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翟南,你要去哪里啊?鹿角虫站好像不是这边诶。”
恍然如梦,在踏出平台的那一刻,翟南发现自己和铃音以及月见已经倒在了第五试炼的石台上,那扇虚掩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自然,也没有通关之后的洞穴。
月见依旧昏迷不醒,无奈,在铃音的威逼之下,翟南只能扛着她往回走。
周围的毒气好像暂时散去了,翟南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应该是诺克斯特意为之。
现在,翟南正朝着诺克斯所指的鹿角虫站完全相反的位置走去。
“你再走可就离开猎人之墓的区域了哦?”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要我们带着小月月一起去奥古堡吗?这不得给人送回去啊!?好歹人家也是村长孙女,突然跟我们一起失踪你猜塔洛村里的人会怎么想?”
“对哦!”铃音这才恍然大悟的跟了上来。
一路上月见帮了自己很多,翟南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最起码的礼仪还是会做到的。
考虑再三,翟南还是打消了让月见跟自己这边一起行动的想法。
月见是科伦迪亚的人,自己这边则是外面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科伦迪亚。
早晚都是要分别的,不如干脆一点像在阿特鲁镇一样,干脆利落的道别。
自己等人只是月见人生当中的一个稍显精彩的小插曲,不想,也无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月见父母的事,翟南表示很遗憾,但说句实在话,关我屌事。
目的和方向已经明确的现在,本就不算热心的翟南自然不会再去做无意义的事。
多多良的事,铃音的事,还有自己的事。
太多的问题堆在一起等待解决,已经没有悠悠哉哉玩耍闹腾的时间了。
——来到狂水之殿的中继点,这里不会有魔物和陷阱,属于安全区。把月见放在附近安定的红伞长椅上,算是你南鸽鸽最后的仁慈了。
“万一小月月醒过来又来找我们怎么办?”
“留个讯息给她吧。”
好不容易把她送出来了,别回头这铁头妹又跑进去送死,那确实很令人无语。
于是翟南又唰唰唰,从乖离卡拿出一张纸条,借着乖离腰带的翻译能力给月见留下一封告别信。
内容很简洁——我们走了,再见!
“你敢再多写一点吗?”
虽然铃音看不懂,但纸上有没有十个字都悬,肯定是翟南在偷工减料!
“还能写什么?”
“很多呀!回忆一下彼此经历过的事情呀~对小月月的感激呀~然后就是……”
“得了得了!又不是写信聊天,哪来那么多屁话,让她知道大体上的情况就行了。”
铃音的建议太啰嗦了,懒得写那么多的翟南又稍微添上两笔,简略的说明了一下月见昏迷之后的情况,就此停笔。
有了这封信,相信月见也明白自己这边的意思,不会追上来的才对。
“就这样离别好绝情啊翟南!!我们和小月月明明是同甘共苦的伙伴!”
“你又说笑了,哪来的甘,我的记忆告诉我全部都是苦。”
“苦尽甘来嘛!”
“合着我还要继续当吃苦少年?”
翟南总觉得铃音这个小娘们又在忽悠自己,不再与其争论,几步走进了猎人之墓的区域。
诺克斯给的鹿角虫站地点是在试炼之地的反方向,两人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抵达了熟悉的虫站。
狂水之殿的虫站保存得很完好,除了依旧萧条之外,建筑都很完整。应该是有诺克斯的功劳在里面吧,很少有魔物能抵御住诺克斯的毒素在这里生存,所以此处的鹿角虫站只是有点老旧。
——叮铃铃!
敲响鹿角铃,翟南和铃音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等待鹿角虫的到来。
“你不觉得我们顺利过头了吗?”
铃音是个害怕寂寞的女孩子,在告别月见的现在,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坐下没一会就开始找话题。
“顺顺利利的不挺好。”
不希望铃音去考虑那些黑深残的东西,翟南昧着良心说出了和心里想的完全相反的话。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我总觉得有阴谋!”
“以你的智商,能感觉到阴谋的,那就不算是阴谋了。”
“你说什么!!想吵架吗?”
“算了吧,我好累,你行行好歇会成么?”
翟南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自觉无趣的铃音也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轻微而又平稳的呼吸声。
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铃音迷迷糊糊的搂住了翟南的肩膀,然后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翟南没有反抗,只是怜爱的替铃音拂去垂下来的发梢。
……白头发,是不是又多了起来?
铃音的双眼时不时都会变成红色,虽然只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但近期开始逐渐变得很频繁。
古神种的天赋特性正在逐渐反抗浊泽设下的封印。
从诺克斯的话上来看,铃音并不是纯正的古神种,应该是混血儿。
以往的焦躁感却没有袭来,因为翟南明白,在科伦迪亚应该还会有关于铃音种族的线索。
只要找到诺克斯说的另一位古神种,或许就能接近铃音身上的真相。
对上目光就能够无视一切将人石化的恐怖能力……
石化这个能力,许多魔物都有。但只要抗性够高,那些低等魔物根本无法用石化的能力对别人造成伤害。
而且,这些魔物拥有的石化,必须直视对方的双眼才能够奏效。
和铃音所拥有的只要处于视野内就会无差别的将所有事物石化的能力天差地别。
再等等就好,精灵之泪到手就可以立刻着手调查古神种的事了。
鹿角虫的光辉在通道的另一侧忽隐忽现,轻轻地抱起铃音,翟南温柔的在铃音的额前印上了一个轻吻。
“晚安,铃音。”
——————
与此同时,塔洛村附近的山丘。
这里是村子东北处的丘陵,沉眠着对塔洛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老村长佝偻着,将三束花放在三个紧挨着的墓前,眼角含泪。
巴隆也站在一旁,极力的在忍耐着什么。
许久之后,老村长迈着蹒跚的步伐,逐渐远去。留下的巴隆颤抖着张开了嘴:“距离你寻找父母的死因而进入狂水之殿已经整整两年了,为什么……你和你的父母一样没有从那里回来啊。明明说过要好好孝敬爷爷奶奶的,为什么现在要让你的亲人伤心啊。告诉我啊,为了宝藏猎人的荣耀而死,真的值得吗?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