溪了然,缓缓垂下了眸,一个称不上关系多么要好的人都能抓住机会过来,而他却不能。
不是不能,除非是不想。
她的悲伤情绪令秦朗心口一疼,突然扶住她的双肩,柔声问:"告诉我小溪,你怎么了?"
晋若溪颤抖着睫毛,撒谎道:"我...我想家了。"
其实也不尽然是撒谎,此时的她是真的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早点回家,尽管所有的亲人都已不在,家不能称之为家,但她至少还有个可以躲避起来疗伤的地方。
秦朗凝着她委屈又可怜的脸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我带你逃出去。"
既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她解除软禁,遣送回国,那又何必一定要经历一系列的折磨之后再达目的?
今晚就是个好机会!
晋若溪豁然抬眸,一丝晶亮在眸中闪过之后,又被一层胆怯和担心覆盖:"行吗?"
"抓紧时间,应该没问题。"秦朗肯定地点头。
"可我的护照还在羿川家里。"
"那不是问题,先逃出去再说。"
晋若溪稍作迟疑,便点了头:"好。"
两人走出房间,走过走廊,望见那两个打瞌睡的佣人似乎睡得比刚才更沉了,便继续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