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这一剑，好像没有带有任何灵气，却不知道为何，落墨竟然连举手格挡的勇气也没有。

这让他想起曾经遭遇过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是这么一剑，也是这样的动作，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伤口经过了很多人治疗，也使用了不少丹药，才勉强将对方遗留的气息剔除干净，但这道恶心的伤口，却要永久的跟随着他。

这是落墨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永远的阴影，就像现在似的，姜芸蒂只是动作跟以前的那个人一样，落墨都已经提不起任何反抗意识。

“刷”

小巧的玉剑横切而下，带着轻柔的破空声。

“噗嗤”

血光乍现，落墨应声而倒，满是血迹的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姜芸蒂甩甩玉剑，好像刚才只是拍死了只苍蝇，害怕玉剑上可能会沾染上什么恶心东西。

“嘶……”

姬莫倒抽口凉气，眼前的这幕，让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之前还耀武扬威，说自己是宗动天最强的落墨，此时已经变成了只能抽搐的烂泥。

“你们两个……”姜芸蒂迟疑片刻，笑嘻嘻的开口问道“我该杀掉谁呢？”

美艳绝伦的脸型，搭配上甜甜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如此的迷人。

只是这笑容，在姬莫眼中，宛如厉鬼般的存在，带给他的，只有冰冷的绝望。

陈-云德是他的朋友，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除了家族人之外，跟他最贴心的朋友。

“神级修士吗？”

陈-云德终于将那团灵气消磨殆尽，他的大鼎，已经千疮百孔，前后都有好几个透明的窟窿。

能将气团消磨，当然也能感受到姜芸蒂一直隐藏的气息。

神级修士？是什么？

曹书现在连天道等界，都还分不太清楚，就知道天道上面有圣人，至于圣人之下有什么，他的确是不知道。

神级修士，圣人？对比起来，好像还是圣人比较强大，可姜芸蒂表现出来的，又好像比圣人强。

“对于我们这些天道修士来说，你的确高不可攀。”陈-云德站直身体，身上闪着光亮，宛如天神下凡。

周围修士中，响起连串的惊呼。

曹书不懂神级修士是什么，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陈-云德这样说，姜芸蒂也没有否认，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美艳不可直视。

“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把印记铭刻在这个笨蛋身上的，但现在的你，的确有能力杀掉我们全部，虽然你只是一个投影。”

“哗”

“这么强大，竟然只是投影？”

“这怎么看起来也不像啊，怎么可能只是投影呢？”

喧哗声在修士中炸开，任谁都无法相信，眼前的姜芸蒂只是投影。

“感谢你，让我们有了选择的机会，虽然只是选择谁去死。”陈-云德没管周围的喧哗，只是轻轻的把话说出来。

姬莫脸色微微抽动，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我陈-云德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爱说话的人，一般朋友都很少。我心里认可的朋友，只有姬莫一个，为朋友而死，我，心甘情愿。”

陈-云德身上的光辉，越发灿烂，他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容无比灿烂辉煌。

“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把灵丹手札，送回丹房，永别了，我的朋友。”

姬莫用力咬住自己嘴唇，鲜血顺着他嘴角流淌，眼角湿润，仿佛有血泪闪烁。

光辉将陈-云德彻底掩盖，光芒消失之后，仅有一枚血丹和一卷手札掉下来。

丹房禁忌炼丹术，自祭。

就是用丹火，将自己全部的潜力和灵气融合，利用自己的生命，熔炼出血丹。

这丹药到底有什么功效，谁也不知道，因为没人吃过。

禁忌炼丹术，又是使用自己生命自祭的术。

在丹房都没人去翻看，很少有人会将自己生命祭炼成丹，成全他人。

偏偏陈-云德这么做了，而且还是发现姜芸蒂等界的瞬间，非常决绝的使用自祭。

姬莫薄薄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他明明知道陈-云德要做什么，可他无法开口阻止，因为他现在不能代表他自己，他背负着家族的希望和寄托，他必须要活着。

“姜芸蒂，姜家吗？我会以你们家族之血，祭奠我的朋友。”

姬莫捡起地上的手札和血丹，用沙哑的声音低吼，充满了血腥味。

“这么大杀意？我要不要把你也弄死？省得以后麻烦。”姜芸蒂说着话，还煞有其事的举起小玉剑，遥指姬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