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这个大奶奶说的话已经没人愿意听了是吗？还是你们两个也想学这贱女人一样，勾引老爷，然后再把我这个正室夫人给休掉，好爬上来坐我的位置？”

大奶奶一句话就吓得小柔和小翠连连摇头，她们虽然心疼四奶奶，但终究却是下人命，又怎么敢违抗大奶奶的话。更何况勾引老爷那是多大的罪名呀，要是激怒了大奶奶给她们安插上这种罪名，只怕……只怕到时候别说是四奶奶难保，就算她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小柔的手微颤着伸了出去，按住了四奶奶的左臂，而与此同时四奶奶的右臂也被小翠用双手瑟瑟发抖的按在了床上。

“你不是寻思着让老爷休妻，要坐上我这正室之位吗？妹妹啊妹妹啊，休怪姐姐说话直接，你虽然在我们四妻妾之中最为年轻貌美，但到底却是无所出。就算老爷真休了我这正室，也轮不到你来坐这正室之位。更何况，妹妹你方才在前厅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胡话，想做老爷的正室就该有些正室的样子，万不可失礼于人前。做不成老爷的贤内助不说，若是不小心开罪了老爷的客人，那可是会被老爷怪罪的。妹妹与姐姐一样都是姓庄的，怎么却连这些小事儿都顾不周全，还要姐姐操心？”

“你想怎么样就直接动手，无需多言……”四奶奶左右两边都被小翠和小柔按住，只能侧着头偏着脸朝着大奶奶怒目而视。

“不过姐姐也休怪做妹妹的没有提醒过大姐，嫣然虽然只是庄家庶女，但如今也是老爷的妾室，居府的四奶奶……大姐平日里打骂几下兴许不会引起老爷注意，但今次大姐若是难压心中怒意，留下痕迹，只怕老爷追究起来，纵然大姐贵为正妻，也难向老爷交代。”

四奶奶此刻动弹不得，虽然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但就是在这样狼狈不堪的情形之下，她依然美得令人不敢逼视。那灿若星眸的双眸之中，隐隐竟透出一股傲气凌人的美态，犹如雪山顶上迎风怒放的凌霄花一般，坚毅不屈。

大奶奶恨……恨极了像四奶奶这样的女人……

她从不喜欢将不知天高地厚看不清自己身位的人收在身边，庄嫣然这贱婢所生的女儿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大奶奶原本以为她心底纵使有些小心思，也早已被自己所磨灭。没想到这小贱人居然暗地里包藏祸心，竟然有胆子想到让老爷休妻，将自己取而代之。

她若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妾之女，平日里胆小怕事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那便也就算了。大奶奶之所以喜欢欺辱她、打压她，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当年还在庄府之时，她就隐隐觉得这小妾之女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懦弱。

当年大奶奶还未出阁之时，时常能在庄府内撞见四奶奶。这小贱人当年只不过才十岁左右，但就已表现出一幅乖巧听话的模样，若不是大奶奶捕捉到了她眉目间有一种难以看清的神情一闪而过，她定然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她只是个安分守己的小丫头。

正是因为如此，大奶奶便总是找机会欺负她凌辱她，一直将她压着，让她翻不了身，折腾不起波澜。要不是后来为了巩固在居府的地位不得已将这女人给接进居府来，她当年早就让大哥随便找个落魄人家将这小贱人给嫁出去了。

“你放心……我这庄家主母的位置坐了可不是一天两天，要整治一个不听话的区区贱婢的女儿，该使什么样的手段，还用不着别人来指教。对了，这个镶金白玉盏要是没记错，应该是去年你生辰时姐姐我送你的吧，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能派上用场。”

大奶奶笑着拿起一旁架子上摆放的镶金白玉盏把玩起来，口中的话似在问四奶奶，又似在自言自语。

“阿祥，将这镶金白玉盏拿去……”

