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晋若影没话找话似的说:"梓乾哥,你最近见过小溪姐吗?我都两个多月没见她了,特别想她。"
听她突然提到晋若溪,周梓乾深沉的目光里蓦地闪现出一道柔柔的光,可转瞬即逝,转而又被一种黯淡阴郁取代,他讷讷地说:"你大伯去世了,她很伤心。"
这消息委实惊住了晋若影,声音骤然拔高:"啊?大伯去世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今天的事,明天尸体火化,丧事回青菱办,你应该很快就会收到通知了。"
晋若影似乎有些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低低地叹息一声后说道:"梓乾哥,大伯虽然不是我亲生父亲,可他从小待我很亲,我肯定要回青菱为他守灵的。"
周梓乾没理她,本就是个不相干的人,她回不回去不关他的事,不过有个认识的人跟他说说话,压抑在心间的痛苦似乎释放出来了一些,所以,他并不反感跟她的交谈。
"对了,羿川哥肯定也要回去吧!"
"不知道!"前一刻还对她不反感,可现在听她话锋突然转到了他讨厌的人身上,这种转折太突然,他有些受不了似的,"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他!"
"啊?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矛盾吗?"他的反应让晋若影措手不及,试探着问完,见他的脸色愈发的沉冷,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雪,她连忙改口,"哦,算我没问,没问。"
晋若影何其敏感之人,提到晋若溪他脸上泛起柔色,而提到秦羿川却是满面凛冽,稍一揣摩梳理,不难猜出是怎么回事。
那个猜测一旦在心里成型,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确认一下,于是,她喝了口果酒壮了壮胆后说道:"梓乾哥,以前你跟小溪姐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们将来会在一起呢!没想到,你现在结了婚,她也有了男朋友,真是可惜了。"
说完,还无比惋惜地叹息了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关注着他面上细微的变化。
周梓乾不清楚她心里的弯弯绕绕,还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不觉间,对她的印象居然好了几分,他一口喝掉酒杯里的酒,眯起因醉酒而有些迷离的眼睛,侧目看向她,嗤笑一声后,说道:"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男朋友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心里的猜测,那么现在仅凭他这句话和他唇畔悬着的那抹不屑,她就可以完全确定了,于是,喜不自禁地附和道:"对,男朋友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现在的男女朋友,能做长久的有几对?"
周梓乾对她的话很是受用,竟主动朝她举起了酒杯:"为了我们的共识,来干一杯!"
"干杯!"
...
翌日上午,晋承文的尸体被送去火葬场火化,送进去时是一具完整的尸体,出来后就只剩下一盒冰冷的骨灰。
晋若溪头上戴着白花,穿着一身黑衣,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黑色的骨灰盒,心里说不出的伤感,而她没有再流眼泪,而是显得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