大奶奶轻轻开口，唤来了一直等候在屏风外，细心的凝听着房内动静，等着大奶奶使唤的副总管。

“今日天气炎热，你又忙了一整日，想必方才定然喝过不少水解渴。这忙前忙后的，也没时间去方便，大奶奶我体谅你劳苦功高，就赏你去屏风外面在这镶金白玉盏里解决了。”

大奶奶掩嘴轻笑，顺手将那镶金白玉盏放到桌上，得了指示的副总管虽然有些为难，但也不敢得罪大奶奶，拿起桌上的白玉盏就往屏风外去，没一会儿便听到屏风外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奶奶不解，就连在一旁摁住她的小翠小柔也同样不解。大奶奶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如果说想羞辱四奶奶，大可拿她更重视的东西来沾污，但那镶金白玉盏本就是大奶奶所赠之物，即使是稀世珍贵之物，但对四奶奶来说却不算什么宝贝，就更加不会心疼了。

大奶奶瞟了眼四奶奶，并不理会，反而转头朝屏风外已经方便完的副总管招了招手，“阿祥你进来罢，记得，将那白玉盏也带上，切不可撒漏了。”

四奶奶侧着头扭着脖子看着副总管端着那镶金白玉盏小心翼翼的从屏风后走了进来，幸好此时小翠和小柔趁大奶奶松懈，轻轻松开了一些扣住她双肩的桎梏，不然像这样被按倒在床还要一直偏着头看外面的情形，只怕此刻她的脖子早已僵硬了。

“唔……真难闻……”

大奶奶瞟了瞟副总管手中的镶金白玉盏，故作厌恶的掩了掩鼻，但那眉眼之中却夹杂着一股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大姐，你到底玩够了没？要打要骂嫣然我奉陪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嫣然劝你还是快些拿走，那白玉盏既是姐姐所赠，嫣然是定然不会心疼的。至于这股刺鼻的气味，虽然熏了嫣然，但也同样累罪了姐姐。”

四奶奶不知大奶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心中虽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也并不害怕。说什么她也是老爷宠爱的四奶奶，别说老爷如今就在东瞻城内，隔三差五便会来她这儿过夜，就是老爷此刻出了远门，大奶奶也不敢真的对她动用什么重刑。

大奶奶惩治柳若儿那么一个小小丫环当初都要煞费苦心，何况她堂堂一个四奶奶，若是不小心留下了疤痕，倒时候逞了一时威风却闯了大祸的，却是她庄凤来。

“呵呵……妹妹你放心，姐姐可不会辜负了妹妹的一片苦心。说起来，刚才在前厅内大伙儿都亲眼所见，我们居府的四奶奶突然对柳府贵客出言不逊，我那一向都温顺乖巧的妹妹啊，怎么会如此反常？幸好姐姐我关心妹妹，发现妹妹神色有异，看样子似乎像是沾染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不，姐姐让副总管请了修道高人来替妹妹诊断，那高人一见妹妹便断言我们居府的四奶奶此乃中邪之状。姐姐怕妹妹被邪物所害，只能听了高人的忠言找城中孩童要了碗童子尿来，帮妹妹驱驱邪……”

大奶奶边说边坐到桌边，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来，仔细端倪着四奶奶那张早已吓得惨白的精致小脸，忍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妹妹，你看你的脸色呐……那修道高人说的果真没错，这邪魔侵体实在耽误不得，中了邪的人若是不赶快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驱赶走，只怕会越渐危险。”大奶奶放下茶杯莲步款款的走到床沿，捏起四奶奶那小巧的下巴，心疼的拍了拍她光滑细致的脸蛋。

“庄凤来，你好狠毒……”四奶奶没想到大奶奶竟然会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只能恨恨的看着她，心中期许着有什么人能突然闯进来，阻止大奶奶的疯狂举动。

“阿祥，还不快将那童子尿泼到四奶奶脸上去……难道你忍心看到四奶奶被那些脏秽的东西给侵蚀吗？”

大奶奶甩开四奶奶的下巴，轻轻拍了拍手掌，又退到桌边坐下，端起了茶杯轻啖着，一副好整以暇准备欣赏好戏的模样。

“庄凤来，你别让我翻身，如果有朝一日你失势我得势了，我庄嫣然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是你庄凤来！”

四奶奶看着一步步逼近床沿的副总管，虽然嘴上没有丝毫示弱，依然大骂着大奶奶的种种不是，但那双眸之中却已露出了恐慌的神情，再也伪装不了坚强。

“大奶奶，小翠求您了，四奶奶她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她吧……”

“是啊大奶奶，您是菩萨心肠，您是观音在世，您就饶过四奶奶这一次吧……”

小翠和小柔见情势不对，也再忍不下去，纷纷松开了手跪了下来，一个劲的替四奶奶求情。

“她知道错？你们两也不是聋子，你们的四奶奶刚才说的话中有哪一句是她知道错了？如果有朝一日我失势她得势了，她会怎么做，她会做些什么，你们离的比我近，听应该比我更清楚。”大奶奶语气平缓，并不尖锐，但正是这种平和的语气之中却暗藏着一个女人的妒忌和怨恨。

“你们两还不快将她给我按好了，要是待会四奶奶身体内的邪物控制不住闹腾起来，让白玉盏中的童子尿撒漏到别处，那可就白费了大奶奶我的一番苦心。到时候为了你们的四奶奶好，只好再劳烦副总管跑一趟，去找小孩儿要一碗童子尿来了。”

大奶奶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若是她们两人不将四奶奶按的死死的，如果让四奶奶躲避掉了副总管手中的那碗污秽之物，那大奶奶便会让副总管再去弄一碗这种东西来继续泼，直到确保那些污物全都泼到了四奶奶身上为止。

小翠和小柔心中清楚，与其那样给机会让大奶奶反复羞辱，一如闭着眼去承这仅仅一次的屈辱。

“四奶奶长痛不如短痛，你就忍忍罢……”

小翠咬咬牙轻声在四奶奶耳畔说道，说完便将心一横，用尽全力将她按住。小柔跟在小翠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的翻滚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怆。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这样出生的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低人一等，要任人欺辱？

就好像四奶奶这样的女人，即使年轻貌美，就算爬到了今日这样的地位贵为居府的四奶奶又怎么样？虽然在外人看来风风光光，但在居府之内却还不是要被这高高在上，出自名门望族的大奶奶欺凌。

她小柔这辈子如果走了好运能够嫁入权贵之家，会不会也和四奶奶一样只能当个永远被人压在下面不能抬头，会不会像四奶奶一样永远都是到不了最高处的可怜之人？

小柔的眼角不知不觉的流下了一滴热泪，她的手依然麻木的按着四奶奶，但那双含泪的眼眸却忍不住的偷偷瞄向大奶奶，看着她那满身荣华，贵气逼人的雍容装扮。那是一个高不可攀的正室夫人才能拥有的气势。

“四奶奶，对不住了……”

副总管端着那碗污秽之物，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他恭恭敬敬的朝四奶奶低声说了一句，随即便不再迟疑的将那镶金白玉盏高高举起，对准四奶奶的头顶，缓缓的倾斜。

四奶奶此刻早已心死，她知道在这居府之内，像副总管他们这样的人只会听权势更大的人说话。平日里她是四奶奶，但在大奶奶面前她不过只是老爷的一个妾室而已。既然事实如此，她也不再挣扎，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接受这一切，等待着那恶心的东西从头顶倾泻下来。

带着体温的液体顺着四奶奶那如丝的秀发一路朝下流淌，沾湿了她的柳叶眉，滑过了她如脂如玉的肌肤，淌过了她紧抿的娇唇……她庄嫣然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这样的侮辱是柳琼瑶和庄凤给她来，她一定会找她们讨回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